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1 / 2)

每次齊楚被霍北咬嘴的時候,他都覺得這就像是餐前試菜,看這個好不好吃,齊楚差點頹了。

霍北沒有得到齊楚的回應,稍有些不滿,但想到齊楚身體不適,又立刻將實現再次落在了齊楚的身上,輕輕蹭了兩下,然後一如既往地趴在了齊楚身邊休息。

謊言這東西就像是滾雪球,隻會越滾越大,一個謊言需要用無數個謊言去圓謊,齊楚一開始隻是想要瞞住自己是狗的身份,結果到現在,被迫懷崽流產,到現在再次懷崽,這種離譜的事情都發生了。

幸好加勒容易忽悠,但是齊楚不確定霍北容不容易忽悠。

虎毒不食子,狼再凶狠,也不至於把自家崽崽給吃了吧。

齊楚思考了五秒鐘,心中浮現了一個有些危險的想法。

“唉。”齊楚深深歎氣,這幾天,本就掉毛的哈士奇,毛掉的更多了,狼窩到處都是哈士奇的狗毛,加勒時不時嗅一下就容易打噴嚏,甩了甩腦袋之後,便盯著麵前的一簇狗毛看:“懷崽子容易掉毛嗎?”

“掉吧?我也不知道。”傑拉作為唯二知道齊楚懷了崽子的狼,它壓低聲音道:“會不會禿,齊齊這麼好看,要是禿了怎麼辦?”

兩頭狼同時將目光投向了齊楚。

齊楚像是被逼上火架子上的鴨子,不管怎麼走都燙腳。

夜幕降臨,西伯利亞的林間偶爾傳出幾聲野獸的嚎叫,齊楚趴在狼窩裡,幾天沒吃飽的肚子已經開始響起來了,在夜裡就顯得尤為明顯,齊楚試圖將肚子壓在身下,不讓它發出叫聲。

但這樣的動作仿佛更加刺激到了肚子,肚子的叫聲越來越大,咕嚕咕嚕的叫著,齊楚感覺到了身後的西伯利亞狼微微動了一下,他立刻渾身緊繃,不敢動彈。

這動靜,其實彆說是霍北了,就連其他狼都聽得一清二楚。

齊楚感覺到脖頸被霍北舔了,粗糲的舌頭舔在了脖頸處的毛上,本來就是掉毛期,哈士奇的掉毛量用滿天飛雪形容也不為過,霍北每次舔舐都會吃了一嘴的毛。

肚子還在叫著,齊楚自欺欺狼地閉上了眼睛,假裝自己已經睡著,什麼都不知道,可不受控製微微搖晃的尾巴尖卻暴露了他還沒睡著的事實。

霍北轉過頭看著正在搖動的尾巴尖,它起身從坑裡跳起來,將剩下的漿果枝丫拖到了坑裡,道:“餓了?吃吧。”

齊楚不肯睜眼,霍北也不逼他,闔起狼眸繼續休息,漿果就在齊楚的鼻尖處,一張口就能吃到,但這東西太酸了,齊楚的牙還沒好,他現在是一點都吃不下去,隻得繼續閉眼裝睡,裝著裝著就真的在夜晚鳥獸的叫聲中陷入了沉睡,隱隱能感覺身邊溫熱的觸感,他蜷縮起身子,陷入夢境。

在夢裡,他已經餓得追著野鹿腿啃,拚命劃動四肢,好不容易追上了奔跑的野鹿腿,將它抱在了懷裡,餓到流口水,狠狠啃了上去,肉很硬,口感不好還紮嘴。

霍北垂眸看著往自己懷裡縮的齊楚,它準備舔一下齊楚脖頸的毛,忽然想起什麼似的,硬生生換了個位置,帶著倒刺的舌頭輕輕舔在了齊楚的頭頂。

頭頂掉毛的情況比脖頸處好多了,察覺到這一點之後,霍北多舔了兩次,直到被夢裡受驚的齊楚用爪子狠狠踹了一下,它才渾身微僵,而後低頭舔了舔自己柔軟的腹部。

但不等它繼續休息,齊楚便又閉著眼靠了過來,緊緊貼在了霍北的身上,前爪後爪並用,用力抱住了霍北的左前爪,一直往上蹭。

霍北雖然沒有□□過,但也看過彆的動物□□,頓時狼眸裡掠過一絲深色,它低聲道:“等你身體好了再說,你現在真的承受不住,彆急。”

齊楚狠狠一口咬在了它的左前爪,仿佛有些不滿霍北的反應。

“我也

很急。”霍北歎了口氣,它輕輕咬了一下齊楚的耳朵:“睡吧,身體好了我們怎麼做都可以。”

*

齊楚睡醒的時候,霍北已經不在旁邊了,不過漿果又多了一些,齊楚一邊看著這些漿果,有些心疼自己的獠牙,一邊想著昨天加勒說的話,他沉思了許久,歪了歪腦袋,然後一閉眼,直接啃了上去。

霍北回來時就發現齊楚正在刨坑,幾天沒有出去遛彎的齊楚精力旺盛,無處發泄,刨坑成了他唯一的樂趣,一旁的加勒和傑拉在不遠處趴著,看齊楚刨坑的模樣,開口道:“說實話,這是我第一次睡坑裡,但感覺比地上更舒服一些。”

“是的,這也是我第一次。”傑拉看了眼狼窩,每一頭狼都有自己的小窩,它道:“我昨天試著刨一下,想要把坑挖大一點,但是刨得太慢了,爪子都裂了。”

傑拉抬起自己的狼爪給加勒看,上麵的的確確是裂了幾道,難怪一早加勒巡視領地的時候都勾著自己的爪子,一瘸一拐地走。

它們的對話,霍北並不放在心上,它注意到齊楚刨坑時,尾巴總是高高揚起,後麵便一覽無餘,霍北走過去抬起爪子,壓下了齊楚搖晃著的尾巴,然後嗅了嗅齊楚的味道:“漿果吃完了?”

“吃完了。”齊楚苦著臉吃完的,但他立刻道:“我不用吃了。”

“嗯?”霍北看著他,似乎等待著他的下一句,齊楚猶猶豫豫道:“我感覺我好一些了,可以吃肉了。”

“這代表漿果有用,再多吃點。”霍北說道。

“我覺得我還沒好……”不等齊楚說完,霍北便點頭道:“那更要吃漿果,多吃點才能好得快。”

“可是吃漿果沒有效果……”齊楚實在是不想吃了。

“那是吃的不夠多。”霍北看著齊楚這副幾乎臉都要皺到一起的模樣,眼底掠過一絲玩味:“要吃很多,我看著你吃。”

齊楚:……

他這輩子肯定是和漿果有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