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上。
視線昏昏沉沉,讓人看不清楚。
吳星辰本來緊張地等著她的答案,猝不及防聽到簡水水的回答,愣住了。
他呆呆地站在原地,像是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你……結婚了?”
簡水水像是知道他會是這樣的反應,笑了笑,“嗯,很快就要離了。”
她走到他麵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要是介意的話,我就當沒聽到你剛才的話。”
“不行!”吳星辰下意識就反駁道:“怎麼可以當做沒聽到!”
他對上簡水水似笑非笑的眼神,臉一下子又紅了起來,“我、我隻是有些驚訝,你這麼年輕就結婚了……”
他揉了揉腦袋,不好意思地笑了,“我記得你才二十五歲。”
簡水水像是想到什麼,“你多大,你成年了吧?”
她一下子就警惕起來,雖然小帥哥是很好,但是未成年還是不能碰。
吳星辰有些不太高興,“我看上去沒有那麼小吧?我都快二十了。”
簡水水鬆了口氣,還好成年了。
不過下一秒又愣住,“……你才十九歲?”
吳星辰“嗯”了一聲,似乎怕她嫌棄自己太小,又說:“但我現在已經大二了,水水姐,我是可以談戀愛的。”
他頓了一下,“我可以叫你水水嗎?我們看上去差不多大。”
簡水水挑了挑眉,“是嗎?”
她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臉,“原來我看上去還像大學生啊。”
她還挺高興的。
雖然知道吳星辰可能是奉承她。
不過簡水水看著確實顯小,她從小就被保護得很好,沒什麼煩心事,眼神總是很清澈。
長相也偏可愛甜美,膚質軟糯,看上去沒什麼攻擊性。
但吳星辰知道,就是這麼一個看上去單純無害的小姑娘。
在世界級的大賽中橫掃所有青少年,絲毫不手軟,捧著獎杯閃閃發光。
他看著簡水水的眼睛裡仿佛有星星。
簡水水被他看得不好意思,“我們出來這麼久了,還是先回去吧?”
吳星辰這才回過神來。
他支支吾吾,感覺自己還有話沒有說完,有點著急,“水水,我剛才猶豫不是因為介意你結過婚,我隻是驚訝。”
他覺得自己有必要解釋清楚,“現在這個年代,結婚離婚都很正常的,我不在意這些。”
吳星辰語氣急促又誠懇,“水水,我是真的喜歡你,我喜歡你好多年……我還有很多朋友都喜歡你,要是讓他們知道……”
“好了好了。”簡水水聽得頭疼,笑著打斷他,“我知道了,等一個月後再說吧,我現在還沒完全恢複自由身。”
她不是沒有被表白過,但是自從喜歡上傅野之後,她就再也沒注意過彆的男人。
突然被這麼熱情地表白,她還有點不自在。
但她畢竟比吳星辰大六歲,不能表現出手足無措的樣子,她得淡定。
兩人並肩往包廂的方向走去。
……
直到走廊上重新安靜下來,傅野才扔了煙,緩緩從陰影處走出。
他眸色漆黑,五官本就深邃,在燈光的映襯下仿佛籠著一片濃重的陰影。
周身的氣場也是冷的,仿佛結著冰渣。
步伐沉穩,經過簡水水的包間時也沒有任何停留。
傅野臉上沒有絲毫神情。
隻在他轉身時,能夠窺見他冷凝的眼眸裡,緩緩碎開的一絲裂痕。
……
簡水水跟吳星辰回到包廂。
簡溪看到兩人進來,視線在他們身上溜了一圈。
最後落下簡水水身上,眼裡泛著點點笑意。
簡水水輕咳了一聲,坐在她身邊。
吳星辰本想跟在她身後,見她已經選擇去了簡溪那邊,也隻能作罷,回了原來的位置。
簡溪見狀忍不住在簡水水耳邊小聲說:“這個吳星辰看上去很喜歡你……”
簡水水笑了笑,“他剛才跟我表白了。”
簡溪:“!”
她瞪大了眼睛,看著簡水水,“不會吧?他真的去表白了?”
簡水水挑了挑眉,覺得有些口渴,“給我倒杯水。”
簡溪給她倒了一杯,加了幾顆冰塊,“他剛才還問我,你現在有沒有男朋友,我說沒有,沒想到他這麼著急……”
簡水水差點嗆到,“……但是我有個準前夫。”
簡溪也給自己倒了杯溫水,“你都說了是準前夫,反正都要離婚了,要不要嘗試下新戀情?”
簡水水沒有聽進去她的話,隻是看著她喝溫水,忍不住笑她,“你怎麼不乾脆泡點枸杞呢?”
她生活習慣比較隨意,喜歡冰飲。
但是想到簡溪才做完手術沒多久,又改口道:“你喝溫水也行,溫水挺好的,養生。”
簡溪沒有理會她。
她見吳星辰一直往這邊看,提醒道:“他一直在看你。”
簡水水當然知道吳星辰在看她。
但這個時候,兩個人的關係實在是尷尬,她不想在這個檔口節外生枝。
“還是等領了離婚證再說,而且他現在還隻有十九歲!十九歲你知道嗎?”
她看著一旁的簡溪,“他連二十歲都不到,我怎麼下得去口?”
簡溪莫名其妙,“不到二十歲怎麼了?你也才二十五而已,再說了你看上去跟他也差不多大。”
簡水水:“他對我說這話也就算了,你也要閉著眼睛拍馬屁嗎?”
簡溪認真地說:“我是真的覺得沒什麼,現在都什麼年代了?重要的是喜歡,女的比男的大也算不上什麼,再說了男的比女的大十歲的都很常見,你這才六歲,而且你長得又顯小。”
她苦口婆心。
簡水水忍不住看了她一眼,“你是不是心裡麵有什麼彆的想法?”
簡溪知道她想說什麼,立刻義正言辭道:“現在是在說你的事情,彆繞到我身上。”
簡水水忍不住勾住她的脖子,“我是說真的,你離婚的事情辦得怎麼樣了?”
說到這件事情,簡溪的臉色忽然沉了下來,情緒也沒那麼高。
她揉了揉眉心,“林坤那邊根本就不接我的電話,他認為我跟唐翡深之間有什麼……”
簡水水忍不住罵了一句,“他是故意的吧?你跟我舅舅能有什麼?他是不是自己出軌了就想拉著你下水,好減輕他自己的心理負擔!”
她隨便罵罵,卻一語中的。
“大概是的,林坤比任何人都了解我……”
簡溪苦笑了一聲,“他其實心裡麵很清楚,我根本就不可能乾出軌這種事情,他就是故意抓住這個把柄,好讓我跟他低頭承認他的出軌算不得什麼,隻要我鬆了口,我以後就再也不能夠用他出軌的事情說事,他是這麼想的。”
簡水水歎了口氣。
心裡麵也有些酸澀。
簡溪的事情她了解得不多,隻知道她跟林坤之間的關係有些複雜。
她也不知道怎麼安慰她。
簡溪拍了拍她的手背,“彆管我了,你繼續玩吧,彆掃了你的興,好不容易出來一趟。”
她對她笑了笑,看上去好像沒什麼事。
簡水水沒說話,隻捏了捏她的手指,看著簡溪。
兩個人忽然相視一笑。
一旁的吳星辰忍不住擠了過來。
他在一旁看著她們兩個說悄悄話,卻怎麼都找不到借口插話,“姐姐們會玩骰子嗎?”
他熱絡地坐到簡水水身邊。
話是問的兩個人,視線卻一直黏在簡水水身上,恨不得把眼珠子都摳下來。
簡溪也覺得有趣極了。
她還沒見過這樣的男生,脾氣好,又單純,對人也熱情。
雖然是個富家公子哥,但舉手投足之間又沒有什麼特彆大的架子,反而很平易近人。
簡水水點了點頭,“我會啊。”
她接過他手裡的骰子,“信不信我一出手就是一個六六六!”
她一開口,就把氣氛給帶熱了起來。
吳星辰眼裡麵亮晶晶的,嘴裡麵卻說:“我不信。”
簡水水笑著走了一個——
果然不是六六六。
吳星辰忍不住對她說:“水水姐,你剛才是在吹牛嗎?”
簡水水麵無表情地看著他。
然後語重心長地說:“我剛才隻問你信不信,又沒說我可以,怎麼能算是得吹牛呢?”
吳星辰愣了一下。
隨即大受震撼。
……
他們這邊玩得過分熱鬨。
俱樂部基本都是會玩悠悠球的。
氣氛一到就忍不住開始起哄,想讓簡水水給他們露一手。
簡水水隨意擺了擺手,“這都不是事,小場麵。”
她感覺自己好像回到了年輕的時候,手裡拿著熟悉的悠悠球,忍不住有幾分感慨。
“你們這些後輩還是不行,自從我退役了之後連一個冠軍都沒拿回來。”
一說到這個,俱樂部其他的人都不作聲了。
簡水水說得沒錯。
悠悠球在國內本來就玩家很少,很多人都不怎麼了解這個運動,在國際上一般都是日本和美國的人拿冠軍。
他們除了一個簡水水之外,就沒有什麼拿得出手的選手。
而且國內幾乎就沒有職業悠悠球選手這一說,大部分都是兼職,有的人是老師、醫生,有的人還是學生。
就像簡水水這樣,比完賽之後還要回去考試。
“下一屆比賽就快開始了,姐姐想過要報名嗎?”吳星辰忍不住問她。
他是真的很想再看簡水水站在世界的舞台上發光發熱。
那是他眼裡的英雄、偶像!
就跟日本動畫片裡麵打敗小怪獸的奧特曼一樣。
簡水水沒有立刻回答他。
她笑了笑,“我先玩一把,感覺都有點生疏了。”
說著,她站起身。
周圍的人連忙給她騰空間。
簡水水姿勢很隨意。
她將繩子綁好,手裡的悠悠球瞬間飛了出去——
“哇!”
隻是簡單的幾個招式,周圍的人立刻屏住呼吸,一瞬不瞬地看著簡水水在那裡把玩。
簡溪:“!”
她原本以為悠悠球就是小孩子玩的東西,抱著一種觀賞的心態。
可是看到簡水水出招的時候,人都傻了。
她愣在原地,這就是悠悠球嗎?
在場的人應該隻有她完全沒有碰過悠悠球,就連那部著名的動畫片都沒有看過。
但她要是看過的話,就會知道那部動畫片裡麵的技術對於悠悠球而言隻是入門級彆。
像他們這些大神,尤其是簡水水這種級彆的,動畫片裡麵那些根本就拍不出來。
簡溪張大了嘴巴。
剛才那些亂七八糟的情緒全部都消散不見,有的隻有對簡水水的崇敬之情。
簡水水之前說自己是世界悠悠球冠軍,簡溪總覺得是個什麼小孩子之類的比賽,一直沒有放在心上。
現在看來,是她狹隘了。
簡水水隻是簡單地露了一手,很快就把球給收了回去。
簡溪還張著嘴巴沒有回過神來。
過了一會,才瞪大了眼睛看向簡水水,“我的天……你這手是什麼做的?”
她不由分說地牽起簡水水的手。
明明這雙手跟普通女生的手沒什麼區彆,白白嫩嫩,軟軟乎乎。
但她剛才玩溜溜球的時候,就好像把球給馴化了,那球好像是有生命、聽她的話一樣。
簡溪除了震驚還是震驚。
簡水水把球還給吳星辰。
吳星辰就那麼直直地看著她,都忘記了伸手。
他眼睛裡麵的喜歡滿到溢出來,收都收不住。
直到一邊的人推了推他,他才反應過來。
吳星辰手忙腳亂地接過簡水水手裡的悠悠球,“水水姐,你好厲害……”
他臉紅道:“你的技術一點都沒退步。”
簡水水被他這樣看著,忽然就覺得有些不好意思,揉了揉自己的腦袋。
其實也還好。
她年輕時候那會麵對這樣崇拜的目光都免疫了,當時那樣看著她的人幾乎都是一些十歲左右的小男孩,被家長帶去看比賽,一群人圍著她。
但現在那群小男孩長大了,變成了小帥哥,還能夠跟她表白了。
那種感覺一下子就有些微妙。
簡水水看著他的眼神都有些躲閃,“還好,還是有些生疏了……”
……
這邊的氣氛被炒得很熱鬨。
包間的隔音很好,基本上聽不到裡麵的動靜。
隻是誰去上廁所的時候忘記把門關緊,通過一條縫隙,裡麵的聲音一下子就響徹整條走廊。
會所的服務很好,服務人員不會經常有事沒事就過來看看。
除非有需要的時候,他們才會立刻趕過來。
另一邊。
傅野他們已經準備離開。
一群人走到走廊上,聽到另一個包廂這麼吵鬨的聲音,也忍不住好奇地停下腳步。
很多人往那邊看了過去。
蘇含玉今天穿了一身旗袍。
本來就長得很高挑,所以沒有穿高跟鞋,身材很吸睛。
聽到那頭喧嘩的聲音,她有些好奇地問:“那邊在玩什麼,玩得這麼high?”
沒有人回答她。
她下意識地看向前麵的傅野,才發現他的臉色並不好看。
他一個人走在前麵,仿佛對於周圍的一切都不感興趣。
——直到那個包廂傳來一聲又一聲的歡呼聲:
“水水!水水!”
他們是在叫……簡水水的名字?
蘇含玉眼神動了一下。
她是聽錯了嗎?她怎麼聽到有人叫簡水水?
傅野的腳步微微頓住。
從身後看過去,背影似乎有些冷凝,周身的氣場也很沉。
這個男人總是這樣,渾身上下都充滿著拒人於千裡之外的冷漠,不允許任何人靠近他的安全領域。
尤其是剛才,自從他出去透透氣回來之後,整個人格外沉默。
這一群人裡麵有幾個都是跟他一起長大的發小,也從來沒有見過傅野這副模樣。
大氣都不敢出,生怕說錯了什麼話惹他不高興。
傅野一直是這群人裡的佼佼者。
圈子裡麵沒有人不知道他的名號。
在他們這群富二代還隻會拿著家裡麵的錢到處投資、給自己製定小目標的時候,傅野的手已經伸到他父親那裡去。
他們這群人再怎麼跳也跳不過自己的父母。
傅野顯然跟他們不在一個層次。
所以即便是從小一起長大,也沒什麼人敢惹他,甚至都不敢多問一句。
蘇含玉默不作聲地跟在他身邊。
她自然懂得見好就收,很是乖巧,沒有惹他。
這一群人散了。
傅野就站在街邊,沒有動作。
他站在路燈旁邊,燈光將他的影子拉得很長。
男人本來就個子高,將近一米九,站在那裡十分惹眼。
剛才喝了點酒,沒有辦法開車。
他讓張席燃先把那些人送回去,自己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張席燃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
分明他可以再叫一輛車過來,但傅野拒絕了。
張席燃沒說什麼,隻按照他的吩咐去做。
他在他身邊工作幾年,從來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
簡水水那個包廂又玩了一個多小時,才意猶未儘地散場。
實在是她的生物鐘不給力,本來打算玩一個通宵的,沒過多久就打起哈欠來,眼皮在打架。
他們都喝了酒,自然沒人能夠開車。
好在吳星辰也安排得很好,每個人都安排司機送到家。
他們不用去停車場,車已經在會所外麵的空地上等。
外麵就是一條馬路。
一群人走出來的時候,遠遠就看到一個背影高大的男人站在那裡。
似乎是在抽煙。
男人就那麼隨意地站著,西裝外套搭在臂彎,穿著白襯衫,隻看背影便覺得疏高矜傲。
指尖燃著一點星火,就連抽煙的動作都好看得挑不出一絲毛病。
像傅野這樣的人。
無論什麼時候往那裡一站,都是眾人無法忽略的存在。
吳星辰是認識傅野的。
就算不認識,也都快聽他爸媽說煩了,耳朵都起了一層厚厚的繭子。
安城的豪門圈子裡,隻要一說到傅野就是“厲害”、就是“向他學習”,沒有彆的。
似乎這世界上所有讚美詞放在他身上都不為過。
於是他那點硬脾氣和冷淡的性子都算不上什麼。
在他的同齡人已經跟明星網紅談了一輪戀愛,上了一輪熱搜之後,傅野的第一次緋聞才姍姍來遲。
吳星辰收回視線。
安排那些人上了車,最後留下來簡水水跟簡溪,“姐姐,我送你們回去。”
他打開車門,很紳士地將她們請了上去。
簡水水自然也是看到了傅野。
很奇怪。
她還是能一眼認出他的背影。
但她裝作沒有看到。
因為她就算認了出來,心裡也沒什麼波瀾。
簡溪喝得有些醉。
迷迷糊糊地上了車之後,就閉上眼睛睡了過去。
她本來是不打算喝酒的,但後來鬨得實在是太過分,不小心拿錯了彆人的杯子,喝了一兩口。
她酒量不是很好,簡水水還得提防著她吐出來。
於是她沒有注意到——
在他們的車子經過傅野身邊時,男人投在她身上那道令人難以忽視的視線。
等他們的車遠遠離開。
傅野才掐滅了煙,扔進一旁的垃圾桶,邁開腳步。
他的背影融入這夜色,卻仿佛比這夜色還要冷。
……
這一晚上瘋玩之後,簡水水的生活仿佛按了快進鍵。
簡溪有她的網店要打理,還得跟林坤離婚。
她才做了引產手術沒多久,就忙得腳不沾地。
簡水水一直都有自己的收入。
她從小學畫畫,平時接接插畫,工資是足夠養活自己的。
那天聚餐之後,吳星辰就一直在跟她有聯係。
希望她能夠參加悠悠球世界大賽。
簡水水知道吳星辰家世不菲,整個俱樂部幾乎都是他養起來的,那些錢對他來說隻是毛毛雨。
但參加大賽這件事情,她還是有些猶豫。
她第一次奪冠之後,本來是想趁熱打鐵,為中國隊拿下第二個冠軍。
但是那一年剛好出了陸辭洲的事情,於是那一屆的比賽她沒有參加。
說不上是為什麼,她心裡麵總有一個疙瘩。
那一天她之所以會被那些小混混給堵在巷子裡,也是因為她下課之後沒有立刻回家,而是練習悠悠球練習到很晚才會被他們抓到空子。
雖然她知道這件事情跟悠悠球完全沒有任何關係,可心裡總是有一道坎沒有辦法邁過去。
——當然最主要的是這段時間她接了一個單。
身邊親近的朋友都知道她會畫畫,但不知道這也是她的職業之一。
隻有爸媽知道她會畫畫賺錢,就連傅野都不清楚她還有這樣一筆收入。
簡溪知道她靠畫畫就能夠養活她自己、還不需要像她每天那麼忙碌的時候。
她終於忍不住掐住了她的脖子,“簡水水,老實交代!你到底還有多少驚喜是我不知道的!”
簡水水一邊咳嗽一邊認錯,“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說出來可能會有凡爾賽的嫌疑,但她從小確實沒有經曆過生活的壓力,也沒有什麼學習的壓力。
她的爸媽對她很好,處於一種放養的狀態,對她唯一的要求就是:
身體健康、生活快樂。
做一個善良且正直的人。
對於一個衣食無憂的人來說,正直善良還不容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