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2 / 2)

有始有終 蟹總 7323 字 8個月前

何晉側頭看看她:“許歲?”

“嗯?”

何晉又問一遍:“接阿姨時間來得及嗎?”

許歲還沒從剛才的意外碰麵中緩過神,稍微整理情緒,看看腕表:“來得及,還有半小時。”

何晉手臂探過去握住她的手:“是不是剛才嚇著了?”他以為她害怕那隻大狗。

“它挺可愛的。”

何晉覺得意外:“女孩子不都畏懼這類大型動物?”

“羅威納外表看著凶悍,但一般情況下還是很溫順很粘人的。”許歲說:“這種狗在主人遇到危險時會奮不顧身,就是為了守護而存在的,絕對忠誠。它很早以前作為工作犬和護衛犬被訓練,後來才慢慢演變成家庭伴侶犬的,但它們畢竟體型龐大,有一定危險係數,所以國內很多城市都禁養,隻能放在郊區。”

何晉挑挑眉:“懂的還不少。”又說:“以往發生過大型犬傷人事件,這應該是禁養的主要原因。”

許歲說:“如果沒有被正確馴化和管教,再憨厚無害的狗同樣會闖禍,牽引繩和嘴套的必要性很多人都不夠重視。另外,被傷害、被毆打、被挑釁才是動物傷人的主要原因,還有就是狂犬病……”

正說著,何晉電話振動起來。

許歲視線移過去,手機屏幕上是一串沒被標記的電話號碼。

何晉瞥了眼,沒有理睬。

許歲問:“怎麼不接?”

何晉很隨意地握著方向盤,另一手拿起手機,坦然掛掉:“推銷電話,不用管。”

許歲沒再追問,可能是自己太敏感,總覺得這之後他不在狀態。

車中安靜了好一會兒,她轉頭看他:“剛才那人你認識?”

“……你說誰?”

“電梯裡碰見的。”

又過幾秒,何晉才開口:“可能是新搬來的鄰居。”

到車站時,動車已經進站台了。

許歲從小生活在順城,讀大學時來到南嶺市,畢業之後留下工作生活,粗略算算已經九年多了。順城與南嶺市相距145公裡,動車大約半小時,母親郝菀青每半個月過來看她一次,帶些自製小菜和生活用品,再給她燒幾頓可口飯菜,也不多留,住兩晚就匆忙返回順城。

郝菀青見何晉一同過來,頓時喜上眉梢,她一直對許歲這位男朋友頗有好感,外表成熟穩重,辦事妥帖周到,是多數父母眼中比較鐘意的那類好女婿人選。

寒暄過後,何晉提著幾個袋子走在前麵。

郝菀青牽著女兒的手落後幾步,簡直越看越喜歡。

許歲問:“爸爸身體怎麼樣?”

“老樣子。”郝菀青說:“有喜事說不準能見起色。”

“您又來了。”

“這是你爸交給我的任務,以為我多願意管你呢。”

許歲不信:“少往爸爸身上推。”

郝菀青不講道理:“我和你爸是一體的,我急就是他急。什麼時候你終身大事定下來,我倆也就省心了。”她說著,忽然一巴掌拍許歲後背上:“挺胸走路。”

這一下差點沒把許歲晚飯敲出來,她立即打開雙肩。

郝菀青:“從小就這臭毛病,不長記性呢。”

時間不早,何晉把兩人送回許歲家,約好明天一起吃飯後,開車離開。

許歲住處離市中心有些遠,是套七十平的小兩室。她買這套房時比較有遠見,那年南嶺房價還沒有高的離譜,她本身就做房地產,托熟人拿了內部折扣,在家中二老的幫助下把這套房按揭下來,如今每平米價格翻了一倍不止。

郝菀青進門先挨個房間視察一遍,衛生勉強過關,暫時放過許歲。

許歲洗澡時,她又去廚房倒騰冰箱,從冷凍到冷藏,扔掉過期食物和她認為的垃圾食品,然後在一堆瓶瓶罐罐後麵發現一瓶醃蘿卜,回憶半天才想起是半年前她醃好讓許歲捎給陳準的。

郝菀青氣不打一處來,拿著瓶子衝到許歲麵前:“讓你捎給陳準,這都半年了,怎麼還在冰箱裡?”

許歲被她大嗓門刺激得腦袋嗡嗡作響,含糊道:“我給忘了。”

“你還能記住什麼……”她說一半停下來:“不對啊,上個月陳準回順城看我和你爸,問他蘿卜吃完了沒有,他還說吃完了。”

許歲擦頭發動作一頓,啞巴似的不接話。

好在郝菀青沒有尋根究底,“扔了吧,下次我再做一些。”她把許歲換下的衣服疊整齊,念念叨叨的:“陳準小學四年級就住我們家,這孩子媽媽走得早,老陳就知道忙生意,當初沒有誤入歧途已經是萬幸。我和你爸當他半個兒子,以後雙方父母都走了,在這世上,你們姐弟倆也能互相照應。”

許歲心裡咯噔一下,幾根發絲被她生生扯斷了。

母親的話好似提醒她,她是個爛人。她曾經也這樣想的,卻也是她讓這種關係變質,無法恢複如初。

郝菀青見她半天不搭腔,轉過身問:“能不能給我個反應?”

許歲說:“聽著呢。”

“你們上次見麵什麼時候?”

許歲:“……今天。”

的確是今天。但許歲沒敢告訴郝菀青,在這之前的三年間,他們沒有見過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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