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霜兒被這一舉動嚇得六神無主,待反應過來時,人已經在馬背上坐著了,而她的後背正緊貼著孤敖天堅挺的胸膛。
林霜兒下意識護著自己的肚子,眼神冰冷的看向身後的孤敖天,道:“殿下這是何意?本公主要嫁的可是你的父皇!”
於情於理,他都不該對自己這般無禮!
孤敖天輕藐地看著她道:“父皇年事已高,恐怕活不了多少時日,他若死了,按照我西陵傳統,其後宮妃子,是可以下嫁給長子的……”
他這話明擺著是在輕薄她!
林霜兒麵色雪白,寒聲道:“你父皇還在世,你說這樣大逆不道的話,難道也不怕他怪罪嗎?”
孤敖天勾唇一笑,道:“怕什麼?本殿下又不會真的將你怎麼樣!不過是看你身嬌體貴,想要將你護著些罷了。”
林霜兒心裡不由泛起一陣涼意。
她實在猜不透孤敖天的性子,隻覺得這人一身邪氣,說不出的妖冶。
一同隨行的北榮將士見狀,忍不住上前道:“殿下,此去西陵,路途遙遠,舟車勞頓,吾皇已特意為榮昌公主備了車輦,還望殿下將公主放下……”
不料,將士話還沒說完,忽見一陣刀光閃現,鮮血在空中飛濺。
滾燙的熱血濺了幾滴在林霜兒臉上,林霜兒顫了顫眼簾,整個人似被凍住一般。
將士捂著噴血的脖子,瞳孔圓睜的看著馬背上的男子,一臉震驚。
大抵,到死他都想不明白,他身為北榮將領,沒有轟轟烈烈的死在戰場,反倒死在兩國和親的場麵上,甚至還來不及反應……
孤敖天冷著臉將長劍收回鞘中,俯身湊近林霜兒耳邊,輕聲道:“本殿下最討厭話多的人,若不想讓他們都死,就叫他們閉嘴!”
他聲音極輕,卻叫人無端泛起一股寒意。
林霜兒整個人似繃緊的弦,她垂眸,看著地上身首異處的北榮將領,隻覺得一股惡寒從腳底蔓延至全身。
士可殺不可辱,其餘的北榮將士見狀,正要拔劍相向,林霜兒大聲道:“都退下!”
她明白,一旦硬碰硬,所有的計劃都將前功儘廢!
更何況,西陵有銀蟲在手,將士們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不過是白白送死!
為今之計,唯有忍!
將士們個個血氣方剛,自然是無法忍受,可她能忍,為了大局著想,她什麼都能忍!
林霜兒一聲令下,將士們即便心有不甘也隻能默默將劍收回鞘中。
林霜兒穩了穩心神道:“本公主沒事,你們什麼都不必再說了!全部都退下。”
將士們不放心將公主就這樣交到西陵人手中,一將士看著林霜兒正欲開口說話,林霜兒看向他道:“吳將/軍,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我會照顧好自己的,你們回去複命吧,彆讓我父皇母後擔憂。”
吳將/軍張了張口,終是沒再說話。
孤敖天挑了挑唇,那雙詭異的異瞳在日光下顯得尤為妖異,他伸手捏著林霜兒的下巴,迫使她轉頭看向自己,邪笑道:“這都能忍?難道,你就不想殺了我嗎?”
他力道極大,林霜兒隻覺得自己下巴都快要被他捏碎了。
她強忍著不適,麵色平靜地道:“不能忍又如何?如今我落在你手上,還有選擇的餘地嗎?即便想殺了你,我又有何能耐?”
孤敖天眉頭漸蹙,他用審視的目光看了她良久,冷聲道:“你當真是自願和親的?願意嫁給那半死不活的老頭子?還是,你在心裡盤算著什麼陰謀?”
林霜兒自嘲地道:“自然不是自願的!可你們西陵連連攻破我北榮數城!我父皇隻能將我獻給你們國主!為了我北榮子民!我彆無選擇!唯有順從!”
“另外,陰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