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正坐在東京一家咖啡店裡,對麵坐著兩個同為學生的咒術師,自稱是京都校那邊的學生,一個是叫三輪霞的藍長直乖乖女,另一個是叫西宮桃的黃毛雙馬尾。

她們把亂七八糟的文件一一攤開,但是明顯業務不熟,手忙腳亂地翻著那些文件好半天還是沒找到相關的紙張。

“等、稍等一下!”

“可惡,為什麼沒有編號啊!”

你嘴裡“嗯嗯啊啊”地應和,但是你的視線不斷往那把哈利波特風格的掃帚瞟,手指焦躁地轉著簽字筆,蠢蠢欲動的心思一目了然。

“……好啦,彆看了,等會兒找個沒人的地方帶你飛一會兒。”

你抓住西宮桃的手,眼神真摯飽含真情地說:“西宮,你是天使嗎?”

哪個看過哈利波特的小孩不想玩一次飛天掃帚呢?當咒術師還是挺不錯的,前有伏黑惠幫你完成火影通靈術,後有西宮桃帶你玩飛天掃帚,你童年的夢想悉數成真,仿佛整個人都得到了升華!

你接過那幾張紙張草草翻了翻,扯開筆蓋開始下筆,“那我開始填了哦?不過我隻能儘量填,有些東西我確實不想透露就模糊處理了。”

三輪霞吸了一口暖烘烘的熱飲,雙手捧著奶茶杯有點不知道怎麼開口。

“明明我們是來試探你的情報的,但你態度也太自然了吧?”

雖然她們也沒想著太認真處理這件事,但是誰知還沒聊上兩句就被你看出了目的,沒等她們想好後續處理措施,就被你直接拉到咖啡店裡讓她們把文件拿出來你自己填。

“那個呀,這種事早晚都會來的,逃避下去也不是什麼辦法啊。”

五條悟幫你把高層派來那些成年人攔住了,但是高層還是不死心,竟然又派才十幾歲沒成年的孩子,借著姐妹交流會的幌子來試探你。

你麵色不變,心裡卻對那些腐朽的封建製度餘孽的好感度又下降了一截。

你把自己術式效果的那一欄填上“祓除詛咒”,又在“是否可以破除高專的結界”一欄填上“可以”。

高專的結界是天元布下的強度極高的特殊結界,可以說是咒術界最難闖入的大本營,能被外人破除的話威脅不小,擔心這種事情自然是合情合理。

有這種問題,也就是說之前並不確定,僅僅隻是懷疑和推論嗎?你記得你有過破壞高強度結界的任務,但是上麵竟然沒有推斷出來這一點?

你回想了一下那次任務的前情後續,記憶回溯途中突然一愣,忍不住捂住額頭陷入某種複雜的心態。

五條老師你可真行,竟然私下裡擬造資料幫你隱瞞了這麼久還沒跟你說,原來這個不正經的白毛教師竟然這麼靠譜嗎?

“是否可以強製解除束縛?”

你的筆尖頓了頓,墨跡暈染開一個小點。

果然,他們打的是這個主意。

特級咒物之所以無法被祓除,是因為它們以自身不傷害外界作為束縛條件,換來自身的存續,簡而言之,束縛讓其無法被破壞。

“咒眼”明麵上的能力是“祓除詛咒”,甚至能殺掉低段位的特級咒物,,而“束縛”也是詛咒的一種。

由於咒術師的思維的局限性,他們將下意識地認為你是破壞了特級咒物的束縛,才致使其能被殺死,那麼合理推斷,這是否代表其他種類的束縛可以被你強製解除呢?

如果限製雙方的束縛可以被解除,不可打破的契約可以被單方麵撕碎,這涉及到的各中利益可就複雜多了。

你輕輕哼笑一聲,填上“你猜”兩字。

這種模棱兩可的說法和默認幾乎沒有差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有那些想法的人一定會來找你,而且一定是有求於你,而這種會找上你的人地位一般不會低,利益交換下至少保下虎杖悠仁是沒有問題了,雖然你日後的平淡生活可能會被打擾,但這倒也不失為一樁好事。

不過,束縛。

你拿著筆轉了兩下,筆帽戳在柔軟的下唇。

束縛,咒術界幾乎隨處可見的存在,稍微有點經驗的詛咒師,都會利用束縛對自己的術式或者咒力進行強化,譬如,公開術式情報獲得術式能力大幅提升,在部分時間抑製咒力換來特定時間的咒力增長。

以往你殺掉咒靈以及特級咒物,包括宿儺的手指,都是讓有形的生命直接到達死亡的終點,完全無視了束縛的存在,而不是從解決束縛這個角度出發。

生命或者物體的“死”比較容易理解,也是最好殺死的存在,無形的存在就不太好辦了,但也並不是不可能。

之前追擊虎杖悠仁的那隻可以無限複活的咒靈□□,你就是這麼做的,因為是偏向概念的“死”,對腦子的負荷極大,但是卻可以無視空間的概念直接傷害本體,有點像釘崎野薔薇的術式,但是限製比她要大得多,至少憑你現在的腦子,這種用法多用幾次隻會直接陷入昏迷或者燒成傻子,當場腦死亡也說不定。

但你確實可以能殺掉無形的“束縛”,這點毋庸置疑。

那麼,敵方向你公布術式情報的時候,你是否可以讓敵方無法獲得術式提升效果?

再或者,友方不斷給自己下束縛,你在負麵效果生效前,把束縛殺掉,這樣是否可以獲得完全的利益而不必付出任何代價。

又或者,通過所謂的束縛,順著這些與之相關的聯係,直接把和束縛有關的咒靈或人一起殺掉……要知道,在戰鬥中不用束縛的敵人可太罕見了。

不過,能做到這一切,是建立在你有充足的時間理解,並且腦子不會被燒掉的前提下,換而言之,你必須要合理規劃時間,嚴格計算大腦的負荷上限,牢牢把控自己暈厥或者死亡的時間點。

有點意思,這些提問帶給你不少奇妙的思路,也許你之後可以試著照這些方向好好探索一下。

你沒多說什麼,繼續安靜地填著表格,一時間氣氛安靜到三輪霞和西宮桃都有點不自在了。

西宮桃插過一塊黑森林慕斯小口小口地吃著,忍不住開口問道:

“為什麼要填這些表格,你明明可以選擇從我們拙劣的試探中反向獲得情報啊?這才是最佳的解決方案吧?”

太奇怪了,對方是不懷好意來試探情報的人,但是竟然這麼配合,還選擇了對自己利益不算大的解決辦法。

你合上筆蓋,把僵硬的指關節活動開。

“把術式瞞一輩子就像是在不斷地說謊,那太累了,我可不想活得那麼糟心。”

“而且啊,”你把填好的文件遞給她們,笑著說:“總不能讓身具任務的你們,一無所獲地回去交差吧?”

這倆小姑娘都是好孩子,你沒必要讓她們回去白挨一頓罵。

本來就心有愧疚的三輪霞當即眼淚汪汪地抱住你:“嗚,十一,你究竟是從哪裡來的好人!”

西宮桃把自個兒的掃帚抱緊:“可惡,這掃帚你想玩多久都可以!”

“誒?!可以嗎?!我可以叫上幾個人一起嗎?!會付錢的彆擔心!”

“喂彆把它當成遊樂場收費項目啊!”

從咖啡店裡出來,你繼續你的采購任務,一邊和她們閒聊,聊到姐妹校交流會和她們的同伴時,話題開始不對了。

“真依啊……大概是去挑釁去了吧……和東堂一起。”三輪霞冒著冷汗眼神遊移地這麼說道。

你:“……啊?”

東堂葵,和七海建人同等級的一級咒術師。

你慌了,咒術師有幾個是正常人,二年級的你不擔心,實力擺在那裡吃不了什麼大虧,但是虎杖他們就不一樣了,萬一被欺負了這可咋整啊?!

你緊急攔住一輛出租衝進學校,正好撞見一個渾身腱子肉的半裸猛男在問虎杖悠仁喜歡的女人類型。

虎杖悠仁愣了一下,指關節抵著下巴,認真地想了想,老老實實地回答:“個頭和屁股都很大的女生吧?像詹妮弗.勞倫斯那樣的。”

匆匆趕來的你聽到這段對話腳一滑差點摔倒,穩住平衡後扶著牆壁和膝蓋氣喘籲籲地調整呼吸,突然覺得自己已經跟不上年輕人的時代了。

這算啥?XP 交流大會?

東堂葵仰頭望天,眼神空洞了一瞬,隨即涕泗橫流地開始喊虎杖悠仁是他的摯友,衝過去就要給他一個熊抱。

虎杖悠仁一臉驚恐地瞬身躲開,忍不住喊道:“你倒是把鼻涕先擦一擦啊好惡心!”

你見東堂葵毫不在意地想頂著那張花臉繼續衝上去給虎杖悠仁一個熱情的抱抱,忍不住上前遞給他一包紙巾。東堂葵接過紙巾醒醒鼻子衝你道了一聲謝,轉頭對著虎杖悠仁喊道:

“摯友啊!男人的友誼,就是要靠□□來交流啊!”

大喊完這句話的東堂葵一個箭步衝過去,掄起拳頭就是一頓暴揍。

你隻覺得眼前一陣風飄過,回過神來,虎杖悠仁已經隨手擦了把鼻血一拳揍了回去,東堂葵則像是個抖M享受般地大笑出來。

你顫巍巍地指著正打得有來有往的兩人,“……那個半裸兄貴……是三輪你之前說過的東堂對吧?他……在乾嘛?”

三輪霞僵硬地微笑著把視線彆開:“我想,應該是在交流感情吧,大概。”

你觀察了一會兒戰況,發現虎杖悠仁雖然嘴上不情不願,但打得還蠻開心的,於是把手從刀把上移開了。

你神情恍惚:“是嗎……男人間的感情也許真的就是這樣吧……是我少見多怪了……”

虎杖悠仁聽到這話抽空反駁道:“才不是啊!學姐你不要多想!噗——”

分心的下場就是被一拳擊中身體像顆小炮彈一樣砸穿了一麵牆。

你:!!!這是要出人命啊!

拔刀的手蠢蠢欲動,不對,已經□□了,鋥光瓦亮的刀鋒映出你的扭曲顏藝。

“那邊的兄貴吃我一刀!!”

一旁的釘崎野薔薇和伏黑惠看你這副要衝上去乾架的架勢,趕緊上前一邊一個把你架住。

“十一,不用擔心,虎杖那個大猩猩不會有事的。”

“辻井,冷靜點,憑你這體質衝上去近身戰就是找死。”

“不不不,牆都碎了啊!怎麼可能沒事啊!?”

不過伏黑惠的話提醒了你,你把刀收回去,撿起一塊碎石,根據剛剛倆人的戰鬥狀態,估算了東堂葵大概的身體強度,調整好咒力值,碎石瞄準目標蓄勢待發。

還沒等你發作,虎杖悠仁已經從廢墟裡跳了出來,連半點剮蹭都沒有,就是衣服沾了點灰塵。

你:……是哦,差點忘了虎杖這倒黴孩子體質驚人了。

一旁被晾了大半天的禪院真依沒忘記自己和東堂葵來的目的是挑釁,出聲叫住了你,她露出惡意滿滿的笑,抱胸嘲諷道:

“你這個沒女人味的家夥就是雙十一?”

你整個人如遭雷劈,被這句話直接打出了暴擊。

你蹲下身縮成一個球,把通紅發燙的臉埋進臂彎當起了縮頭烏龜:“啊啊啊啊啊啊啊!我認輸,我認輸了!求求你不要叫我的名字啊啊啊啊!”

“?!有點骨氣啊!”釘崎野薔薇拽著你的胳膊試圖把你從烏龜殼裡扯出來,“對方可是在挑釁,你倒是給我反駁回去啊!”

“唔啊啊啊!但是這個真的是我的名字我沒辦法反駁啊嗚嗚嗚嗚嗚嗚嗚……”

“你還能再丟臉一點嗎!!”釘崎野薔薇怒其不爭地痛斥你。

禪院真依打聽到你不喜歡彆人叫自己的名字,準備抓住這點打擊你,但她真沒想到效果拔群成這樣,太順利了以至於根本沒有成就感,她看著你蹲在地上頹靡大嚎的模樣,一時半會兒甚至不知道該乾嘛。

伏黑惠的眼神已經死了,他瞅了眼眼前抱住釘崎野薔薇的腰索要安慰的你,又望了眼正在和虎杖悠仁激情交戰的東堂葵,幽幽地歎了口氣,遞給禪院真依一個感同身受的麻木眼神。

禪院真依也變成了一副死魚眼的模樣:不,並不想在這一點和你們東京校達成共識。

三輪霞和西宮桃開始打圓場,算是把準備和釘崎野薔薇打嘴炮的禪院真依拉住了,這麼一套折騰下來,什麼挑釁的興致都沒有了,隻能木著臉觀看半裸兄貴單方麵釋放兄弟愛,對無辜少年窮追不舍的神奇場景。

怕一年級生被欺負的二年級生也正好到了,正好碰上兩個猛男雞同鴨講的對決,其中一個還在單方麵的宣揚摯友情深,場麵尷尬到令人窒息。

虎杖悠仁打著打著算是明白了,竟然是因為兩人的xp一致導致對方這麼詭異,他一個滑鏟躲開熊抱,“對不起!其實我想起來了!我喜歡的女性類型是、是——”他眼神遊移,對著你們這邊的女子組瞟了兩眼,挑中了和他關係最好的你,

“我喜歡學姐那樣個頭和屁股都不大的嬌小型!”

你:?有被冒犯。

東堂葵完全不上當,他舉著拳頭一拳揍過去,“brother,你這副德行從初中就沒變過,我知道你隻是在說胡話。”

虎杖悠仁繼續躲,他整個人都快麻了,他幾乎崩潰地大叫道:“我跟你根本就不是一個初中啊!我喜歡的女人類型就不能變了嗎!”

“沒關係,brother,就算你喜歡的女人變了,你的品味也值得肯定,那是會給第一次見麵的我遞紙巾的好女人啊!”

你也麻了:遞個紙巾就是好女人了嗎?求求你要求多一點啊!

又不是生死對決,虎杖悠仁也沒怎麼認真,再加上他的注意力也沒完全集中在對方身上,沒一會兒就敗下陣來,被一記重拳砸在下頜昏了過去,大塊頭的肌肉猛男把他往胳膊下麵一夾,強行帶去參加小高田的握手會去了。

全員:“……”

一旁的禪院姐妹花正在吵吵嚷嚷地說什麼,其中一方語氣還很激烈,滿滿的厭惡和排斥。

你有點不明白了,都是姐妹鬨得這麼凶乾嘛?

你瞅了眼禪院真希的臉色,發現她好像對自個兒惡言相向的妹妹沒啥惡感,不如說是挺喜歡的。

哦,你懂了,這是妹妹單方麵鬨脾氣了。

禪院真希平時對你可好了,雖然會攔住你騷擾胖達,但是指導作戰的時候耐心又負責,人還又颯又美,要是你是個男的絕對把她追到手。

所以你要不要幫她改善一下姐妹關係呢?可是插手彆人家事又太逾越了。你想了想,準備給個契機讓她們自己解決。

大中午的,飯點也沒過去多久,你對著女子組的大家舉手提議道:“下午要來玩國王遊戲嗎?”

禪院真希和釘崎野薔薇自不必說,陪你玩各種遊戲基本已經習慣成自然,直接默認了。

而三輪霞和西宮桃因為那點愧疚也不好意思開口拒絕,於是隻有禪院真依立馬就跨起個臉,惡聲惡氣地說:“哈?為什麼我們要參加這種無聊的遊戲啊?”

你把還沒和同伴交流過情報的禪院真依扯到一旁,小小聲地說,“你來玩的話,你們想要我什麼情報都可以給你。”

禪院真依僵了一下,看到你揚起一個陽光的笑容,聲音輕快地說:“締結束縛也沒有關係哦。”

反正等到禪院真依知道你早就主動把表格填了,早已塵埃落定,先騙她玩了國王遊戲再說。

國王遊戲不需要特定場所,就近找個地方玩就可以,高專女宿舍足以滿足你們的需求。

禪院真希的房間裡全是咒具,釘崎野薔薇的房間被購物的大包小包占滿,瓶瓶罐罐的也很多,於是地點就選在了你沒啥東西的房間裡。

釘崎野薔薇眼尖,發現了一處不同之處,“這瓶香水,哇,這不是超貴的牌子嗎?還是男士款?!”

“那是彆人送的啦。”

“所以為什麼要送你男士香水啊?”釘崎野薔薇靈光一閃,“對方是男是女,從實招來!”

“男性。”你在櫃子裡翻找著撲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