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各自上了馬,來到場中,群演們早已就位。
“好,各部門準備,a!”
“阿寧,那年圍獵,你可還記得?”阿沁驅著馬,與她並肩而行。
“我獵了一頭鹿送你,你凶我,說我濫殺無辜。我生氣,就把那鹿扔了。”
“可其實,我知道你不喜歡殺戮,那支箭隻傷了它的後腿,我沒要它的命。”
阿寧冰冷的麵容有了一絲細微的變化。
兩人沒再說話,驅著馬兒,緩緩前行。
阿沁突然向遠處張望著,“是鹿!阿寧,我把它抓來送你!”阿沁把弓箭彎刀全都塞到了阿寧手裡,下了馬,赤手空拳的走了過去。
阿寧握著弓箭的手緩緩收緊,目光一直追隨著阿沁的身影。
阿沁正小心翼翼的靠近獵物,突然一聲狼嚎,仿佛近在咫尺,令人脊背生寒。
小鹿受驚,躥的極快,轉眼間便消失在深林。
阿沁回身望去,一匹白狼亮著尖利的獠牙,正目露凶光的看著她。
阿沁回手抽刀,才意識到刀不在身上,她看著那匹狼,毫不畏懼。
雙方正相互對峙著,突然傳來一陣馬蹄聲,“阿沁!”
“快走啊!”看到阿寧向自己衝了過來,阿沁一聲暴喝,目眥欲裂。
與此同時,白狼飛身撲向了她!
阿寧從馬上跳了下來,馬兒慣性撞向白狼,稍稍阻擋了白狼的勢頭,阿寧轉身把阿沁護在身後,將彎刀塞到她的手裡。
“快走。”
說時遲那時快,白狼再次撲擊,兩人根本來不及反應,阿寧幾乎是本能的轉過身把阿沁護在了懷裡。
“卡。”白樺喊了一聲,“好,這一遍不錯,去補個妝,血包多來點。”
鹿辭還沉浸在遲霜溫暖的懷抱中,隨著導演喊卡,那個懷抱驟然離她遠去,沒有一絲的留戀。
不多時,遲霜補完了妝,右肩上全是紅色的血漿,還在往下流淌著。
拍攝繼續。
遲霜把鹿辭抱住,一聲悶哼,隨之身體劇烈的顫抖,像是在極力隱忍著巨大的痛楚。
鹿辭看著她的眼睛,那雙眸子裡倒映著自己的身影,是滿滿的擔心和急切。
鹿辭心口抽痛了一下,這雙眼睛曾經也向她流露過這樣的神色。
“卡,鹿辭?出戲了。”
“啊,嗯。抱歉。”
一出戲,遲霜便立刻鬆開手,轉過頭去不再看她。
鹿辭自顧自的平複了一會,衝著導演點點頭,“導演,我好了。”
“來,繼續。”
鹿辭把雜念拋於腦後,全心投入角色中。
監視器中,白狼睜著眼睛躺在血泊之中,滿身是血的阿沁抱著陷入昏迷的阿寧,清亮的眸子紅得幾乎要滴出血來。
“卡。”白樺表示很滿意。
眾人正準備過去,卻發現兩人都沒動,似乎還沒有出戲。
遲霜睜開眼睛,疑惑的看向鹿辭。
鹿辭摟著她的腰,抱得好緊,眸色狠戾,帶著濃濃的憤恨,看著倒在地上假裝是白狼的工作人員,甚至給人一種,她是真的想要殺了他的感覺。
工作人員本來都坐起來了,看到鹿辭的眼神,一個激靈,沉默了一瞬,又默默的躺了回去。
“怎麼了?”白樺走過來。
“殺氣,導演,有殺氣……”‘白狼’急忙衝導演求救。
“誒,怎麼回事?入戲了?”白樺過去拍了拍鹿辭,看了一眼遲霜,“你安撫一下。”
“大家收拾東西吧,我看這天不好,像是要下雨了,今天早點收工,收拾完就撤。”
“好!”工作人員們齊聲歡呼。
“鬆手吧,拍完了。”遲霜直了直身子。
鹿辭鬆開了手,低垂著眼眸,把眸底的淚花藏了起來,轉身離開。
遲霜坐在地上,看著鹿辭遠去的背影。
“嘖,剛才她那副樣子,不像是演的誒。”江芙走過來蹲在她身旁,托著腮看了看她。
“那像什麼?”
“真情流露。”江芙道。
遲霜一聲輕笑,隨即又歎了口氣,搖了搖頭。
江芙把她扶了起來,“歎什麼氣啊,喜歡就去爭取啊,彆彆扭扭的,不鬨心嗎?”
“她那天說的話……”
“看膩你了?我跟了你六年,我都看不膩,她才看了你幾天?”江芙笑道。
遲霜一臉疑惑的看著她,完全不敢相信這些話是從她嘴裡說出來的。
“乾嘛這樣看我。”
“又沒人規定立場不能改,我現在覺得,她……還行。不過主要還是因為你喜歡。”江芙給自己不堅定的立場找了個托詞,經過幾天相處,她確實對鹿辭有所改觀。
見遲霜猶猶豫豫的,江芙輕笑。
“我還沒見過你這麼沒自信的樣子。”
“要不,我去探探她的底,看看她到底是怎麼想的?”
“少管閒事。”遲霜板了板臉。
“嘖,傲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