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準複原能力很強,三天功夫就滿血複活了。
他去許歲家找許歲,碰見了江貝。
這裡陳準隻來過一次,還是許歲剛領養三友的時候,而再次來,他有了新身份。
許歲來開門,她穿著白色長袖T和墨綠格子闊腿褲,頭發隨意紮著,額前掉落幾縷碎發,臉頰紅潤潤,嘴角的地方還擦了些灰。
她家裡很亂,客廳擺著幾個整理箱,沙發這一邊堆滿衣服,另一邊癱靠個女人,懷裡捧著塑料桶,在吃無骨雞爪。
許歲:“進來吧。“
陳準邁過門口的垃圾桶:“這是乾什麼?”
許歲忘記告訴他:“我準備回順城住段日子,走之前想把家裡收拾乾淨,再帶些常用物品回去。”
陳準大概猜到些什麼:“許伯……”
許歲點了點頭。
陳準一頓,沒有繼續問下去。
沙發上的女人不知何時端正好坐姿,雞爪也不吃了,撐著下巴,輕咳一聲。
許歲目光警告地瞧過去,意思是叫她待會兒小心說話,彆嚇到陳準。
她衝陳準介紹說:“我大學同學江貝,你們見過的。”又轉向江貝,簡單道:“陳準。”
江貝笑著:“嗨!”
陳準點了點頭:“嗨。
“那你工作怎麼辦?”他又問許歲。
許歲把沙發上的衣服抱起來,想騰出地方給陳準坐。
陳準上前接了把,幫她放到旁邊的椅子上。
“我遞了辭呈,”她拿手背掃開遮眼的碎發,“先休息一段……”
許歲正說著,陳準忽然伸手過來,用拇指指腹蹭了蹭她唇角。她的唇隨他動作輕啟,再去蹭,她輕輕抿緊了唇。
許歲抬頭,兩人視線碰到一起,氣氛便有些不同。
幾秒後,那裡掛很久的灰塵終於被陳準蹭乾淨。
許歲有點難為情,也抬手抹幾下,小聲嘟噥一句:“什麼東西啊。”
“有點臟。”
江貝差點驚掉下巴,心說這倆人不是姐弟嗎,怎麼搞到一起去的。
但她很快就接受了,天雷勾地火的故事瞬間在腦中湊夠五萬字。
“這位小帥哥,我是應該管你叫小弟弟還是叫姐夫?”江貝開口問。
許歲臉一黑,發現這人不正經的時候怎麼看怎麼像個女流氓,雖然她比自己小半年,平時可沒見她叫過姐。
然而陳準說:“叫姐夫吧。”
“……”她剛才的擔憂挺多餘,這個厚臉皮怎麼可能會被嚇到。
江貝:“姐夫好。”
許歲:“……”
許歲再次眼神警告。
江貝麵無表情,默默做了個抹脖子的手勢,打算和她秋後算賬。
又找了幾個話題聊,她沒敢太放肆。
後來陳準脫掉大衣,幫著許歲收拾屋子。
兩人一個指揮一個行動,不時低語,氣氛輕鬆甜蜜,配合良好。
江貝又一次抱起桌上的雞爪桶,靠在沙發上吃的心安理得。她原本是過來幫忙的,現在有了免費勞動力,再插手就是不懂事。
晚一些時候,三人一起吃過飯,江貝打車先走了。
時間還早,許歲和陳準帶著三友去打狂犬疫苗。
到寵物醫院時,剛好碰見周媛在直播,林曉曉也下班過來找孫時。
得知兩人在一起的消息,林曉曉差點熱淚盈眶,做賊似的口型說:“媽媽好欣慰。”
陳準朝她亮了亮拳。
兩人上二樓,格子病房住進好多流浪貓狗,病愈的幾隻放出來玩耍,不時吠叫,很是熱鬨。
許歲找了一圈兒:“瑞瑞呢?”
“送去基地了。”
這應該是個好消息,能離開說明已經痊愈。
陳準朝許歲勾勾手:“你來。”
許歲蹲去他旁邊。
格子間的角落裡住著一隻小比熊,整個房間隻有這處最安靜,它雙眼位置縫合成一條線,傷口剛剛結痂,還未長好。
它乖乖地趴在那兒,清淺地呼吸著,有人靠近也沒做出太大反應,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許歲想起來,這是前段時間她和陳準一起救助有顱內損傷的狗。
它手術後,她第一次來看它。
陳準從旁邊拎來一個小板凳,遞給許歲,自己則直接坐在地上:“它還沒名字。”
“沒給起嗎?”
陳準兩腿交叉放,手肘搭著膝蓋,“他們要給起,我沒讓,想著是你親自救助回來的,應該讓你給它一個新名字。”
想了想,大概是她和陳準鬨僵的那幾天。
許歲心緒有些起伏,他和小時候真的不太一樣了,從來沒想過,與自己相關的事,他心思會如此細膩。
一時出神,陳準問:“還需要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