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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值夕陽西下,橙紅的光線在走廊上留下大塊的陰影。
阿爾斯蘭穿梭於其中,他目光落在上麵,心思卻飄得很遠,與母親的談話似乎還回響在耳邊。
“阿爾斯蘭,你準備就這樣下去嗎?”
“你應該清楚作為一個奴隸,被主人厭棄後會有怎樣的下場?”
他否認道,“我不會這樣下去,也不會永遠是奴隸。”
母親:“那你現在正在做什麼?和你的仇人上床,和你仇人的侍衛玩耍?你還記得你父親是怎麼死去的嗎?”
他腦中猛得浮現出一副畫麵,女人的尖叫,男人的嘶吼,以及怎麼都無法熄滅的大火,和轟然倒地的身軀。
母親:“你是翱翔於天際的鷹,也是手握長劍的複仇者。”
阿爾斯蘭:“……可是你們。”
母親:“不用管我們,你隻需要逃離這裡,去往克瑪依拉……”
“玩得怎麼樣?”
他收回思緒,有些呆愣的往聲源看去,看到烏拉珀的大公主坐在走廊旁的欄杆上。
阿爾斯蘭:“……還不錯。”
“有交到新的朋友嗎?”
聽到她的問話,阿爾斯蘭搖搖頭,“還沒有。”
她真的是他們口中的暴君嗎?阿爾斯蘭陷入了迷茫之中。
他心中仇恨的火焰還在燃燒,但也會在夜深人靜時出現猶豫和茫然。
吳芷紅一直都在觀察他的表情。
阿爾斯蘭屈服的很快,但也僅僅隻是表麵上。
他並不能很好的控製情緒,在某些時刻就會暴露出真實的想法。
“讓我看看,你還留有多少力氣?”
她刻意的靠近,抓住他的脖子,一點一點的將人拽著彎下腰,湊上去,在他脖頸處輕輕的吸了一口氣。
“洗過澡了?”
阿爾斯蘭:“……嗯。”
她靠近的時候,就能感覺到他身體緊繃,這是怎麼隱藏都無法掩蓋的自然反應。
哪怕外貌和氣質再怎麼相似,也不是同一個人,吳芷紅看著他,倒不是她有多麼喜歡小徐,人見不到了就開始懷念,就是曾經捏著那麼一個真心,如今都麵對著虛情假意,難免有些傷感。
人就是這樣,得到了,隻會想要更多。
“回去見媽媽?”吳芷紅開口後,意識到自己好像用錯了詞,但阿爾斯蘭沒有什麼表情,點點頭。
“過得還習慣嗎?”偌大的宮殿裡,沒有幾個可以正常聊天的對象,她隻能退而求其次的和他說話。
阿爾斯蘭沒有馬上回答,他像是有些猶豫,“……還不錯,謝謝。”
和人聊天的興致到這裡就結束了,她沒有太多的耐心去挑起話題,特彆是在對方不會逗趣,沉悶的隻會問一句答一句的時候。
她的視線往床鋪上掃去,阿爾斯蘭心領神會的走過去,他也沒有多少衣服可脫。
正值夏季的烏拉珀,民眾們都不喜歡穿太多的衣物,那會影響他們的行動,就算是侍衛也僅僅多一件鎧甲,而阿爾斯蘭隻穿著一條短褲。
她欣賞著阿爾斯蘭順從卻隱含抗拒的神態,從前他大概是不明白這些意味著什麼,但私底下應該有人和他說了什麼。
從他那張英俊的臉蛋上,吳芷紅窺到了一絲屈辱。
這就非常的有意思了,吳芷紅想。
太快的服從總是索然無味。
佩戴在阿爾斯蘭脖子上的項圈再度閃爍起來,他控製不住的掙紮,綠眼中再度燃起了怒火。
吳芷紅:“我們玩玩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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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芷紅虛虛依靠在窗口,手裡翻閱著從藏書室裡帶出來的‘曆史書’。
她能夠聽到身後床鋪中傳來的喘氣聲,以及不甘的低聲嗚咽。
和阿爾斯蘭一樣英俊甚至超過他的人不少,可她唯獨對他十分興奮,這大概是源於他自帶的身份,原作中的男主角。
惡趣味,吳芷紅想,十足的惡趣味。
麵前的‘曆史書’發著光,她剛剛摸索出新的使用方法,在書裡搜索想要的關鍵信息,而不是一頁一頁的去翻。
她先是搜索了曆代祭司的名字,發現無論是哪一代祭司,在上位後,統統要將名字改成艾爾肯。
緊接著就是寶具的所在地,她應該還有兩個願望沒有許完。
書上很快有了答案,寶具是一柄權杖,由曆代的祭司保管,等到新王即位後,就會傳遞下去。
權杖?艾爾肯?
吳芷紅抬起頭,她將目光投向遠處,那裡樹立著一座尖塔,是祭司們生活以及工作的地方。
“總算是……抓到你的把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