禪院真依翻了個白眼,扭過頭去。
果然,真希的後輩也都像她本人一樣不討喜,她明明是在安慰他,結果非但沒有得到感謝,反而是被駁斥了。
討厭的小鬼,就算是有血緣關係,也是一樣的礙眼。
隊伍前排,家入硝子三下五除二地治好了加茂憲紀身上的傷,頭也不抬地喊:“下一個!”
……
與此同時,乙骨憂太的場合。
雖然很多人都以為他現在應該在國外,甚至連同學都以為他是在東京都以外的地方,安靜地潛伏著等待交流會的結束。
然而,乙骨憂太現在就在繁華的東京市中心。
佐治椿給他的地址是在千代田,剛一踏入這片街區,乙骨憂太就能感受到無數盯在他身上的視線。這倒不是因為有人特意跟蹤他,而是因為這裡已經是靠近政府辦公機構的地域了,每一個來這附近晃悠的人都會受到嚴密的關注,以免有危險分子混進來,給這附近的政府高官們造成麻煩。
佐治椿拜托乙骨憂太從佐治宅邸中悄悄找出一份資料,那份記載著當年佐治夫人懷胎時的體檢記錄的資料。
而佐治家不愧是大家族,不僅是明麵上的安保,就連普通人看不見的地方,也處處是玄機——自宅邸大門處開始,一直延展到後麵的街道,都有一道嚴密的結界保護著這片房屋。每一個帶有咒力的生物接近的時候,都會引起結界的反應,如果想要硬闖,那麼結界就會發起攻擊,同時向保護宅邸的咒術師發送警告。
像這種在普通社會中頗具影響力的大家族,受到咒術界的保護也是正常的。原本的佐治家頂多算得上是個暴發戶,自從這一任的家主,也就是佐治椿的父親上台後,佐治家開始步步高升,到了如今,已經是日本社會內舉足輕重的大家族了。
佐治家主將自家的信息保護得很周到,外界沒有任何有關他的兒子的報道,更沒幾個人知道,佐治家主曾經引以為豪的兒子如今已經與佐治家脫離了關係。
這些都是乙骨憂太從佐治椿的記憶中得知的,但佐治椿已經離開了佐治家十年多,記憶與現實產生了一些差異也是正常的。最起碼現在環繞在佐治宅地四周的結界,威力就要比十年前強上百倍。
仔細想想,這也不是不能理解的。看重的長子因為咒靈的緣故自幼身體不好,佐治家主因此對於咒術方麵的防範加強,是非常正常的做法。
可是這個措施給乙骨憂太帶來了點小麻煩——就如同當初在少年院,夏油傑叫他在外麵接應,自己潛入少年院裡一樣——他不擅長應付‘帳’和結界這類東西。
暴力摧毀倒是沒問題,隻不過那樣就沒必要了,還容易給佐治家的人造成恐慌。
乙骨憂太不敢過於長時間地在佐治家門外晃悠,假裝迷路地來回路過兩次後,門口的警衛人員看向他的目光已經相當不善了。
乙骨咽了咽口水,心裡有點慌。
這可怎麼辦?椿叫我來找記錄,結果彆說藏記錄的房間了,他連大門都進不去!
就在乙骨憂太手足無措的時候,一輛造型低調優雅的黑色轎車從佐治宅邸的大門開了出來。乙骨憂太的注意力不自覺地集中在了那輛轎車上——他隱約從車內感受到了咒力的波動。
雖然很微弱,也很隱蔽,但是對於乙骨憂太這個等級的咒術師來說,已經夠明顯的了。
最重要的是,這股咒力居然給他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乙骨大腦飛快運轉,最後決定先在車上做個標記,等一會兒離開了警衛人員的視線之後,再去追車。
他不動聲色地從指間彈出一絲咒力,貼在擦肩而過的轎車底盤上,位置十分隱蔽,手法也相當刁鑽。就算是坐在車裡的人發現了這一絲咒力,也很難將其抹除。
乙骨憂太直覺這輛車或許能成為自己此行的一個突破口。
車子在離開辦公與住宅區,上了寬闊的馬路後,車速稍稍提上來些許。對於普通人來說或許很難追的上,不過對於乙骨來說就是小菜一碟。
他在離開了千代田區之後,閉上眼睛,稍微感受了一下自己咒力的去向。
似乎並沒有走的太遠,朝著南邊去了。
乙骨一邊以人眼和監控器都很難捕捉到的速度在高樓大廈之間穿梭,一邊苦思冥想著轎車裡那個咒力波動的來源。
為什麼會讓他感覺有點熟悉呢……他是在哪裡見過這個咒力嗎?
咒術師大多腦子很好用,乙骨憂太隻是回想了一小會兒,就想起了自己究竟是在哪裡見過相同的咒力。
準確來說,那並不是他親眼見到的,而是他在箱庭之中,透過五條悟一行人的視角看到的。
這個咒力的擁有者,正是佐治椿的母親,佐治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