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1 / 2)

五月已經快到初夏了,春天總是有些短暫的,西伯利亞狼的發情期甚至已經快要到了尾聲,然而頭狼還沒有成功□□。

齊楚一邊舔了舔霍北,將它興趣撩撥上來之後,又搖晃著大尾巴去刨坑。

霍北忍了兩次,第三次終於一聲不吭地將齊楚從坑裡叼了起來,擱在了自己的身邊,大爪子直接壓著對方的脊背,讓齊楚有些動彈不得。

平時霍北都會很輕,以至於齊楚都快忘記這頭西伯利亞狼和哈士奇之間的力量差距了,現在霍北明顯加重了手中的力氣,齊楚趴在地上嗚咽了兩聲後,竭力從霍北的爪下掙脫出來。

“每次玩了就想跑,你怎麼這麼不負責?”霍北壓著火氣,它聲音略顯低沉,在齊楚的耳邊響起,犬科動物的耳朵上布滿了毛細血管,本來就十分敏感,被霍北這麼輕輕一接近,齊楚下意識地抖動了一下耳朵。

他的耳朵十分彈軟,抖動一下後還有輕微的餘波,陽光從樹枝丫間照射下來,落在了地麵上,透過這頭哈士奇的耳朵,顯得額外亮眼。

仿佛他擁有了兩隻會發光的耳朵。

“我負責。”齊楚趴在地上,實在是掙紮不了之後,就直接躺平了,他一如既往地去蹭一蹭霍北的爪子,一副小心翼翼討好的小模樣,兩隻前爪勾了起來,道:“我沒跑,我負責,我這不是給你當墊背的了嗎?”

霍北:……

“你看我的尾巴,還給你蓋了一下,為你遮風擋雨。”齊楚一副委屈的模樣:“我這樣對你,幾乎是掏心掏肺,你居然說我對你不負責,蒼天可見,這簡直就是含血噴狗。”

“狗?”霍北沒聽懂這話。

“含血噴……勾著尾巴在你麵前的躺平的一隻狼。”齊楚說道。

霍北:……

一旁的索亞和赫羅也聽到了這話,下意識看了眼這邊,見齊楚搖晃著那條毛茸茸的大尾巴,赫羅挪開了目光,它壓低聲音道:“我覺得老大遲早要被玩壞了。”

“可是我現在覺得……齊齊這樣下去,現在就得被老大玩壞了。”一旁的加勒湊過來,擠在了赫羅和索亞之間。

因為之前加勒救了赫羅而受傷的事情,它們兩個之間的關係倒是好了不少,至少之前的矛盾算是解決了,現在為了看八卦,幾頭狼之間更是達成了共識。

“我覺得你說的很有道理。”赫羅說道。

“我也覺得。”索亞應了一聲。

正趴在坑裡的齊楚當然對此一無所知,他搖晃著大尾巴,試圖將霍北給忽悠過去,這種方式他用了很多次了,每次都很好用。

“你……”霍北深深歎了口氣,它道:“你就是故意的。”

齊楚想的沒錯,霍北這次算是栽了,無數次都被齊楚拿捏住,它無法拒絕齊楚,甚至在齊楚期望的目光之下,誰能拒絕這樣一頭專注地看著自己的伴侶呢?

至少霍北是做不到了。

霍北這邊剛剛鬆開爪子,齊楚就知道自己的計策再次獲得了成功,他快樂地準備爬起來,正準備去找加勒玩的時候,看到了霍北趴在坑裡一動不動,看得出心情是有些鬱悶了。

它也不阻止齊楚的行為,隻是時不時地撩起眼皮看了眼齊楚,和齊楚四目相對之後,霍北閉上了眼睛。

而就在霍北以為齊楚就這樣要跳出坑的時候,卻感覺到了後背傳來了壓力。

霍北驟然睜開了眼睛,它扭過頭看向正在自己後背使力的齊楚,問道:“怎麼了?”

“我在給你按摩脊椎。”齊楚說道:“你經常運動,而且之前和棕熊戰鬥的時候,脊柱受傷了吧,我來給你按一按就會好一些,這種叫做推拿……嗯,說出來你大概不太明白,反正是好東西。”

……”霍北眼神詭異地看著齊楚在自己後背上站著,它無可奈何地歎氣道:“下來,你知道自己多沉嗎?”

“不沉。”齊楚抬起了自己的兩隻前爪,他道:“我的後肢是撐著地麵的,你看我的姿勢,站起來了,然後前爪落在你的身上,這樣不沉。”

霍北閉著眼睛道:“很沉。”

“我不沉。”齊楚搖晃了一下尾巴,辯駁道:“如果你這樣都覺得我很沉,你這是虛了啊。”

霍北的眼睛驟然睜開,它扭過頭盯著齊楚看,直到齊楚的毛都快被霍北給看炸開了,這個時候霍北才意義不明道:“希望你以後也能這麼覺得。”

齊楚抬起爪子,也不給霍北做推拿了,後背貼著坑壁,有些心虛地挪到了霍北的身後,正準備跳坑離開這個是非之地的時候,就聽到霍北忽然開口道:“輕一點。”

齊楚扭過頭看向了霍北,歪了歪腦袋。

“兩隻爪子摁我後背的時候,把尖利的部分收起來……本來發情期就容易掉毛,你這樣剮蹭下去,我這後背遲早得禿毛在你的爪中。”霍北的語氣頗為無奈,事實上,它的確是拿齊楚沒有任何辦法。

能這麼辦呢?

隻能任由齊楚想怎麼做就怎麼做了。

霍北這是第一次談戀愛,第一次有伴侶,沒有誰教過它應該怎麼做,所以它就隻做自己覺得是正確的事情。

至於狼群裡其他的狼……它們的意見不具備任何參考價值,畢竟狼群裡從來沒有誰有過伴侶,霍北算是第一個了。

齊楚聽到這話之後,試探性地抬起爪子去摁霍北,見霍北並不反感,甚至尾巴尖微微翹起之後,齊楚就壯著膽子去摁壓,和之前一樣。

哈士奇很容易就玩嗨了,齊楚也是這樣,很快他就找到了其中的樂趣。

“老大?”加勒走過來的時候,就看到齊楚的前爪踩在霍北的身上,加勒以為自己是看錯了,但是很快它就發現齊楚站起來踩霍北,加勒看了一下後,舔了舔自己的爪子,扭頭往回走,一邊走一邊低聲喃喃:“不至於啊,我剛剛才睡醒……難道是還沒醒?我還在做夢嗎?”

它回到了自己的狼窩,閉眼再次進入了睡眠狀態。

霍北任由齊楚鬨騰,直到它的耳朵微微動了動,聽到了一絲從很遠地方傳來的悶聲,它這才睜開了眼睛,微微半坐起身子,齊楚也停止了推拿服務,乖巧地蹲坐在霍北的麵前。

霍北仔細聽了一下聲音之後,低下頭直接叼起來齊楚的脖頸,而後扭頭從坑裡一躍而上,叼著這頭不老實的哈士奇朝著另外一個方向走去,它頭也不回道:“有東西過來了,我們先走。”

在齊楚發現了棕熊身上東西之後,他就跟霍北說了,霍北聽不懂一些人類的東西名詞,於是齊楚就告訴他,如果發現從未聽過的聲音或者響動,一定要立刻離開這裡。

齊楚不知道這個針劑是乾什麼用的,也許是麻醉,也許是彆的,但毋庸置疑,這東西絕不是好玩意。

“是聽到了什麼聲音嗎?”齊楚也不鬨騰了,任由霍北叼著自己命運的後脖頸,他竭力仰起頭道:“我怎麼什麼聲音都沒有聽到?”

“很遠,但是卻是是沒有聽過的聲音,不像是野獸的吼叫,有點像是拖行獵物的聲音,但是……感覺也不太像。”霍北苦於沒有接觸太多人類事務,它根本無法形容這種聲音,聽得齊楚一頭霧水之後,齊楚終於明白了霍北指的是什麼了。

因為它們撤離的方向,就途徑了一條小路,霍北讓狼群立刻趴下,隱蔽在灌木叢裡,而後霍北將齊楚壓在了身下,齊楚眼睜睜地看著一輛吉普車搖搖晃晃地衝向了山上。

這條路根本人跡罕至,吉普車開了沒一會兒就得停下,阿瑟羅和另外幾個人從車上下來,他們的手中拿著qian

g支,警惕地盯著四周看。

“阿瑟羅,你帶我們來這裡乾什麼?”其中一人問道。

阿瑟羅手裡端著qiang,一直跟在她身邊的杜賓犬,這次倒是沒有在旁邊,否則狼群也不好隱藏,而後齊楚就聽到阿瑟羅說道:“這裡有一個狼窩,應該被襲擊了,讓我們去收一下戰利品。”

“戰利品?你是指什麼?”這人沒有明白阿瑟羅的意思,阿瑟羅聞言略微挑起了眉毛,她聳動了一下肩頭,開口道:“當然是狼群了,讓我想想,完好無損的狼交給老板,受了傷的狼賣給鬥犬場,至於那些重傷或者死掉的狼,看看它們的皮毛是否完整,還能不能用。”

阿瑟羅的腰間彆著一把短刀,這是用來將狼的頭割下來的工具。

他們說話的時候,其實距離狼群隱蔽的地方很近,如果帶著杜賓犬,女人就一定能發現到狼群了,可惜杜賓犬並不在身邊,所以即便是從西伯利亞狼的眼前走過,她都沒有發現狼群。

可是狼群發現了她,霍北壓低了身形,嗅了嗅味道,它覺得這個味道非常熟悉,它很清楚這個味道。

“怎麼了?”齊楚正準備說話,就察覺到了壓在身上的霍北的異常,齊楚有些疑惑道:“霍北?你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