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西鏡再說,找到西鏡。
再說。
“嘭——!”木屋半闔的窗戶突然被砸開,一個雪白的身形探出了大半身體直欲逃離,然而眨眼間就被人用手壓住了肩胛,一隻手從後扼住了他的下顎,迫使他仰起頭來,發出一聲崩潰似的哭/喘聲。
是西鏡!
江城的腳步驟然釘在了原地。
他被人壓製住,腰肢一次一次在床沿上被迫刮蹭著,瞬間便被粗糙的窗沿劃出了一道道紅痕,伏在他後頸肩胛上的男人抬起頭來,雙眸凝著血色和瘋狂,用手轉過西鏡的頭,在他的唇邊狠狠咬了一口。
江城卻被映入他眼中的熟悉容貌擊得腦海空白一片,連呼吸都停滯了。
父……親。
怎麼回事……
西鏡…孤光劍……芍藥……父親。
江城仿佛站在冰天雪地之中,渾身發冷。
他握著劍的手指在發抖。
“嚴修晚!不……”江城渙散的思緒被一聲破碎的哭叫喚回,他青白著臉看過去,卻見昏暗的屋內又伸出一隻手來,白發的男人出現在窗前,掐住他轉了身,額間的發散亂,冷漠的臉靠近西鏡,在他的額頭輕輕落下一吻。
“西鏡,該我了。”他將西鏡擁入懷中,嵌得如同榫卯一般,嚴絲合縫密不可分。
江城陷入莫大的荒謬中。
修晚,救過他的好兄弟修晚,是嚴修晚,那個劍聖嚴修晚。
而他們,卻如他曾經不屑一顧的傳言那樣糾纏不清,不,不,不是糾纏不清……
江城的眼底血紅一片,眼球中血絲隨著西鏡斷斷續續的哭聲越積越多,他發抖的手將手中的劍越握越緊。
他們都在強迫西鏡。
他的父親,他的兄弟。
他們究竟,在做什麼啊!!!!
江城驟然爆發出一股強烈的殺意,如同瘋魔了一般衝上木屋,麵色猙獰雙目通紅。
江淩和嚴修晚近乎同時朝著氣息泄露的不遠處看去,臉上的厲色與殺氣卻在看清人時頓了頓。
江淩披了外袍,擋住了發瘋了一般劈砍的江城,一掌將他打在了地上動彈不得,噴出一口鮮血來。
“回去。”江淩居高臨下得看著自己氣息萎靡的養子,神色一如既往的威嚴淡漠。
江城卻突然大笑起來,口中的鮮血淋漓:“父親,你這是在做什麼啊?!!你還是武林盟主江淩嗎!你還是我崇敬的父親嗎!!”他大笑著,通紅的眼中幾乎要滾下淚,“欺世盜名!逼良為娼!江淩!這便是你與劍聖所做之事!”
“你放過西鏡吧……”他咳出一口鮮血,縱然如此,他也還存著一絲期待。
“西鏡?你還知道他叫西鏡?”江淩沉默一瞬,卻突然笑了一聲,“既然不走,那你便好好看著。”他眼中閃過一絲冰冷,“就如你前兩次那樣。”
江淩拂袖離去,江淩卻因為他的話瞳孔一縮,嘴唇無聲顫抖了一下:“父親……”江城眼中的光黯淡下去,他看著父親伸出手,托住了西鏡的脊背。
“江城!”他聽到西鏡哭喊了一聲,“你滾!你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