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裡,遲霜輕輕起身,披上衣服來到外間,想看看鹿辭睡的好不好。
卻發現她依舊保持著側趴的睡姿,把後背晾在了被子外麵。
遲霜有些疑惑,輕輕地走過去,聽到了她平穩的呼吸聲,應該是睡著了的。
遲霜幫她把被子拽上蓋好,轉身剛走到房門口,一回頭,鹿辭又把被子拽了下去,露出了後背。
“小鹿?”遲霜很輕的叫了一聲。
鹿辭沒有回應,依舊平穩的呼吸著,應該還在睡著。
遲霜看著她的後背,若有所思,她記得那一晚,鹿辭也是這個樣子,她那晚幫她蓋了好幾次被子,可每次剛一蓋好,她就像是一種本能一樣,會把被角拽開,露出後背。
太奇怪了。
遲霜怕她著涼,解開身上的浴袍,輕輕幫她披上,這次鹿辭倒是沒有什麼反應,依舊睡得很安穩。
……
隔天一早,鹿辭猛地挑開眼皮,在看到自己肩上蓋著一件衣服的時候,幾乎是條件反射的彈了起來!
看到衣服滑落,鹿辭才一怔,隨即鬆了一口氣。
遲霜從臥室出來的時候,正好看到這一幕。
“你幫我蓋的?”
“嗯,怎麼了嗎?”
“以後彆幫我蓋被子了,冷不冷我自己有數。”鹿辭又鑽回了被子裡,閉上了眼睛。
“好。”
……
上午,鹿辭拍完了自己的戲份,就跑去找小演員們玩了。
正跟人聊著天,聽說遲霜這邊在拍攝大場麵,便被吸引了注意力,跑過來觀摩學習。
導演瞧見她來了,就讓副導把她拉到一邊,正好讓她補拍一個哭戲的鏡頭。
遲霜要拍攝的是一場重頭戲,是阿寧放走阿沁後,被當眾鞭刑的那一場。
她穿著白色的衣袍,身形消瘦,憔悴蒼白,腕上戴著沉重的鐵鏈。
有人在前麵扯著鐵鏈,推搡著她往前走。
幾人來到場地正中,壓著她跪了下去。
她低垂著眼眸,薄唇輕輕抿住,兩手垂落在身側,直挺挺地跪著。
有人上前宣布了她的刑罰,行刑手拿著鐵鞭從她身前走過。
她抬了一下眸,薄唇輕輕下壓,兩手不安的微微蜷起。
那是一種本能的害怕,無法控製的本能。
行刑手將鐵鞭放進了火爐,金屬碰撞的聲音在安靜的場中格外刺耳。
遲霜閉上了眼睛,喉嚨輕微聳動了一下。
有人上前拽住了她的手,她掙了一下。
兩個士兵把她手上的鐐銬綁在了鐵架上,牢牢固定住了。
隨著一聲“行刑——”
鐵鞭從火爐中拿了出來,鞭梢落在地上,燒得草皮啪啪作響。
遲霜微微仰頭,胸口急促的起伏,雖然臉上依舊剛毅,但身體卻已經透露了她的不安。
鐵鞭揚起,行刑手甩動著鐵鞭,伴隨著一道尖銳地幾乎要撕裂空氣的破空聲,遲霜猛地揚起了頭,緊緊咬住的牙齒讓下顎線分外明顯,不甚明顯的喉結上下聳動,將一聲聲痛呼拚命壓在喉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