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隱隱鬆了口氣。
好像是一直期待一把刀,終於落了下來。
簡水水不想再等,看著那一桌子自己親手做飯菜,忽然起身,將那些殘羹冷炙全都倒進了垃圾桶裡。
本來應該用來調節氣氛紅酒被她一飲而儘,高腳杯胡亂地扔在地板上,發出清脆聲音。
她看著桌麵上還有一些剩下餐點沒有整理,也失去了耐心,擦了擦嘴角,徑直上樓。
為了紀念日能有一個二人世界夜晚,她讓阿姨都先行放假了。
現在看來,還是得讓她們回來。
畢竟她興許很快就要搬出去,需要整理行李,有些雜物需要處置。
關掉手機,簡水水將自己整個人撲進綿軟被窩。
她酒量不好,酒意襲來,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沒有注意到手機響了一下。
剛好是十二點整,傅野發了一條消息過來:
——【三周年快樂。】
……
淩晨三點。
一輛黑色布加迪緩緩駛進彆墅。
後座坐著一身西裝男人,正在閉目養神。
他生得極好,即便閉著眼睛也能看出周身氣度不凡,一種渾然天成上位者氣息。
五官沒有一處不精致,鼻子直挺,給本就深邃長相平添一絲鋒利,看上去又帥又不好惹。
車身顛簸。
傅野緩緩睜眼,漆黑眸色深如寒潭,看不清其中情緒。
他習慣了喜怒不形於色,但是在看到聊天界麵上沒有簡水水新消息時,臉色還是微不可聞地沉了一瞬。
上麵對話停留在他那句——三周年快樂。
剛好是十二點整發出,按照往常慣例,簡水水應該秒回,再絮絮叨叨說一些有沒,最後說等他回來。
傅野往上翻了翻,以前一貫如此,今天為什麼不一樣?
他雅致眉頭蹙了蹙,吩咐司機,“把後備箱東西拿進去。”
“好,傅先生。”
傅野揉了揉眉心,壓下心底那陣莫名不虞。
已經很晚,簡水水可能在等他時候不小心睡著了。
所以才沒回消息。
客廳。
沒有開燈,四周一片漆黑。
傅野進門時候微微詫異了一瞬,在玄關處往裡看了一眼。
什麼都看不見。
那些用來陪襯燭光晚餐蠟燭已經燃儘,隻剩下孤單蠟油留存在桌麵上。
還有一些沒來得及收拾殘羹冷炙。
傅野蹙起眉頭,“水水?”
沒有人應答他。
男人下顎微微緊繃,隨手扯開領口扣子,將領帶扔在一旁。
西裝外套擱置在左臂上,去找牆壁上照明燈開關。
“水水。”他又喚了一句。
依舊沒人應他。
“啪”地一聲——
客廳頓時變得燈火通明,諾大空間,就隻有他一個人矗立在門口。
傅野習慣性看向沙發處,沒有看到應該出現在那裡人。
那裡空空如也。
跟這棟房子一樣,甚至讓人感到莫名空曠。
傅野腳步一下頓住,臉上陰霾越發濃重。
他走到沙發前,停留了一會。
他們戀愛兩年,結婚三年,隻要他出差回來,不管多晚,簡水水都會在沙發上等他。
更何況今天是結婚紀念日。
傅野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情緒,看到餐桌那處似乎有什麼東西,便轉身走了過去。
——那是簡水水準備了一天燭光晚餐。
粉色蠟油已經燃到底,結成團,在白色桌麵上顯得不那麼整潔。
還有簡水水親手做菜,有一大半已經進了垃圾桶,傅野能看到隻是剩下一小部分。
原來她是想跟他慶祝。
男人眉眼柔和了一些,在餐桌旁坐了下來。
這段時間他很忙,趕回來時候已經過了十二點,她應該是發脾氣了。
簡水水很少跟他發脾氣,大部分時候就是鬨鬨小性子,很好哄。
傅野將剩下點心吃完,沒有浪費她心意。
又慢條斯理地在樓下淋浴間做完洗漱,隨意穿了件浴袍,去了二樓主臥。
推開門,一陣淡淡酒氣傳來。
男人蹙起眉。
她喝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