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大力的病情較為特殊,稍不注意便會將此病傳染給旁人。
淩雪十分謹慎,配藥治療都親力親為,不敢讓旁人插手。
約莫一炷香後,淩雪從房門走出,房門外,百姓們早已迫不及待想要知道結果。
淩雪道:“他得的是疾瘡,此病具有傳染性,除了我,你們任何人不得擅自接觸他。”
一聽有傳染性,眾人都變了臉色。
他們好不容易才在這安頓下來,可不想因此染上什麼惡疾,再丟了性命!
一時間,眾人麵露驚恐。
淩雪及時安撫道:“不過你們彆太擔心,這病並不是無藥可治,隻要對症下藥,不出七日便好。”
趙叔是與劉大力接觸最多的,即便被感染,也是他的幾率最大。聽見這病還有得治,趙叔鬆了一口氣,語氣輕顫地道:“這病當真不會死人嗎?”
淩雪道:“放心,不會死人,我知道該如何治療,隻希望你們能夠配合。”
趙叔道:“有的治就好,有的治就好。”
剛經曆一場黴米之事,大家對淩雪的醫術自是十分信任。當淩雪提議將劉大力隔離治療時,他們並無任何意見。
他們按照淩雪的指示,看好自家的孩子,不讓任何人靠近劉大力所在的房間,防止此病再次擴散。
一切井然有序的進行。
連續治療兩日後,劉大力的病情的確得到了很好的控製,燒也漸漸退了下去。隻是要徹底痊愈,還得五日時間。
不過好在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下,難民營的百姓並沒有受此波及,一切仿佛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
忙碌了一日,淩雪回到府中,沐浴之後,仿佛卸掉了身上沉重的擔子,頓覺一身輕鬆。
她坐在妝鏡前,身後玉珠正為她梳理鬢發。
她問玉珠:“幾日了?”
玉珠道:“郡主問的是什麼?關於治療劉大力的事嗎?”
淩雪道:“不是,君珩和我哥離府幾日了?”
玉珠道:“五日了。”
“五日啊。”淩雪喃喃自語道:“那他們何時回來呢?”
玉珠道:“郡主怎麼忘了,世子他們出發時,說好了最短十日才能回來,如今才過去五日,時間還早呢。”
淩雪看了看窗外濃鬱的夜色,不知為何,覺得這時間過得很慢很慢。
不過五日光景罷了,她卻有種度日如年的感覺。
玉珠道:“郡主這是想世子了吧?”
淩雪點了點頭。
想念哥哥,也想念聶君珩。
玉珠道:“郡主快快歇息吧,說不準夢裡能見著世子呢。”
淩雪道:“當真能見著?”
玉珠轉身為她鋪好了床榻,道:“那當然,俗話說,日所有思,夜有所夢嘛。若郡主思念得緊,夢中自會相見。”
淩雪起身走到榻前,脫了鞋就躺在了榻上,她目光定定地看著玉珠,半信半疑地道:“那……那若是見不著呢?”
“嗯……”玉珠認真思考了一瞬,道:“那就說明,世子沒那麼想念郡主。”
“還有這等說法?”
玉珠道:“那當然,奴婢也是聽旁人說的。”
淩雪不再多問,她打心裡不太認同玉珠最後說的話。
倘若聶君珩沒有想她,一定是他在忙。
亦或是忙著排兵布陣,亦或是忙著對抗敵寇,亦或是太累,忙著休息,以至於沒時間想他。
無妨。
她有足夠多的時間,她想他便足夠了。
她動了動身子,以最舒適的姿勢躺在了床榻上,腦海中默念著聶君珩的名字,緩緩閉上雙眼,不一會就沉入了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