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憲,時至今日,你可知錯?”
“知錯了!”楊憲跪倒在地上,忍不住痛哭流涕。
“希武知錯!知錯啊!”
此刻楊憲早已明白,他不過就是個皇帝陛下安插進中書省的釘子,不過就是皇帝陛下用來遏製淮西勳貴的工具人,僅此而已。
可是先前,楊憲卻沒有看透這一點,他還以為自己背後站著皇帝陛下,可以將李善長取而代之,成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大明權臣,殊不知這卻成了他的取死之道!
在皇帝陛下心中,一百個楊憲,都比不過一個李善長!
“知錯就好,知錯就好啊!”劉伯溫也是紅了眼眶。
後麵那半句話,他並沒有說出口。
現在知錯,已經晚了。
他不說,楊憲也明白,皇帝絕對不會放過自己
。
所以楊憲以頭觸地,言辭懇切地哀求道:“憲自知罪孽深重,已經是死路一條,所以不敢求恩師相救。”
“可我這獨子德清卻從未做過任何傷天害理的事情,隻是不學無術遊手好閒罷了,憲懇請恩師念在你我師徒一場的情分上麵,將德清送出京師,下輩子定當牛做馬以報之!”
聽到這話,楊德清哭得更是撕心裂肺。
“爹,我不走啊爹!”
“我還要給您養老送終啊爹!”
楊德清僅僅地抱著楊憲,說什麼都不肯鬆手。
確實如楊憲所說,楊德清就是個紈絝,也沒有沾染人命,罪不至死。
劉伯溫紅了眼眶,萬般話語最終都彙聚成了一句。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楊憲伏地叩拜,痛哭流涕不止。
“楊憲啊楊憲,你可知自己是栽在誰的手裡?”
此話一出,楊憲豁然抬頭。
“難道不是恩師嗎?”
劉伯溫搖了搖頭,指向了身旁的李祺。
“你是栽在這個年輕人手中,他年不過十六!”
“現在你明白了嗎?除了皇帝陛下,沒人能權勢永固!”
楊憲聞言如遭雷擊,呆呆地看著李祺。
這個年輕人,他好像認識。
這是……李祺?!
淮西勳貴黨魁李善長之子?
楊憲滿臉錯愕之色,隨後又變得釋然了。
“祺世子,果真少年英才啊!”
李祺有些不爽地看向劉伯溫,合著他把自己拉過來,就是為了強行裝逼嗎?
主要楊憲這眼神,怪他娘地滲人的!
“楊世叔說笑了,要不你沒事先嘎了吧,德清兄弟我會好好照顧的!”
楊憲:“??”
劉伯溫:“??”
嗯?
什麼意思?
斬儘殺絕啊?
你個陰毒小子還想乾什麼?
看著劉伯溫那不善的眼神,李祺急忙解釋道:“咳咳,彆誤會,我是真的想照顧照顧德清兄弟……”
“恩師,請儘快將德清送走啊!”楊憲急得都哭了。
李祺:“……”
媽的。
聽不懂好賴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