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朱家萬妼心裡就有點癢癢,不是多想要朱家的銀子,而是很好奇朱家倒底有多少銀子。她問甾縣縣令要了二十萬兩,兩家商戶要了五十萬兩,甾縣縣令被掏乾了底冒死做出虛報瞞上之事,兩家商戶也用珠寶玉器才勉強湊夠數。
隻有國丈爺,三百萬兩銀子一夜之間就備好了。萬妼不想再敲詐國丈了,她想抄了朱家,好瞧瞧朱家到底有多厚的家底。
“對了。”萬妼正色說完那番話,忽然換了笑臉:“皇上說讓哀家養男寵的事當真?”
“養可以。但需朕過目,宮禁重地男子不得出入,真要養也隻能養在行宮,太後隔三差五去瞧瞧就行了。”明
成帝提出這種看似荒唐的建議不是想羞辱先帝爺,更不是置馮家聲譽於不顧,反正以萬妼名聲,她做什麼事大臣百姓都不會吃驚。他是真的心疼萬妼,小丫頭能找個稱心的男子經曆經曆人事也好。
人嘛,活這一遭不就是為了經曆人間百態各種滋味麼?
“謝皇上好意了。隻是哀家生死都是先帝爺的人,不會做半點對不起先帝的事。”萬妼這麼說是真的對養男寵沒興趣,更怕是明成帝故意詐她,沒準她一同意明成帝把什麼不守婦道愧對先帝穢亂宮廷的大帽子給她扣下來,她就蒙了。
先帝爺的人?萬妼你騙鬼還差不多。明成帝滿臉寫著不信。
此時剛過晌午,外麵的雨越下越大,天色昏暗得很夜裡似的。明成帝望著殿門外如柱的雨水慨歎道:“雨季說到就到了,也不知建河堤的事來不來得及。”
萬妼望著明成帝憂國憂民的側臉和眉間因長蹙著眉而生的細紋愣神道:“有皇上這樣的君王是百姓的幸事。”
明成帝偏過頭笑望著萬妼:“有太後這樣的親人更是朕的幸事。”
“皇上,叫哀家一聲母後聽聽好不好?就一次。”萬妼認真地道。
“為什麼?”明成帝淺笑著問萬妼。他一直不明白萬妼為什麼會有這個執念,一直想聽他叫一聲母後。他對著一個比自己小的丫頭怎麼叫得出口?
“太後隻是身份,母後才是對家人的稱呼啊。”萬妼忽然神色失落地垂下眼瞼:“哀家就皇上一個家人了。”
“瞎說。還有一堆兒喚你皇祖母的孫兒孫女呢!”明成帝看著萬妼這樣不知為何有些心酸,他很少見萬妼這樣。許多事都是萬妼幫他扛著,這丫頭在人前也總是肆意瀟灑的模樣,好像什麼也不怕,什麼也不在乎。
“首先我得是皇上的母後,才能是他們的皇祖母啊!”萬妼長歎道。
明成帝張了張嘴,想了想,把那兩個字又咽了回去。“朕得回去忙了。”
“嗯。”萬妼低頭想著什麼沒看明成帝。
***
姚喜痛痛快快地洗完澡,出來才發現不知何時變了天,大晌午的又打雷打下雨的,風也大,吹得人險些立不住。
隆宜公主看她還有兩分醉意,長得又弱不禁風,就命人撐傘送她回的寧安宮。
姚喜在隆宜公主那裡光喝酒了,沒吃多少能墊肚子的踏實東西,回了寧安宮看還在飯時,就想去飯堂瞧瞧,有沒有剩菜剩飯的可以將就一下。寧安宮的夥食比司苑局好太多了,姚喜昨天晚上嘗膳嘗到飽,今天早上才吃到司苑局飯堂的菜,當然比不上主子們的美味精細,但比起司苑局就強不少了。
結果還沒摸去飯堂就被太後娘娘身邊的宮女姐姐叫住了。
“娘娘命公公進殿見駕!!!!”宮女撐著傘大吼道。雷聲太大,以平常說話的聲音根本無法交談。
姚喜也用儘全部力氣大吼道:“馬上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