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朱聞言一愣,下意識地眉頭一皺。
“臨安還沒回宮嗎?”
“沒有啊!我以為她在你這裡!”
聽到這話,老朱臉色立刻沉了下來。
“來人,去東宮看看,太子回宮了沒有!”
不一會兒,趙永就匆匆回來稟報,太子並未回宮,而是一直待在韓國公府。
此話一出,老朱勃然大怒。
他這太子一向循規蹈矩,知禮守法,什麼時候會夜不歸宿?
想都不用想,定然是李祺那個兔崽子,把自己那聽話的太子給教壞了!
而且還是帶著小臨安一起,這怎麼能行?
老朱頓時就怒了,起身就向外走去。
馬皇後見情況不對,也起身跟了上去。
“我們一起去吧!”
“看看這三個小東西在乾嘛!”
老朱猶豫片刻之後還是點了點頭,命趙永準備好馬車,直接殺去了韓國公府。
此刻李祺對這些渾然不
知,還在有一搭沒一搭地跟太子爺閒聊著。
地上擺滿了空酒壺,小臨安則抱著一壺酒,臉色酡紅地醉倒在地上,時不時還發出銀鈴般的笑聲,天知道她夢見了什麼。
“李祺啊,這可能是孤這輩子最輕鬆愜意的一天了!”
朱標灌了一口美酒,姿勢很不文雅,但也沒人指責他什麼。
這種脫離束縛的感覺,著實讓人迷醉。
不用再操心什麼政務。
不必再端著架子循規蹈矩。
更不用天天為了朝堂爭鬥那些破事而勞心傷神。
舒適,愜意,輕鬆,自在……這才是真正的生活啊!
李祺嗤笑了一聲,語氣裡麵滿是諷刺。
“世人皆以為殿下是含著金鑰匙出生。”
“一出生就是吳王世子,大明立國之後又被冊封為太子,不出意外的話等到陛下百年之後,就是天子了。”
“但是誰想過殿下的感受呢?這種萬眾矚目的生活,本來就不好過。”
“殿下必須知禮守法,一旦出現什麼過錯,就會遭到群臣的指責,遭到陛下的訓斥……所以殿下必須循規蹈矩地活著,宛如一個提線木偶那般,了無生趣,可悲又可笑。”
提線木偶……嗎?
太子爺聞言一怔,嘴角也泛起了自嘲笑容。
他這前半生,好像活得和提線木偶,確實沒什麼區彆。
也從來沒有人在意過,這些東西究竟是不是他想要的,而他自己又究竟想做什麼。
不過朱標對此也毫無怨言,他都是太子了,還有什麼不知足的呢?
“但是。”
“我是父皇的嫡長子啊!”
“這就是我應該承擔起的職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