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妙!
明濯立時被帶倒了。白紗撲麵,他抓住紗,想從眼前扯開,誰料臂間一緊,人直接被拽了過去!
殿內漆黑,明濯撞進個懷抱裡。他猛烈掙紮,一抬手臂,就被拽緊,再一抬腿,就被壓住了。
兩個人離得太近,隻有明濯在喘息。洛胥卸了甲,身上穿著黑底窄袖的常服,可是即便這樣,當他抵著明濯的時候,胸膛還是很硬。
晦芒已經消失了,那些鎖鏈又變作咒文,從明濯的肩頭臂間,儘數退回了他的胸口。
洛胥目光跟著咒文往下:“痛就喊痛。”
地上鋪著毯子,
還有摔碎的酒壺,酒水胡亂流淌,弄濕了明濯。他被壓著,又微微揚起了下巴,挑釁般地說:“滾!”
洛胥道:“我的指印還沒消。”
暴君居然這麼不禁掐,隻是三分力,連一炷香的功夫都不到,就留了印、泛了紅,如今揚在眼前,氣勢是有了,但也有幾分可憐。
不論是“我的”還是“指印”,都再次冒犯到了明濯。他脊背緊繃,像個易怒的豹子,可惜他沒有尾巴,無法對洛胥敲打警告。
洛胥說:“你今年十九?”
明濯冷冷道:“我九十。”
洛胥脫下指環,扣在明濯指上。那指鏈刮到了明濯,“卍”字一亮,像個禁咒似的,把明濯給鎖住了。
明濯說:“你做什麼?!”
洛胥眼裡蓄著風暴:“捆了。”
明濯使力,指尖上竄出紫光電流,可是很快,就又啞了火。他說:“你不是說禁咒不奏效!”
洛胥抄抱起人:“我的原話是‘你對我施一百次、一萬次禁咒也沒有用’,而不是我對你。”
明濯道:“契約在前!”
洛胥眉微挑:“我也沒用禁咒。”
他用的是秘寶,這個“卍”字指環在他指間是殺器,在明濯指間就是禁靈器。因為太大,它們不倫不類地掛在明濯指上,但是不管明濯怎麼扯動,它們都不會掉下來。
殿外的雨還在下,洛胥跨過崔瑞山的屍體,向外走。遠處隱隱有的豹子叫聲,這偌大的神宮空蕩蕩的,兩側牆壁高聳,明濯在這裡徘徊過無數次,從沒有離開過。
血枷咒每次發作完,都會讓明濯胸口刺痛,可是今天沒有。或許是“卍”字指環帶來的賜祝,他有點熱,連帶著剛剛經受的劇痛都消失了。因為淋了雨,他也分不清究竟是洛胥的胸膛太燙,還是自己中了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