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辭關掉蓮蓬頭,拿起毛巾,輕輕擦拭著身上的水跡。
順手披上了一件乳白色的薄紗睡袍,吹乾了頭發,讓它們乖順的貼在身後。
拉開浴室門,氤氳的水汽忽的湧出,濃鬱的霧氣裹挾著一道倩麗的身影,鹿辭薄唇輕抿,勾起了一個極淺的弧度。
那人赤著腳,慵懶的倚在門邊,身上的浴袍鬆鬆垮垮,跟不穿沒什麼兩樣。
此刻,漾動的星眸正不錯眼珠的看著剛剛出浴的鹿辭。
鹿辭的肌膚白皙水嫩,在水汽的作用下,染上了一點淡淡的粉紅,發絲還帶著餘溫,摸起來格外順滑。
鹿辭想往外走,腰間突然一暖,被遲霜圈住。
“彆鬨。”鹿辭輕輕拍了一下她的小臂。
遲霜看了一眼她拍自己的右手,唇角微揚,不依,手臂微微使力,把她圈到了懷裡。
輕輕嗅了嗅,鼻間彌漫著獨屬於小鹿的濃鬱香氣,遲霜又貪婪的嗅了嗅,這味道對她簡直有著致命的吸引力。
遲霜微涼的唇瓣不經意的蹭了一下鹿辭的脖頸,像清涼的燕翅劃過,惹的鹿辭仰了仰頭,下一秒,又偏過頭去,“脖子不行,明天還要出席活動。”
遲霜秀眉蹙了一下,轉而貼蹭著鹿辭的耳垂,小巧紅潤,珠玉一般,讓人含住便不想再鬆口。
“嘖!這也不行!”
遲霜喉嚨微微聳動,手指放在到鹿辭頸後,指尖畫著圈圈。
“這呢?”
“你……”在腺體被侵犯的一瞬間,鹿辭差點沒站穩。
耳邊傳來一聲淺笑,緊接著,腺體便被人輕輕咬住。
“唔!”鹿辭身子一震,“你給我差不多點!”
遲霜停下動作,蹭了蹭她精致的耳廓,嗬氣如蘭,溫聲耳語,“嗯?你之前好像不是這麼說的。”
鹿辭在她腰間輕輕掐了一把,瞪了她一眼,“再說?”
遲霜眸中漾著笑意,雖未飲酒,卻已似薄醉。
她看著鹿辭兩頰上的緋紅,眼前緩緩浮現出兩人初相見,她的小鹿紅裙勝火,撩得她心癢難耐的景象。
……
暮色酒吧。
鹿辭坐在吧台,身前擺了不少空掉的酒瓶,酒保不時的為她遞來一杯酒,並告知是哪位客人為她點的,鹿辭照單全收了。
她能感覺到有人在看她,那露骨的、不加任何掩飾的貪婪的眼神,她太熟悉了。
有人走到她身旁,夾著一張房卡遞給她,鹿辭側頭瞥了一眼,眼眉一彎,仰頭灌了一口啤酒。
冰涼的液體順著唇角流淌,劃過分明的下顎線,流向粉白的脖頸,直至那若隱若現的深溝。
“咕咚。”一聲。
男人吞咽口水的聲音。
鹿辭唇角一揚,勾起一個好看的弧度,斜眼睨了男人一眼,又錯了錯目光,落在場中另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身上,泛紅的桃花眼輕輕眨了一下,那男人立馬走了過來。
兩個男人為她起了爭執,她笑吟吟的看了一會,拎起酒瓶離開了。
她避開了有燈光的地方,來到一處不起眼的角落,腳步頓了頓,抱著手臂,看著角落裡的女人。自她來到這家店,這個女人就一直坐在這裡望著窗外,一眼都沒有看過她。
她戴著棒球帽,神色淡漠,仿佛周遭一切與她無關,不像這世間人。
清冷的月輝為她鍍上了一層溫軟的光澤,又將她生生拉了回來。
側臉輪廓精致,是被上天精心雕琢過的模樣。
薄薄的唇,曲線正好,鼻梁挺立,小巧的鼻尖很有靈氣。
撫著酒瓶的手指,指節分明,纖細修長,籠在月光裡,格外的白皙清透。
雖然打扮的很普通,但身上卻有一種讓人無法忽視的氣質。
清冷不失溫柔,恬靜又顯矜貴。
鹿辭拉開椅子,坐在了她旁邊。
女人回過頭來瞥了她一眼。
鹿辭左手拄著臉頰,慵懶的倚著桌子,唇角勾著淺笑。
“我的酒喝完了~”鹿辭輕聲哼著,尾音上揚,像是在撒嬌,把酒瓶放倒,向她示意。
女人拿起一瓶酒放在她麵前。
鹿辭抬手接過的時候,有意觸了一下她的手指,而後又像什麼都沒做一樣,用左手拿起酒瓶,一口一口的喝著。
兩人沒再說話,各喝各的,說實話,地球上的酒精,對鹿辭來說,沒有什麼刺激的感覺,就像在喝水一樣稀鬆平常。
讓鹿辭意外的是,那人的酒量竟也好的出奇。
又是一瓶酒喝下,鹿辭伏在桌上,似有醉態。
“你來酒吧,不會隻是單純的喝酒吧?”
女人沒有應聲。
鹿辭兩手墊在下巴底下,看著她小口喝酒的樣子,覺得有趣,便不錯眼珠的看著她。她的帽簷壓得很低,鹿辭一直沒有看清她的眼睛,這會便歪著頭,想從帽簷底下,看看那雙眼睛。
女人回頭看了她一眼。
鹿辭如願的看到了,眼型狹長,細而不小,眼尾微微上揚,眼睫濃密,一開一合頗有神韻。
鹿辭盯著她看了一會,這老天爺也太寵她了,怎麼所有好看的五官都長在了一個人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