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是一千六百多萬兩!
大明一年賦稅全部加在一起,也不過兩千一百萬石糧食,折算出來也不過一千兩百多萬銀子!
換句話說,這個江天與他背後的徽商集團,直接一口氣乾出來了大明一整年的賦稅總收入,甚至還要多!
而且,徽商集團的勢力不隻是安徽一帶,還遍布淮安、鹽城、泰州、揚州,即兩淮之地。
兩淮之地有什麼?
鹽場!
兩淮鹽場!
其中以淮南鹽場開發曆史最古老;淮北鹽場生產規模最大。
素有“自古煮鹽之利,重於東南,而兩淮為最”,“兩淮鹽稅甲天下”之說。
西漢時,“吳王濞封廣陵(今揚州),煮海為鹽”,靠著販鹽利益支撐起了他的造反野心,最終釀成了那七國之亂!
所以這些無孔不入的徽商,哪裡會放棄食鹽暴利,早就遊走於兩淮之地,成為一個個士紳代言人。
比如揚州,本身不出產鹽,由於其靠近兩淮鹽場,因此湧現出了大量倒賣鹽的商人。
他們是兩淮鹽場將鹽售往全國各地的重要渠道,鹽船通常從淮河出發,進入古運河再到長江,範圍囊括整個長江流域。
隋唐時期,揚州依靠京杭大運河,成為了全國水運交通的核心樞紐,發展成為了全國最繁榮的城市,被譽為“揚州富庶甲天下”。
到了大明之時,揚州大型鹽商多達一百多家,揚州也因此成為全世界最繁華的城市之一。
而事實上,揚州雖然繁華無限,不過是徽商的經濟殖民地,徽商背後的勢力可見一斑。
這江天也是個人物,直接砸出一千六百多萬兩的巨款,還他娘的有零有整的,一看就是這徽商集團的全部身家!
“既然如此,石見銀礦的開發商就是這個江天,我很看好他!”
李祺直接拍板,定下了江天這個石見銀礦開發商。
沒辦法,人家態度很是強硬,舍棄全部身家也要砸下來石見銀礦。
既然如此不如直接給他們,利用徽商集團的人力資源開發石見銀礦,何樂而不為呢?
李善長繼續開口道:“文和,石見銀礦之後,出價最高、競爭最激烈的地方,就是佐渡金山了,最高出價者王重已出價白銀一千三百萬兩!”
聽了這話,李祺並不覺得意外。
王重已,晉商代言人。
現在大明最強橫的兩大商幫集團,就是晉商與徽商。
徽商代言人江天搶走了石見銀礦,那麼其次的佐渡金山勢必會落入晉商手中。
相比於如日中天的徽商,晉商雖然靠著朝廷推行的開中法賺了個盆滿缽滿,可到底是時間尚短底蘊不足,因此難以與徽商爭鋒。
即便如此,那也不是尋常士紳商賈可以媲美的。
這些晉商代言人,背後站著誰呢?
支持朝廷開中法的士紳縉紳!
從開中法中謀得利益之人!
李祺笑了笑,道:“那就給他們!”
“晉商發展勢頭越猛,越有利於彌合南北,這是對朝廷有利的事情。”
時至今日,李祺早已成長了起來,看待很多問題也不單單隻是從利益角度出發,而是站在國家大局的角度上麵。
用一座佐渡金山,換來北方士紳的崛起,這筆買賣,自然不虧。
畢竟他們挖出來的金子也好銀子也罷,那都是要運回大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