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淩,嚴修晚。”越筠在他耳邊吐出兩個名字。
“原因呢。”
“原因?”
“你跟江淩、嚴修晚原是很要好的。”
越筠便又笑了起來,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腿:“西鏡,我這腿,便是江淩跟嚴修晚一並廢的。”
謝長老便抿唇不語了。
在謝長老被羅狡帶回魔教後,便被羅狡拘在教中好幾年,也沒人跟他說點什麼外頭的光景動向,因為對於這段時間發生的事,謝長老是一慨不知的,所以再見到越筠的時候,才會有些驚訝於他的雙腿。
越筠給了謝長老兩顆藥丸:“江淩和嚴修晚身上中了我的鎖毒,不過因為當時情況複雜,我沒有加入最後一種引動那毒,給你的,便是毒引和解藥。”
“這些年過去了,那毒藥爆發不會很烈,不過以你的身手,已是綽綽有餘。”
“紅色為毒引,白色為解藥。鮮血,體/液,皆可引動。”
“西鏡,七日過後,我等著為你解蠱。”
謝潭不知越筠是否還有所隱瞞,不過現如今,也隻能相信他,否則以他現在的身手,對上江淩和嚴修晚,完全沒有勝算。
還有一日。
謝潭從幾日前藥王穀的談話中回神,看向了溫係舟。
他今日休息,謝潭說想看他撫琴,溫係舟應了,便在院落中架琴,為他彈奏起來。
謝潭其實不是很懂樂,不過還是能分辨出悅耳動聽的。
溫係舟不知是想到了什麼,耳上居然都染上了紅暈。
琴音落下,如流水般自然地流淌過去,便換了曲子。
他剛剛竟彈了段鳳求凰,溫係舟也不知自己怎麼想的,慌忙便換了曲,他也不知西鏡聽出來沒有,他抬頭想“看一看”西鏡的反應,卻陡然因眼中的模糊景象斷了心緒,琴音也跟著一頓,他竟忘了,自己已是個盲人了。
溫係舟從前並不是個盲人,他雙目失明後,委實也適應了好久,才漸漸心平氣和起來,一點一點接受適應變了的世界,他有過自棄自厭的時候,他見過花團錦簇高山流水,失去後就會更加痛苦。不過後來慢慢也就走過來了。
然而就是這一刻,溫係舟心中的那點在意和不甘,一點點蔓延上來。
他瞧不見西鏡的神態模樣,也不會知他是喜是悲,隔了白茫茫的霧氣,他永遠望不見心上之人。
他竟不知道,自己居然是這樣患得患失的人。
“係舟。”謝長老察覺到了什麼,行至他身側。
溫係舟的麵容與記憶中的扈星州幾近相同。
隻是性格確實天差地彆。
扈星州生得一副溫柔如玉的模樣,但其實是個膽大包天極有主意的人,他進入魔教前本就是個天涯浪客,或者刀尖舔血的生活,不過仗著有幾分功夫才能逍遙罷了,便是被仇人抓住用毒威脅他潛伏進魔教,本就是想利用扈星州一回,是死是活他們也不在意,但是扈星州卻從九死一生的局麵中生生掙紮出一條活路。
成功進入了魔教,甚至拜入了謝長老門下。
那仇人也是意外,便屢屢借他之手,得知一些魔教的動靜。
扈星州呢,在魔教中不說是如魚得水,那也還算過得下去,誰讓他座上是謝長老呢,縱然看扈星州不順眼,也得看在謝長老的麵上,不至於太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