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子之身當然不是什麼丟臉的事,卻是她的秘密,隻能被最親的人知道的秘密。小閹驢是她最親的人嗎?好像是又好像不是。
萬妼忽然發現,她雖然收用了小閹驢,卻對他一無所知。她把自己的名字寫給了小閹驢,如今連是處子之身的事也被小閹驢知道了。小閹驢是她的男寵,守宮砂尚在的事日後侍寢肯定也會知道,但那種感覺不一樣。
情動之時看到絕不會像在林昭儀宮裡發現時那麼令她尷尬。因為情動的那一刻小閹驢知道了她的秘密,她也知道了小閹驢的。
現在不是,她不知道小閹驢多大年紀,生辰幾何,出生何地,姓甚名誰。甚至她對皇帝說沒有人比她更清楚小閹驢的身子,也是撒謊,她連他的身子也不清楚。
有沒有可能小閹驢是個假太監呢?所以才把身子護得那樣嚴實。
若隻是怕被人看了傷處,不至於總拿性命說事兒?若當真怕被人看,那摸摸也行啊?驗身時求求情是可以摸驗的,何必尋死覓活呢!
“小姚子!”
姚喜正低聲和隆宜公主道彆,聽到太後娘娘喚她,衝公主殿下行了個禮就趕緊跑到殿門外候命。“回娘娘,奴才在。”
“進來!”
姚喜試著推了推門,門開了。大殿裡沒開窗沒點燈,有些昏暗。娘娘坐在原本打算賞給她的其一口箱子上,定定地望著她。
“把門合上。過來!”萬妼道。
“是。”姚喜有些忐忑。不過剛才在殿外時的擔心也消散了,娘娘進殿後似乎並未哭過。
萬妼站起身,走到姚喜麵前,她比姚喜略高一點,一靠近就有種壓迫感。
“哀家和皇上保證了你是貨真價實的太監,但你我都知道,哀家從未驗過你的身……”
姚喜的心提了起來。所以娘娘要親自驗她?明明今晚就能出宮的,娘娘不要啊!“奴才的傷口嚇人得很,不敢臟了主子的眼,也真的沒臉給人看……”
“哀家不看。”萬妼知道小閹驢犟,逼急了肯定又要嚷著尋死。“還是說你心裡有鬼怕哀家知道你沒去勢……”說到這裡萬妼又有些害羞,小閹驢不會真是假太監?
她雖沒去勢倒也沒有那個東西,但會不會被娘娘的神奇之手感覺出來是娘娘同款啊?
“宮裡出了那麼大的事,哀家不能對不起皇上。你若是真太監,哀家便放心了……”
姚喜不安地試探道:“若奴才不是呢?”
萬妼一把將姚喜扯進懷裡,一手掰住她的肩,一手探了下去,湊在姚喜耳邊曖昧地道:“那更好。”隻是要麻煩點,得把小閹驢送去行宮了。
姚喜的耳朵猛地被灌了一口熱氣,癢進了心裡,聽娘娘說不是太監那更好,腦子裡轟地一聲巨響。所以娘娘是希望她有能侍寢的小勾勾?可是她沒有啊!
不過既然娘娘連她是男子都能接受,坦白是女子會不會也沒有關係?可是今晚就要走了,等娘娘發覺再坦白,不要多生事端。
萬妼隔著褲子一探……她多心了,那裡空無一物什麼也沒有,執刀之人對是小閹驢下了狠手的,去得那叫一個乾乾淨淨。可是她摸著那裡又覺得似乎與女子無異,好像也不是不能接受……
“哀家忽然想起來。你說過身子隻能給哀家看?”萬妼扶著姚喜肩的手一路向下,緊緊摟住了她的腰:“芫茜姑姑教過你如何侍寢?”
“娘娘……”姚喜快撐不住了,從娘娘懷裡滑到地上跪著打算一五一十全招了。
她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聽到娘娘驚叫的聲音,剛才還壞笑著調戲她的太後娘娘正驚恐地看著自己的右手心:“血!姚喜,你的傷口裂掉了!太醫,快傳太醫!”
姚喜哪裡敢看太醫,她再堅持幾個時辰就能永遠離開這裡了。她鎮定地去洗臉架那裡擰來巾子,給娘娘擦淨手上的血,寬慰道:“娘娘不必替奴才傳太醫,那裡時不時就會流血的,不是什麼大事兒。”
不是什麼大事兒?萬妼還震驚著。她再也不敢睡小閹驢了,她真的沒想到太監的身子那麼脆弱。女子流血也不過一月一次,小閹驢這種隨時隨地都可能崩開的傷口誰受得了啊?
“奴才回房處理一下。”姚喜替太後娘娘淨完手躬身道。還好她機智,早用棉花棉布縫了姨媽巾備著。
萬妼怕姚喜會流血而亡,擔心地道:“還是傳太醫看看!”
“奴才謝娘娘關心。
今日宮裡亂得很,明日。”姚喜匆匆退下了。
明日她就不在宮了。
萬妼又抬起右手心看了看,她隻是輕輕的摸了下,根本沒用力。難怪小閹驢不肯給人看傷處,他那裡不知恐怖成什麼樣才會如此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