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分的執著會招致毀滅,盛開覺得沈川絕對沒讀過泰勒斯。
盛開嚼著嘴裡的蟹殼黃,想了想覺得自己還是要承擔點責任。
“那什麼...”盛開斟酌道,“我馬上回去和叔叔說一聲?”
沈川:?
“說你還是挺行的雖然我也不知道你行不行不過姑且假設你行。”盛開誠懇,“其實我完全沒有影射你不行的意思,叔叔覺得你不行隻是他對語境的一個誤判,事實上行不行這個東西公道自在人心但我看你溫婉賢淑德藝雙馨的應該還是比較行...”
她在沈川做出的停止手勢後閉上了嘴。
沈川閉了閉眼,覺得自己行也要被她說得不行了,“你先彆講話,吃你的。讓我緩兩秒鐘。”
盛開很聽話地又咬了一口酥餅。
“溫婉賢淑德藝雙馨。”沈川重複了一下盛開的溢美之詞。
“是叔叔這麼誇你的。”盛開連忙給自己正名。
“你確定?”沈川靠在駕駛座裡,閉上眼睛深呼吸,“不是盤靚條順賢良淑德?”
“哦是我自己記憶出了差錯。”盛開知錯就改,想了想看在久違的投喂上還是誇了沈川一句,“不過我覺得你確實很溫婉賢淑德藝雙馨。”
沈川睜眼看向她。
氣氛凝固半秒,盛開及時豎起大拇指,“並且宜室宜家。”
溫潤的黑眸盯了她良久,沈川才長歎一聲,“我時常覺得我神經尚且十分脆弱,不是很能承受你的摧殘。”
“這麼多年了還沒恢複好啊?”盛開啊了一聲,這人和她尚且處於情侶關係的時候就喜歡說他被她鬨得頭疼。
然後以解鈴還須係鈴人為借口按著她強行追討好幾個吻。
空氣冷卻下來,盛開這才意識到自己犯了和前任偶遇的大忌。
故人相見,最忌舊事重提。
沈川瞥了她一眼。
沉默幾秒,他才輕輕敲了幾下方向盤。
“治不好了。”沈川笑起來,露出臉頰上很淺的一個酒窩,“等死吧。”
氣氛瞬間緩和,盛開連忙又咬了一口點心,鬆了口氣。
他們過去也經常這樣。
不管是難得的吵架,還是偶爾想談點正經的,最後總是會被這樣插科打諢給遮掩過去,又是風平浪靜。
盛開知道沈川是不喜歡這樣的,不過盛開倒是挺喜歡這種相處模式的。
起碼很輕鬆。
她偷偷去用眼尾去看沈川,發現他正看著窗外,黑眸裡映著昏暗的路燈,有幾分懨懨和冷淡。
哦,那還是不太一樣的,以前都是盯著她看的。
“送你回飯店,晚點人都走了。”等盛開吃完了第三塊蟹殼黃,沈川把塑料袋重新打上結扔到後座,“安全帶係上。”
“嗯,謝謝。”盛開把膝蓋上的紙巾揉皺起來,沈川又給她抽了一張濕巾,“麻煩了。”
沈川意味不明笑了一聲。
車子剛剛啟動,盛開卻呀了一聲,對著手機微微皺了下鼻子。
“嗯?”沈川看向她。
“那什麼...”盛開訕笑,“我媽說她們先回去了,已經不在酒店了。”
沈川揚了下眉。
“已經很麻煩你了。”盛開很果斷,“我下車了,一會打個車回家。”
沈川盯了她幾秒。
“行了,大過年的穿這麼點在外麵走路。”沈川說,“演流放寧古塔那集呢?”
他解鎖放在手機架上的手機,點開導航軟件,“快點,我趕著聽李穀〇唱難忘今宵。”
盛開探過身湊近手機架,卻不期然聞到了一股淺淡的煙草味道。
她下意識一回頭,臉堪堪擦過沈川的胳膊。
後者很無辜地把手機從架子上取下來,“拿著。”
盛開接過手機打字,“你怎麼開始抽煙了?”
沈川隨意道,“偶爾。”
“噢。”盛開也沒有真的關心這個,她打完地址了,使了點勁把手機插回架子上。
沈川沒有伸手幫她,還是懶洋洋地癱在椅背上,視線投向窗外的枯樹。
盛開點了下開始導航,坐回去的時候餘光瞥見什麼亮晶晶的東西。
“哎?”盛開像發現新大陸一樣坐直了身子,險些直接上手去確認了,“你怎麼打了個耳釘?”
沈川側頭瞥她,垂下的柔軟黑發把耳釘遮住了一些,看不太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