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甜甜蹲著打量那個人,借著月光,依稀可以看出那是一張極其俊美英挺的臉,隻是氣息很微弱。
“你好像快要死了,不過我們既然在這裡遇見,就說明我們有緣,有什麼遺言可以和我說。”蘇甜甜一本正經道。
男人陰森一笑,眼裡透著幾分扭曲的瘋,“本來是要死了的,這不是遇見你們兩個小東西了麼。”
蘇甜甜連忙擺手,“我們也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可沒力氣救你啊。”
“吃了你們,這樣我就能恢複體力,就能回去了。”
男人冷淡道,仿佛在討論天氣一般平常。
蘇甜甜:“……”得,又遇見個變態。
男人抬了抬眼,有些意外自己年輕這倆小孩的反應。
一個比一個冷靜。
正常來說不應該嚇得哇哇大哭嗎?
他看向南樺。
覺得這個南樺長的比較軟萌,膽子應該沒那小姑娘大,便把陰翳的目光轉向他。
就在這時,一直沉默的南樺開口了,“姐姐,我覺得他說的辦法很好,我們可以吃掉他補充體力,這樣就有力氣活著得到救援了。”
或許是為了證明自己這話的可行性,南樺又補充道:“他現在已經這麼虛弱了,不一定能打過我們。”
蘇甜甜:“……”不愧是你冰夜。
男人:“……”現在的小孩都這麼凶殘了麼?
蘇甜甜正在絞儘腦汁地想,要怎麼才能打消南樺這個可怕的念頭,餘光卻瞥到了男人鎖骨間的一點碧綠。
正是那枚象征著蘇家人身份的玉墜。
蘇甜甜愣住了,過了一會兒才向著那玉墜伸出手,不料還沒碰到就遭到了男人一聲厲喝。
“彆碰它!”
蘇甜甜像沒聽到一樣,自顧自地拿起了玉墜,放在眼前打量。
確認無誤,正是。
男人的麵容在黑夜之中猙獰扭曲,還從來沒有人敢當麵違背他。
說不要動還動?
而蘇甜甜則陷入了一段久遠的回憶中。
其實在被蘇家接回來之前,她是和自己另一個哥哥生活在一起的。
他們都是出生後就被蘇靖寒拋棄,後來因為脖子上的玉墜意外相認。
那時的哥哥隻是個清貧如洗苦苦掙紮求生的青年,在知道自己還有個妹妹後義無反顧地把她從孤兒院接了出來。
那段日子雖然清貧,但卻溫馨。
蘇甜甜到現在都記得,哥哥為了賺錢養她,徹夜的工作。
他的辦公桌就在她的小床旁邊,每晚她都是看著他努力工作的側顏入睡。
他曾經為了給她買一件生日禮物,在下著雪的冬日走了十幾裡的山路,回來時還不小心從陡峭的滑坡摔倒、爬起、摔倒、那隻雪白的小熊遞到她手上時已經染血了。
當時哥哥還在上大學,而她的身體不是很好,隔三差五地生病。
哥哥毫不猶豫地放棄了自己的學業,中途輟學,無微不至地照顧著她。
為了給她賺錢治病,不惜消耗自己的身體。
蘇甜甜趴在地上,和男人臉對臉,看著他的眼睛,腦子裡想的卻是另外一副畫麵。
她被兩個黑衣人從破舊的小屋裡抱了出來。
青年瘋了一樣,狠命掙紮,卻被蘇靖寒帶來的手下踹倒死死摁在地上,白皙的臉蹭出道道血痕,發出了困獸一樣的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