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要死了。
看清眼前場景的福來連尖叫都來不及發出,就被謝長老點了穴,倒在地上昏睡過去。
溫係舟一愣:“福來?”
“他坐在地上了,看起來累得不清。”謝長老開口,溫係舟一聽到他的聲音,便顧不得其他了,急切地往前走了幾步。
“西鏡。”溫係舟眉眼溫和,“我等不及了,就來找你了,不是說今日同我離開嗎。”
“你在哪兒?”
謝長老的胸口穿著劍,他喘著氣拔了出來,破敗的身體搖晃著,一步一步朝著溫係舟走過去。
“在這。”他眼中滾出熱淚來,又跪倒在地上,“在這裡。”
溫係舟循著聲音過去,腳步匆忙,差點就摔了,然後他伸出的手握住了西鏡的手指,纖細又修長。
“你在地上嗎?”溫係舟輕輕笑了一下,然後聞到了血腥味,臉上的表情又變得焦急起來,“你受傷了?”
“嗯。”謝長老應了一聲,近乎哽咽,在正道眼中冷漠喋血如豔鬼修羅的神色在溫係舟的關懷中都化成了讓人心疼的脆弱,“我摔倒了,一個很大的口子,傷口很疼。”
“很疼很疼。”
溫係舟摸索著蹲下去,然後就被西鏡抱住了,他聽到心上人嬌氣的抽泣聲,眉目都化成了脈脈春水:“不疼,不疼。乖啊。”
“那日你同我說起,江州四季如春。我們便去那裡如何?”
“好。”
“我叫人打造個溫泉,給你泡澡。”溫係舟又輕笑起來,“可比我那破舊浴桶寬敞。”
“浴桶…也是要的。”
“自然,你說你還想養花,我都記得的。”
溫係舟仿佛能想象得到他們未來的生活了,與他的心上人一起,與他的……妻子。
他的臉色微微紅了些許,不知是想到了什麼。
西鏡,會允自己叫他妻子嗎。
他多學學,讓他快樂些,他會允的吧。
溫係舟忍不住,紅著耳垂,輕聲叫了他一聲“愛妻”。
“嗯。”謝西鏡滾下淚水來。
如清風明月的白衣公子還抱著心上人訴說著未來,臉上是綿綿的情意。
他懷中滿身鮮血的人應著應著,氣息卻一點點消散了。
“擇一個良辰吉日,我來娶你,可好?”
白衣公子滿懷期待地問道,卻再也等不來一個回應了。
*
藥王穀正在飲茶的越筠手一抖,價值不菲的茶盞“嘭”一聲砸在地麵碎裂開。
他身上的母蠱,死了。
越筠臉色煞白。
西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