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乖巧地待在他懷中,讓自己的心跟他的心貼得更近一些。
……
靈堂外。
傅野再怎麼樣,也是傅家的繼承人。
還沒等他跟傅勁清算這麼多年的賬,他就猝然離開。
耳邊傳來隱隱的哭泣聲。
那些平時見不得有多深厚的情義的親人,此時此刻的悲傷逼真得讓人分辨不出。
隻有傅野的臉色始終很淡,看不出任何情緒。
他看著傅勁的臉,上前一步,鞠了個躬。
最後還是什麼都沒說,轉身離開。
在他身後,難免響起一些閒言碎語——
無非就是關於他冷心冷情的性格。
簡水水聽得生氣。
按她平時的脾氣,她肯定不能咽下這口窩囊氣,隻是下一秒她的手就落入一團溫熱的緊湊之中,她仰起頭,看到傅野走過她身邊的時候,自然而然地牽起她的手。
她對上他的視線,從他的深眸裡隻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那些鬱氣就這麼消散乾淨。
她也牽緊了他的手:“……可以走了嗎?”
“嗯。”
傅野揉了揉她的腦袋,聲音沙啞:“走吧。”
簡水水對他笑了笑。
她怎麼會不知道?對傅野而言,那些流言蜚語並不重要,他從不在意外界的聲音。
一個人的精力有限,要放在真正喜歡的人身上,一點都不要浪費。
……
臥室。
簡水水聽著浴室裡的水聲,莫名有些緊張。
傅勁的葬禮今天就結束,簡父簡母也已經回去,還有一些瑣碎事情要處理,傅野需要先留在老宅。
簡水水也跟著他留下來。
她還從沒有在老宅過過夜,還是在傅野從小住到大的房間。
她像是一個剛談戀愛的小姑娘,心裡有些莫名的緊張。
浴室的門被打開。
她的心也揪了起來,沒有回頭看,隻聽到沉穩的腳步聲由遠而近,最後在她身後停下。
浴室裡的熱氣將她包裹,簡水水覺得有些渴。
她吞咽了一下,剛要轉身,後背就貼上一個有些燙灼的溫度——
傅野將頭抵在她的肩膀上,聲音很悶,帶著一絲顫音:
“我不希望他死。”
突如其來的話,讓簡水水剛才的遐思全都消散。
心腔像是堵上一團棉花,被某種不知名的液體浸潤浸透,沉甸甸的墜得難受。
簡水水忍了又忍,但還是沒能抵住洶湧的情緒,那一瞬間眼淚決堤。
她轉過身,抱著他的頭,手指沒入男人的發間,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心疼、還是心疼……
從傅勁去世到現在,傅野一直表現得從容漠然,好像親人離世對他而言掀不起任何波瀾。
簡水水都被他那副冷淡的模樣騙了過去,以為他真的沒有那麼傷心難過……
畢竟傅勁對他一點都不好,甚至可以說是嚴苛刻薄。
他精神打壓傅野,一不如意就對他動手,他的那些手段說是用來報複仇敵都不為過,卻被用來將傅野養育長大。
一想到他的童年,簡水水就心疼得難受。
她也真的以為,傅野沒有那麼在意傅勁的去世。
直到剛才,聽到他沙啞的聲音。
她才恍然明白,他還是那個傅野,所有的情緒都深埋在心底,不會輕易表露。
簡水水不明白。
她是愛裡長大的小孩,她愛彆人時從不吝嗇,不計較得失,隻在意真心。
而她也不稀罕任何劣質的愛,倘若愛被汙染,她再不舍也不會要了。
如果換作是她,有這麼一個對待她的爺爺,傅勁死的時候她不放鞭炮慶祝就已經是尊重死者了。
她不會有半點的黯然神傷。
但傅野不一樣。
他真的以為傅勁隻是愛他的方式太過嚴苛,從沒想過,他一直不曾被愛。
簡水水輕輕抱著他,讓他靠在自己懷中:“沒事的……”
她的體格在傅野麵前顯得尤為嬌小,尤其這個男人將近一米九的個子,靠在她懷裡看上去是有些憋屈的,但又莫名委屈可憐。
簡水水歎了口氣,很想親親他,“傅野,我能做些什麼讓你好受點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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