拆家(1 / 2)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以為你會躲開。”

“你撞得疼不疼啊?我壓著你的尾巴了嗎,怎麼你尾巴的毛扁了一點?”

“我之前也是站起來的,你不能站起來嗎?”

……

無論齊楚怎麼搖著尾巴哄麵前這頭生悶氣的大灰狼,霍北都閉著眼睛不吭聲,它被齊楚撞得不輕,更要命的是齊楚直接一爪子壓在了它敏感的尾巴上。

霍北覺得它被野牛群追擊的時候都沒叫出過這麼慘的狼嚎聲。

旁邊的小雪堆被它們撞出了一個不小的坑,隱隱可見一個狼的形狀,心理層麵受到了創傷的霍北抽出了自己的爪子,它的利爪勾著身下的石塊,在上麵留下了深深的爪痕。

如果不是覺得齊楚經不起它一爪子,可能這一爪子就落在齊楚身上了。

“你離我遠點。”霍北的尾巴已經垂在了石頭旁,狼的尾巴和哈士奇的尾巴不同,它們的尾巴毛更粗,質地偏硬,沒有哈士奇那樣蓬鬆柔軟的尾巴毛,它有些不耐的小幅度晃動著尾巴,察覺到齊楚盯著自己尾巴尖看時,它臉色一沉,立刻將尾巴蜷縮起來,壓在了自己身下。

繼後腿受傷之後,它的尾巴也遭受了重創。

自覺做錯事情的齊楚趴在了石頭下麵,老老實實地趴在了雪地上,不知所措地用爪子扒拉著石頭旁邊的雪堆,腦子裡快速思索著要怎麼緩和與霍北之間的關係。

較遠處的草叢裡傳出了一絲細響,葉子上的雪塊窸窸窣窣地落下,本來趴在石頭上休息的霍北猛地睜開了眼睛,極其警惕地看向聲音傳出的地方,隱隱露出了獠牙。

然而那處卻飛出了一隻鳥,落在了旁邊的枝丫上後,又再次振翅離開。

霍北繼續盯著那塊片刻,見沒有什麼動靜,這才舔了舔自己的前爪,收回了淩厲的目光,低下頭用爪子蹭了蹭自己的臉,耳朵豎起,聽著四周的動向。

而身邊最刺耳的聲音,莫過於石頭下麵傳來的嗤嗤聲,霍北想要忽視掉這個聲音,但最後還是忍無可忍地吼了一聲,爪子勾著石塊縫隙,探出上半身,咬牙道:“你在乾什麼?”

已經糾結到在挖坑的齊楚舔了舔自己的爪子,他歪了歪腦袋,看著麵前刨出來的雪堆,支支吾吾道:“挖……挖雪堆。”

齊楚也不想挖坑,但是霍北讓他必須待在這塊石頭下麵,麵對一邊的封閉環境,他總是控製不住地想要刨坑,並且越刨越順爪,不一會兒竟然將石頭下沿部分已經刨出一部分的根底了。

霍北從石頭上跳下來,落在了石頭旁邊,它看著這一塊岩石裸露的根底,又看了眼自己趴著的岩石,深覺自己如果沒有製止對方,恐怕這塊睡覺的地方,半夜就得塌了。

“你捕獵能力不行,刨坑的技術倒是不錯。”霍北盯著那塊大坑看了半天,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的幾個字:“這都是跟誰學的?”

深知自己真實身份是哈士奇而不是狼的齊楚,深深長歎了一口氣,幽幽道:“天賦技能。”

霍北:……

哈士奇,拆家,友好,跳脫,叛逆,愛玩鬨,撒手沒,拉雪橇……

除了拉雪橇,似乎沒一樣是有用的天賦,但他也不能在這個大雪山裡拉雪橇吧。

最後霍北還是沒有睡在這塊石頭上,它有些擔心大半夜睡得地方塌了,狼生已經很艱難了,霍北不想再雪上加霜,它選擇了比較保險的樹邊,並且和昨晚一樣,讓齊楚睡在了它旁邊,以防止齊楚還能乾出什麼奇奇怪怪的事情。

西伯利亞的三月份,滴水成冰,饑餓的猛獸蟄伏在樹林間,借著雪堆和岩石擋住身形,邁著爪子踏在雪地上,小心翼翼地靠近著目標。

這頭野獸渾身帶著斑紋,爪子尖利,它靈活的身形穿梭於林間,而後再從樹上跳了下來,一點一點地靠近著麵前的兩頭西伯利亞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