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與垂眸,認真的把橘子上麵白色的絲絡都摘了下來,才喂到虞繁嘴邊,
虞繁頓了一下,慢吞吞的把橘子吃進嘴裡。
嗯,挺甜的。
母子倆拌了幾句嘴,不過嚴母一向慣著嚴青,怎麼也拗不過他,到了吃晚飯的時候,又和和氣氣的了。
虞繁忍不住看了看在一旁麵色冷淡的嚴與。
從前她怎麼沒發覺,嚴母似乎對嚴與和嚴青的態度截然相反。
都是自己的兒子,似乎有些偏心太甚了。
嚴母倒是很喜歡虞繁,她自己釀了果酒,晚飯的時候非拽著虞繁和她一起喝,虞繁推拒不過,跟著喝了兩杯。
卻沒想到這個果酒後勁這麼大,等離開嚴家的時候,虞繁走路腿都在打晃,還好旁邊的嚴與一直牢牢扶著她,才沒讓她出醜。
司機在前麵開車,車內擋板升起,隔絕出一個小空間,男人扶著虞繁讓她靠在自己的肩膀處,溫聲開口,“歇一會兒吧,很快就到。”
虞繁頭暈暈的,理智隨著酒氣飄散,說話也沒有了之前那麼顧及。
“我怎麼感覺你不高興,嚴與,你和家裡人關係不好嗎?”
虞繁似乎怎麼躺都覺得不舒服,毛茸茸的小腦袋在男人身上胡亂蹭。
嚴與渾身繃緊了,聲音微微沙啞,“為什麼這麼說?”
“就是,你今天和嚴青說的那些,然後……”
不等虞繁說完,嚴與就暴躁的打斷她的話,“你是在為嚴青說話嗎?想給他求情,想讓他直接進公司?”
虞繁一懵,她腦子轉的慢,語氣訥訥,“我不是。”
可是晚了,男人很難再繼續壓抑情緒,已經掐著虞繁的下巴吻了上去。
不同於以往的溫柔,他這次吻的很凶,帶著發泄,帶著懲罰的意味,幾乎要把虞繁整個人都拆吞入腹,一點不剩的吃下去。
男人像是逮著肉不撒口的餓狼,一旦察覺到少女有退縮的意味,非要把人再拽回來,強硬的不許她躲避!
被親過後的虞繁顯得很可憐,眼睛紅紅的,嘴巴也紅紅的,夜燈一晃,水淋淋的。
這一幕更大的刺激到了嚴與,他喉結上下滾了滾,眸色更加深濃。
車子已經停到了地庫。
司機過來開車門,眼觀鼻鼻觀心,目光不敢多瞥一眼。
男人抱著虞繁下車後直接上了電梯回家。
喝醉了的少女很好擺弄,乖順的不像樣子,小貓似的偎在男人懷裡,腦袋就
搭在男人肩膀處,輕淺的呼吸噴灑出來,癢癢的。
到了家,關門落鎖。
嚴與沒鬆開虞繁,仍舊是抱著她直接往浴室走。
“寶寶,給你洗澡,好不好?”
酒精上頭,虞繁眼睛都快睜不開了,困得要死,迷迷糊糊的“嗯”了一聲,再沒有其他的回應。
一直到走到浴室邊上的時候,純白色的內褲被男人勾下來,從裙擺處掉下來,順著白皙的小腿滑落到腳踝處,晃晃悠悠的又掉下來。
水溫調的正好,嚴與很認真的把老婆洗的香噴噴的。
他故意給老婆用了自己的沐浴露,似乎這樣就能讓虞繁身上染上自己的味道,就像是猛獸圈地盤那樣。
但是還不夠。
洗了澡回到臥室。
老婆就躺在自己枕邊,像一塊小糖糕,對嚴與有著致命的吸引力。
最開始,他隻是握著老婆的手,想了想,又去含著老婆的指尖,沒舍得用力咬,隻是在齒間磨著,像是發泄著什麼。
老婆今天和嚴青說了四十八句話,笑了二十三次。
嚴與知道自己有病,他對虞繁有著狂熱而偏執的占有欲和掌控欲,結婚這一個月,他以為自己的病症有所緩解。
可是今天一回到嚴家,看到虞繁對著嚴青笑的時候,嚴與又崩潰了。
他好像又回到了數年前,他在門內,隔著縫隙,嫉妒的眼睛發紅,聽著虞繁在和嚴青說說笑笑。
怎麼辦?
老婆為什麼不聽話。
是不是非要把她關起來才行。
老婆是我的我的,老婆是我的,老婆是我的,老婆是我的,老婆是我的,老婆是我的,老婆是我的……
男人無數次的在心裡默念,好像這樣就能緩和心底的暴戾。
嚴與握著虞繁纖細的手腕,想起來那天看到虞繁雙手被麻繩捆起來的樣子,有著一種破壞欲的美感。
不過如果是他捆老婆的話,肯定舍不得用那麼粗的繩子。
老婆皮膚這麼嫩,要打造一副金鎖銬,裡麵要墊上小羊皮。
抱著虞繁,男人微微合上眼,一同沉入夢裡。
他夢到了他在嚴家遇到虞繁的時候。
嚴與也是人,會有七情六欲,對於一向受寵愛的弟弟,他說不嫉妒是假的,隻是他這個人一向是情緒都藏在心裡,鮮少外露。越是羨慕嫉妒嚴青,越是表現的冷冰冰的。
一來二去,隻要他在家裡,總是氣氛尷尬。
嚴與也不願意再回去了。
碰到去嚴家的虞繁也是偶然,他回去取東西,剛上樓梯,就看見莽莽撞撞跑下來的小姑娘,兩個人險些撞到一起。
那個時候虞繁臉上還帶著嬰兒肥,像個軟乎乎的小包子。
她不認識嚴與,尷尬的愣在原地。
過了幾秒,虞繁小聲說,“叔叔,你是來找人的嗎?”
叔叔……
嚴與在心底默念這兩個字,沒生氣,反而是覺得有些好笑。
他一向冷漠的性子在此刻破功。
嚴與沒回答虞繁的問題,故意說,“你是嚴家的?”
虞繁趕緊搖頭,“不是,我是嚴青的同學。”
聽到嚴青兩個字,嚴與眸中的興致一下子消散了。
恰好這個時候,嚴青也跟著下來,“虞繁,你等會兒,你東西沒拿……哥?”
聽到最後的這個稱呼,虞繁也驚愕的瞪圓了眼睛。
哥?
她之前倒是知道嚴青有個哥哥。
所以,他就是嘛?
天啊!她居然管嚴青的哥哥叫叔叔?!!!
嚴與垂眸看著小姑娘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他微不可查的彎起唇角,又在抬眸看著嚴青時冷了下去。
他沒有什麼反應,淡淡的點了一下頭,就和兩個人擦肩而過了。
嚴與故意走的腳步慢一些,把兩個人的交談聽的清楚。
“嚴青,這是你哥?我剛居然叫他叔叔?!!”
“沒事兒,我哥才不在乎這些,說不定他都沒仔細聽你說話,虞繁,你去找林夭,咱們一起唄。”
交談聲漸漸遠去。
嚴與眯了眯眼,慢慢的在心底咀嚼那兩個字。
——虞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