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猛聽明白了沒有不清楚,但是裝暈的胡惟庸卻是聽懂了,氣得渾身直發顫!
直到現在他都想不明白,這個該死的李祺,為什麼要如此羞辱自己!
李祺自然也注意到了胡惟庸的異樣,隻是沒有點破,任由李猛招呼人將這廝架著丟了出去。
等胡惟庸被亂棍打走之後,李祺這才看向了李善長。
“行了彆裝了,早知道就彆他進門,現在裝什麼?”
李善長果然睜開了眼睛,滿臉鐵青地看著李祺。
“逆子,你究竟想做什麼?”
“若是得罪了這胡惟庸,他日後報複起來,我老李家如何保全?”
這才是李善長支持提攜胡惟庸的真正原因!
哪有什麼師徒情分,哪有什麼同僚情誼,不過還是因為利益罷了。
李善長年邁即將告老還鄉,可是這還鄉之後,自己的利益,以及背後淮西勳貴的利益,該怎麼保證不會受到侵害損傷,這個時候就需要政治繼承人了。
政治繼承人,說白了就是繼承他的政治遺產,一切人脈關係資源,從而確保既得利益不會受損!
胡惟庸對李善長就是如此。
李善長之所以不遺餘力地支持胡惟庸上位,就是為了確保自己這一派係的既得利益,所以將胡惟庸視為政治繼承人那般培養提攜!
結果現在好了,兒子李祺直接把人給毒打了一頓,還在國公府門口立下一塊什麼“胡惟庸與狗不得入內”的牌匾,可以說是徹底把人給得罪死了!
“我想做什麼?”
“你李善長想做什麼?”
李祺怒罵道:
“老子為了保全一家人,都開始跪舔皇帝陛下了!”
“可你倒好,非要跟這胡惟庸結黨營私,非要他娘地一門心思把我們全家人往絕路上逼!”
話說到這兒,李祺也真是火了,直接撂下了狠話。
“李善長,要麼你現在將我逐出家門,我自己去過自己的小日子,以後老死不相往來,要麼你他娘地就跟老子老實一點,彆再他娘地搞事情了!”
這是李祺唯一能夠想到的辦法。
攤上李善長這麼一個喜歡作死的便宜老子,還有一個老朱做皇帝,就算是天王老子來了都頂不住!
李善長聞言如遭雷擊,難以置信地看著兒子。
“你……你要與老夫……斷絕父子關係?”
“沒錯!”李祺怒喝道:“今日就分家,咱倆以後各過各的,隨便你怎麼折騰去!”
撂下這句狠話,李祺轉身就走,絲毫不帶猶豫的。
韓國公府對他而言,沒有任何意義,因為李善長遲早會栽倒在胡惟庸身上,現在這些榮華富貴反倒是成了李祺身上的枷鎖!
分家!
必須分家!
現在就他娘地分家!
李祺怒氣衝衝地回到自己房間,結果卻見韓國公夫人趙氏正淚眼婆娑地看著自己。
刹那間,李祺心中的火氣,瞬間就消失殆儘了。
娘親永遠都是孩子心裡麵的柔軟處,即便李祺並不是原主,可是當他看見趙氏這傷心的模樣,李祺也是忍不住悲從中來,眼睛都有些發紅。
趙氏上前拉著李祺的手,將他輕輕擁入了懷裡。
“兒呐,為娘你也不要了嗎?”
李祺:“……”
蒼天啊!
大地啊!
我這是造了什麼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