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銳澤被人引著到了包廂,推門進去的時候就看到按摩師正在按摩謝潭的腹部,而他閉著眼睛,纖長的睫毛抖動著,臉上還有點兒暈。
從窗台上宣泄進來的陽光就照著他浸了一層精油的身體,金燦燦的泛著光澤,那一顆讓林銳澤魂牽夢縈的紅色小痣也像是吸足了汁水似的,靡艶動人。
他聽見謝潭的輕哼聲,壓抑的柔和的,卻在他心裡蕩出巨大的轟鳴。
林銳澤吸了口氣,看了眼繃著臉捏著拳頭的鄔白南,似乎有點兒明白他的處境了。
著實讓人心動神馳。
謝潭聽到動靜睜開眼睛看了他一眼,含著點瀲灩水光,朝他點了點下巴算是打了招呼,然後又闔上了眼。
林銳澤脫下浴袍,不知道是該欣喜於謝潭的毫無芥蒂還是感歎似乎停滯不前的狀態,他怎麼就能這麼毫無防備。
也不怕他們兩個起了什麼齷齪心思。
林銳澤又看了謝潭一眼,煩躁地“嘖”了一聲。
……
艾柔下班後回到了公寓,何景煥已經放學回來了,明後天是周末,他能休息,所以沒上晚自修回來得也早。
他近來沉默了很多,好像那次家長會過後就開始逐漸改變起來,那種青春期的毛糙衝動一點點被收斂了,輪廓在壓力之下一日日清晰起來,他有時候抿唇看過來的時候,像極了艾柔那個亡夫。
艾柔現在也逐漸猜不透他的心思了。
不過,人總是會長大的。
她放下碗筷,對著何景煥道:“晚上收拾收拾,明天去銀牙沙灘。”
何景煥抬起頭,目光動了動:“恩。”
……
謝潭還不知道艾柔他們要來的消息,當天按摩完三人又跑去打籃球去了,剛好閻勾他們也在,就分了隊伍,鄔白南差點又被閻勾的蓋帽給打出火氣來,至於饒洲,看著浪蕩不羈的一人,打起籃球來凶的一匹,尖叫聲一浪比一浪高的,謝潭他們還收獲了不少圍觀女性的礦泉水。
大汗淋漓地回了酒店衝完澡,謝潭就癱在床上睡過去了,晚上還是被鄔白南的電話給吵醒的。
“走走走,晚上饒洲他們請客吃飯。”
謝潭就:?
“那閻勾不是也在?”
“嗬嗬,剛好,閻勾出錢吃死他!”
謝潭聽他這語氣就知道其實兩人關係已經沒那麼僵了,那場籃球賽倒也沒白打,雖然說鄔白南被閻勾給攔得破口大罵,不過這兩還真就緩和了一點。
他跟鄔白南林銳澤一起去了外頭的餐廳,聽林銳澤說那家的海鮮很新鮮,要是自己去趕海找到了難得的好貨,還能給後廚幫忙燒,當然,得訂餐或者出錢。
饒洲他們請了不少人一起吃,訂了好幾個包廂,有幾個的隔板能拉開,倒也熱鬨,謝潭饒洲他們坐在同一桌。
許岩他們就在其中的一桌,謝潭瞥到,很是平淡得收回了視線。
饒洲的餘光就關注著謝潭,見他沒什麼波瀾的,還有點兒微妙的可惜,他倒是挺喜歡看謝潭臉上泛起波動的樣子,姝艶又生動。
飯局中途就有人嘻嘻哈哈過來敬酒,饒洲笑眯眯的看起來來者不拒,不過跟他喝酒的那人往往稀裡糊塗就被灌了,然後又暈暈乎乎回去,連饒洲喝沒喝都不確定。
他旁邊的閻勾冷哼一聲,看鄔白南在謝潭旁邊喋喋不休的,當即就開了一瓶酒,“嘭”一聲放在了鄔白南麵前的桌上。
“敢喝嗎?”閻勾其實也有三分醉了,語氣聽起來比平時更加挑釁兩分。
鄔白南哪兒經得起激,更何況謝潭還看著呢,當即就拍了桌子:“誰慫誰是狗!”
這兩就“噸噸噸”開始吹瓶了。
林銳澤的眼角抽了一下,他已經預感到自己又雙叒得為鄔白南這個狗逼善後了。
謝潭也明白,同情地看林銳澤一眼。
這一晚上吃得著實有點兒熱鬨,難得許岩沒過來,謝潭也就樂得當人不存在,到最後他自己也有點兒醉了,靠在凳子上半眯著眼睛。
鄔白南是真的又菜又愛玩兒,這會兒又開始抱著謝潭的胳膊訴衷腸了,時不時發出“嘿嘿嘿”的怪笑聲。
謝潭懶得推他,他有些發熱發暈,喝得出了一層細密的汗液,臉上的暈都延伸到了脖頸上,淡粉色的,像是雲霞。他被脖頸上的頭發刺得癢了,就抬手去抓撓一下,留下點深色的抓痕,然後又隨著時間一點點消下去。
饒洲和林銳澤的目光就落在了那裡。
林銳澤注意到饒洲的目光,他站起身來,叫了代駕讓人把鄔白南弄到車上,然後自己半扶著謝潭離開了,饒洲也沒起身送一下,還眯著眼抿著紅酒,不知道在想著什麼。
林銳澤在車上看看半睡過去的謝潭,神色透出點無奈和焦躁來。
真他媽,一個個的。
怎麼都看上你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