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變得如此……放/浪。”
謝潭因他的用詞尚還憤怒不解,惡狠狠折斷了他的手腕,然而直起身的時候臉色卻驟然難看下去,緊接著又浮現了大片的薄緋色。
他近乎不可思議地僵在了原處,餘光瞥到床單和褻/褲:“怎麼會……”
大量的熱流湧出,在羅猙的目光下直接將被褥都洇濕了,留下一大塊深色的痕跡,屋內的花藥香愈發濃烈起來,原本清淺的味道都帶上了一絲纏綿的甜意。
謝潭在混亂中都忘記追究羅猙剛剛的所作所為了。
“出去!”他厲喝一聲。
羅猙“哢噠”一聲重新將手腕接上了,袖口也被液體打濕沾染了,晶晶亮亮的令人遐思:“謝長老,若是想起什麼有線索了……”
“嘭——”一聲巨響,木門被一人驟然砸開,伴隨著吵鬨聲嚷嚷聲,蠻山蠻長老直接破門而入,後頭還跟著許多的魔教教眾,一邊嚷嚷著“蠻長老不可蠻長老住手蠻長老留步”一邊又怕又驚得追上來,場麵委實有些混亂。
饒是羅猙都還未來得及反應。
熊一樣的蠻長老就出現在了屋內,然後與一臉懵滿身狼藉的謝長老對上了視線。
“……我乾!”蠻長老沉默了,蠻長老捏緊了大刀,蠻長老“噌”一聲把大刀剁進了牆裡。
他熊一樣健壯高大的身體直接轉身遮住了謝長老的,把外套一脫整個蓋住了謝潭,然後目光不善地看了眼微微僵住的羅猙,粗氣粗氣還有些陰陽怪氣,羅猙委實從他轟隆隆的聲音中聽出了“陰陽怪氣”四個大字,也不知是不是他敏感了。
“教主!西鏡是魔教長老!你小時候還叫他謝叔!”
羅猙:“………”怎麼就被蠻山看到了,他掃了眼縮在屋外略有些戰戰兢兢的眾人。罷了,畢竟也攔不住蠻山。
他在蠻山盯豺狼虎豹似的炯炯目光中出了自己的房間,是的,是他唐唐魔教教主自己的房間,麵色還算平靜,就是不知道心裡是個什麼想法了。
“還杵在乾什麼。”羅猙的腳步一頓,眾人頓時作鳥獸散了,不過關於謝長老和教主的八卦頓時就傳了好幾個版本。
蠻山這一突然的闖入把謝潭也給驚著了,連之前憤怒恥辱的情緒都斷了,他站起身將蠻長老的外袍披得嚴嚴實實。
“西鏡,有什麼事兒就跟蠻哥說,教主蠻哥也打得!”蠻長老哼了一聲,緊接著關心道,“身體沒出什麼事吧?我聽說你被人打暈了。”
“無事。”謝潭抓緊了外袍,目光落在蠻長老寬闊的脊背上,他忍著還在流動的不適感,正欲走動,就被蠻長老撈起一手夾著他的腿彎一手攬住腰肢,靠著自己大步往謝潭自己的院子裡去。
“彆逞強。”蠻長老把謝潭的臉往自己身上靠,讓他彆暴露在外,走起路來橫衝直撞的,“跟蠻哥客氣什麼。”
“那姓柳的庸醫看過沒,”蠻長老問著情況,“你待會兒先好好待著,我這就去把他抓來給你看。”
“……他也是長老。”什麼抓不抓的,蠻山你清醒一點,又不是正道,柳長老是自己人啊。
“那我把他請來。”蠻長老一說就改口,下次還是老樣子,等他放下謝潭,又急吼吼把臉色難看的柳長老拎過來後謝潭已經換上了乾淨的衣物。
他也沒說自己的情況,柳長老又查看了一番,卻也沒看出什麼所以然來。
在蠻山和柳長老就離開後,謝潭的神色才煩躁起來,他重新又換了褻褲,思索片刻後決定去找一個人。
他曾經的故交,如今藥王穀聖手,藥王越筠。
藥王越筠是個亦正亦邪的角色,能因一時之喜救人,也能因一時之怒殺人,全憑喜好心情。
以前在外遊曆之時他救的多,不過殺的人更多,畢竟醫毒不分家。
不過後來也不知為何突然銷聲匿跡了,從此不出藥王穀一步。
謝潭沒有把握能請動越筠,而且以前的事……還有些荒唐,不過他如今委實不方便,也隻能一試。
“越筠。”他到底還是見到了藥王越筠,麵上閃過一絲訝異,他的腿……
坐著輪椅過來的越筠麵容一如既往,是溫和到了極致的模樣,隻是烏黑的發間參雜了幾縷的雪白發絲。
“西鏡,許久不見了。”越筠噙著笑意,將他從頭到腳打量了一番,那目光讓謝潭隱隱感到有些不適,然後他聽到越筠說道,“西鏡,你中蠱了。”
謝潭的瞳孔微微一縮。
越筠已然到了他的身前,抬眼看著他,明明處於下方,卻有種掌控一切的了然:“脫衣服。”他溫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