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一幫大男人是著了什麼魔了,在麵麵相覷大眼瞪小眼,紛紛表示“我怎麼會有指甲油那玩意兒”後又充分發揮了主觀能動性,直接跑去樓下超市旁邊的飾品店買指甲油去了。
然後十分鐘不到就飛快得跑回來了。
謝潭:“……”
他在眾目睽睽之下接過了小小一瓶指甲油,突然有點兒不知從何下手。
他難得有點兒局部地抬了下腳,腳趾頭在幾雙明晃晃的目光下蜷縮了一下,然後又放了下去。
耿栩:“……”操。
嗓子有點兒發癢。
丁小律擠到了前麵,伸手拿過了謝潭手機攥著的紅色指甲油:“謝潭,我幫你塗吧?”突然間變得有點兒奇怪的氛圍被他一句話打破了。
謝潭有點兒繃起的表情也鬆了一點兒:“好。”
丁小律就坐在了他對麵,看了看他放在地麵的腳,又說:“那你把腿抬上來,腳踩在我膝蓋上。”
耿栩一直拿著穩定器的手又是一抖,這他媽,這是什麼話,他隱約也覺得這個氣氛有點兒古怪了,趕緊開口。
“快快快,彆墨跡了,丁小律快幫謝潭塗,咱還要接著玩兒呢。”
“對啊,彆忘了拍照發群裡啊。”
“丁小律你慢吞吞的行不行啊?不行我來。”
“我怎麼不行了!”丁小律打開指甲油,把小刷子在邊緣先刮了刮,以示自己的專業性,“我以前幫我媽塗過!謝潭,快把腳抬上來。”
謝潭赤著腳,依言放在了丁小律的膝蓋上。
隻是他們離得有點近了,謝潭的腿就放不平,小腿和大腿之間的折角格外小,這個動作就讓他本來就寬鬆的運動短/褲又滑下去一截,露出了更私/密的,不見天光的一塊皮膚,幾乎能看到邊緣。
耿栩的眼皮跳了幾下,跟燙到似的轉移了目光。他餘光瞥到旁邊的魏緒似乎也注意到了,皺了下眉,卻也沒有開口。
這似乎是一件正常不過的事情,畢竟也都是男生,誰沒看過室友隻穿著條內/褲在寢室裡溜來溜去的樣子啊,不過好像這個對象換成了謝潭,就有些微妙了——而且要是說出來,似乎會更加的不對。
謝潭還沒有察覺,在他對麵的丁小律注意力則全都被他膝蓋上的腳給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
清瘦的,修長的,雪白的,他甚至能看到薄薄的皮膚下,蔓延的紫色脈絡,好像工藝品。
美麗卻又病態。
丁小律的目光流露出一絲癡迷來,他有點兒呆呆的,在滿室的寂靜中小心翼翼將刷子塗在了謝潭的指甲蓋上。
紅色的指甲油暈開在甲床上,慢慢的塗滿整個指甲,襯得他那本來就白的膚色愈發的蒼白了,而那抹豔色又好像給他的冷添了一種令人心悸的誘惑。
丁小律的另一隻手捏著瓶子,輕輕搭在他的腳麵上,謝潭有點癢了,不自覺動了動。
“彆動呀。”丁小律說了一句。
有點兒走神的謝潭這才把目光落在了自己的腳上:“好了?”
“嗯?哦,好了。”丁小律恍然回神,他甚至咽了下口水,有點如夢初醒的,“謝潭,你怎麼腳也長得這麼好看——”滿室的寂靜因為他這一聲直白的感歎而驟然間恢複了流動,一眾盯著謝潭看的大男生們紛紛開口,跟掩飾什麼似的。
“操,謝潭你乾脆去腳模算了,是叫這個吧,手模腳模,沒準兒還能掙兩塊錢買皮膚。”
“腳什麼模!人可是要放老耿的榜一的,稀罕這兩塊錢?對吧老耿!”
“就是!對了,彆忘了拍照啊!”
耿栩拿出手機“哢哢哢”拍了幾張:“謝潭你有遊戲群嗎?”
“沒有。”謝潭的腳還踩在丁小律的膝蓋上呢,丁小律正抽了兩張餐巾紙幫他擦,後麵幾個還好,前麵的都已經乾了,擦也擦不掉。
“那我幫你發了啊。”耿栩說道,見謝潭點頭,就往個遊戲群裡發了一張,裡頭有不少平時一起玩兒的,同班的也有,他們寢室的幾個也都在裡頭。
耿栩一發出圖片,群聊裡就刷出了不少消息。
—???腳?
—老耿號被盜了?
—這腳有點好看啊……
—操,戳中誰癖好了?
—就這???
—白啊。
耿栩瞥了眼,沒管,關了群聊。
“……我得等它自己剝落?”謝潭看著自己已經擦不乾淨的腳,問了句。
“啊,好像有可以卸的?我也不太懂,到時候去問問吧。”丁小律又看了一眼他穿在黑色拖鞋裡的腳,忍不住說,“……其實也挺好看的呀。”
謝潭抬眼,語氣淡淡:“那你塗。”
丁小律一下就閉嘴了,朝著謝潭狗狗笑:“謝潭,晚上在寢室睡吧?”
“我回去。”
“你回去還會出一身汗呢,那又得洗一次澡了,”丁小律察覺到謝潭的表情有點兒鬆動了,再接再厲,“明天你再回去也是一樣的,我幫你帶早飯回來?”
“好。”謝潭總算是鬆口了,丁小律高興得眼睛都笑沒了。
他們的對話告一段落,幾人繼續開始新的一輪。
好在謝潭似乎有點兒時來運轉的意思,一連幾局都沒有墊底。
倒是魏緒,墊底了一次,不過隻抽中個不痛不癢的懲罰——俯臥撐20個,輕輕鬆鬆就被他完成了。
最後一輪,丁小律慘遭滑鐵盧,成了墊底那一個,都扣成負數了,他愁麵苦臉地在一眾哄鬨聲中抽出了一張紙條。
然後被耿栩一把拿過去,展開:“臥槽!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耿栩頓時大笑,“丁小律你完了!這又是哪個人才想出來的!好家夥!”
“什麼懲罰啊??”
“給我看看給我看看!”
“倒數一名指定一人一起吃百力滋,剩餘部分不超過1cm?”
“???怎麼吃啊?”
“操!還能怎麼吃,嘴對嘴啊!”
“已經開始惡心了,你們寫條的時候都不會想想嗎!萬一自己輸了呢!!”
“誰去想這個啊,當然是怎麼坑怎麼來啊。”
“這個懲罰有毒啊,我怎麼覺得被指定的那個人才最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