“媽!!!”謝潭一把推開了謝母,他幾乎本能地護住了謝母,咬牙使足了勁踹出去一腳。
“乖乖!!”謝媽媽驚慌大叫。
謝潭那一腳到底還是遲了一些,鋒銳森寒的刀直接劃在了他鎖骨下方的胸膛處,鮮血瞬間迸出浸泡了衣服。
謝潭的臉色刹那間慘白下去,他疼得幾乎站不住,不過好在他那一腳將那人揮刀的方向也偏移了些,隻劃開了一道長長的皮肉。
保安和匆匆趕來的警察製住了醫鬨的人,謝潭被抬上擔架去了急救室,謝媽媽幾乎要崩潰了。
“乖乖……乖乖……”她哭得臉上全是淚水,心裡的慌亂害怕讓她覺得好像回到了那個差點流產的日子,她就要失去謝潭了。
“媽……我沒事的。”謝潭勉強笑了一下,他臉上還沾著鮮血,襯得他臉色像死人一樣蒼白,“我很快就能出來了。”
得知消息立刻趕過來的謝深看到的就是謝潭被推進急救室的樣子,他踉蹌了一下,連聲音都在抖:“媽……小潭…小潭……”
“怎麼回事啊。”
“謝深,查清楚。”謝媽媽陡然抬起頭來,含著淚的眼睛狠厲又憎恨。
謝潭的右胸口上縫了一道長長的手術線,麻藥還沒有過他睡得很深,謝潭戴著呼吸機氣息異常微弱,似乎一不留心他就會這樣睡過去了似的。
謝深的心臟一陣陣抽緊,他時不時就要看一眼謝潭,看他是不是還在呼吸,胸膛是不是還在起伏。
最近這一連串的事件讓他精疲力竭,他們都認為這次的醫鬨絕對不會是什麼意外,太巧了,還是太巧了。
他看著躺靠在沙發上疲累睡去的謝母,拿了塊毯子給她輕輕蓋上了,然後走到謝潭的病床前,摸了摸他的額頭:“哥哥會查出來的。”
“爸,我先走了。”
“好。”謝爸點頭,他一得知消息的時候驚得直接拔了針頭往電梯衝,連鞋子都忘記穿了,還是護士和阿姨把人給強行攔住了。
謝爸早就對謝家老宅的人失望了,尤其是他那個大哥,然而從他爸死後最近這接連發生的事情,讓他如墜冰窖。
血緣至親啊,竟然跟趕儘殺絕這個詞聯係在一起。
謝爸看看謝潭又看看謝母。
操他的!真當老子揮不動刀!?
……
坐在病床上刷朋友圈的杜森心情還算可以,畢竟今天也跟謝潭聊了很多,也算是開誠布公了一次。
已經在解散邊緣潛水很久的“校霸毆打成員群”這時候突然冒出幾個消息來。
Fool:你們看到這個視頻沒?
Fool:[視頻]
Fool:二院有人在醫鬨,就是你在的醫院吧?@森
Fool:就後來被刺傷的那個人,怎麼有點像老板啊?
野比:看到了,朋友圈都刷屏了
野比:[圖][圖]看起來確實很像
勒芒:@X
杜森原本還渾然不在意的,回了句“是啊”,然後隻隨意瞄了一眼野比截的圖,頓時一個激靈。
操!!!那圖上確實是謝潭和他媽!
杜森嚇得直接躥起來了,他一個電話就給兄弟打過去了:“我操!怎麼回事?你那個視頻是真的?!操!有後續嗎?”
發視頻的大兄弟也是吸一口氣涼氣:“真是謝潭??我聽說好像是拉到搶救室去了,血流了很多啊。”
“先不說了,我去看看!”杜森掛斷電話直接跑到了地鐵口,他看著緩慢跳動的數字又彪了一句臟話,然後直接從樓梯口一路衝了上去。
“嘭!”一聲,病房的門被杜森一下排開,把睡著了的謝媽媽也給嚇得驚醒了,杜森心臟跳動得厲害,嗓音乾澀:“謝潭……謝潭他……”
他眼睛餘光看到病房裡多出一張床位來,杜森憋著一口氣走過去,看到完完好好的謝潭頓時鬆了氣,他直接腿都軟了:“我操。嚇死爹了。”
他看了好一會兒謝潭,這才跟屋裡的兩位長輩打了招呼,詳細了解起謝潭受傷這件事情來。
聽謝媽媽說那個人直奔他們而來時杜森本能問了句:“故意的?”
謝媽媽微妙一頓,跟謝爸爸對視一眼:“已經讓謝深去查了,然後也聽聽看警方怎麼說。”
杜森看看杜爸這情況又看看謝潭,想起自己隱隱聽說謝家的事情,就知道這事兒不簡單了:“就他媽離譜,阿姨,等謝潭出院了讓他住我家裡吧。”
“這段時間乖乖都住在張嚴珵家裡,他也是天天在幫忙接送謝潭。”
杜森倒是想說張嚴珵那個逼不是什麼好人,不過他向來在家長長輩麵前都是三好學生,屬於隔壁家孩子,他也沒有人什麼把柄,就不說話了。
杜森就拖著個小凳子出來,拉到了謝潭旁邊坐下來,然後有一句沒一句跟著謝媽媽聊起天來。
張嚴珵得知消息趕來的時候就看到杜森高大的身形縮在小凳子上,跟謝媽媽相談甚歡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