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2 / 2)

“加勒,出來吧,你這都待了好長時間了,我們不嘲笑你了。”赫羅愉悅地邁著步子,在加勒四周走動道:“真的不笑話你了,誰頭頂還沒頂過一個包呢……”

加勒閉上眼睛,不予回答。

等赫羅走遠了,它才努力試圖將狼頭從枝丫縫隙裡□□,但這一塊灌木叢下麵的枝丫很粗,這一時半會還真很難□□。

加勒頓時有點急了,它嘴裡發出了嗚嗚的嗚咽聲,爪子用力扒拉著這枝乾。

這動靜倒是吸引了從旁邊路過的齊楚,他睡了整整一天後,勉強能在附近晃悠一下,隻不過還是沒法靠著自己爬上這個坑,他不止一次有些懊惱自己把坑弄得這麼高。

但是有霍北在旁邊,這個倒不是問題,霍北叼著他的後脖頸,輕輕鬆鬆就把他帶上來了。

“怎麼了?”齊楚湊過去問道。

加勒頂著頭上的包,堅強道:“沒事。”

因為偷聽齊楚的八卦掉進了坑裡,又被骨頭砸頭,腦袋腫了包,在鬱悶之下一頭紮進了灌木叢,誰知道就把自己卡住了,加勒覺得狼生是真的非常艱難了。

彆說是加勒了,就連圍觀的齊楚都覺得加勒估計今天的黃曆上應該寫著“諸事不宜”。

“等……等等,齊齊。”眼看著齊楚是準備離開,加勒連忙道:“齊齊,回來,回來,我卡住了。”

“什麼卡住了?”齊楚愣怔了一下。

“我的腦袋卡在了這裡……”加勒苦著臉道:“不然你以為我乾什麼不出去。”

齊楚:……

他忽然想起之前學校的圍牆,有一個洞,平時總有流浪貓從那個洞裡進進出出,直到有一天,洞堵住了,是被一頭體重超標的流浪狗堵住的。

後來學校的老師在流浪狗的脖子上掛了小牌子,上麵寫著:正在減肥,請勿投喂。

“你這卡的位置好像不太妙啊。”齊楚在旁邊轉悠了兩圈,仔細觀察了一下,他道:“我這得怎麼弄才能把你給薅下來呢?”

“用爪子扒拉一下試試。”加勒說道。

齊楚嘗試了一下,這個方法完全不行,他便準備去找霍北它們幫忙,那幾頭去巡視領地了,加勒連忙道:“不行,這會被赫羅那個混賬東西嘲笑一輩子的,你再推推試一試。”

“推哪裡?”齊楚也沒看到有什麼地方能推的。

“推我的腦袋。”加勒用力掙紮了一下,這除了使卡的更緊之外,就毫無辦法了。

齊楚聞言,走到了加勒的麵前,他伸出爪子,試圖將加勒給推出去,軟軟的肉墊抵住了加勒的鼻尖,稍稍一用力,加勒的鼻子就很敏感,它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這方法也不行,齊楚看著有些發愁,隻得將目標挪向了加勒無力垂著的尾巴。

尾巴都隨著加勒一起頹廢了,垂在身後,一動不動。

“要不……我拽著你的尾巴試試?這是唯一的辦法了。”齊楚問道。

加勒下意識動了一下尾巴,不假思索地應道。

但是等齊楚去咬住加勒的尾巴往後拖的時候,加勒揚起頭發出了狼嚎。

這狼嚎傳的很遠,就連巡視領地回來的霍北它們都聽到了,原以為是發生了什麼事情,等霍北趕回來才發現齊楚在一旁趴著,加勒的尾巴蜷縮著,渾身瑟瑟發抖。

但是比它尾巴更加吸引人的就是,它的腦袋上卡著一個灌木。

齊楚無法通過拔尾巴解救加勒,乾脆從源頭解決問題,直接刨坑將灌木樹的根給挖了出來,於是現在加勒就蹲坐在地上,頂著一棵低矮粗壯的灌木。

本來隻是一點丟臉,現在好了,可以說已經沒有臉這種東西了。

最後在霍北和索亞它們的努力之下,將灌木叢給扒開了,這才將嘴硬的加勒給解救了出來。

然而第二天齊楚準備把這個灌木挪到他的窩邊的時候,也卡住了,可是霍北一口叼著齊楚的後脖頸,一爪子摁著樹乾,就輕鬆將齊楚給薅了出來。

這種方法也隻能用於哈士奇的身上,體型差異使這個方法變得簡單,如果是加勒……那估計隻能卡的更深了。

加勒看著同樣是卡在了灌木叢了,齊楚被輕輕鬆鬆救出來之後,和霍北一起蹭蹭貼貼,它站在原地扭頭看向旁邊的赫羅,問道:“這是什麼?”

“這是報應。”赫羅趴在地上,好整以暇道:“偷聽八卦的報應。”

“你也沒少偷聽!”加勒憤怒道。

“嗯對,但是我沒掉坑裡,也沒砸腦袋,更沒有卡頭。”赫羅的舔著自己的爪子,狹長的狼眸裡帶著一絲不加掩飾的嘲笑。

一旁的索亞已經非常熟練地換了個地方趴著,這種吵架的程序它已經很熟悉了,果然不出五秒鐘,加勒和赫羅就打了起來,頓時狼毛滿天飛。

這使西伯利亞狼在初夏季節本就不多的狼毛更加雪上加霜了。

“不得不說,這是我最懷念阿諾爾的一次。”加勒趴在地上道:“這樣就不會隻有我一個狼總是挨揍了。”

往往阿諾爾能分擔一部分,因為在倒黴這件事情,阿諾爾和加勒總是不分上下的。

遠在小木屋的加諾正被老人握著爪子,拆開了繃帶,老人查看了一下加諾爪子上的傷口,見愈合的差不多,便道:“恢複的不錯,等過兩天就可以回去了。”

加諾下意識就想舔爪子,被老人直接抓住了耳朵,這才老老實實的趴著。

“上次來的一頭狼,跟你很像啊,是兄弟嗎?”老人在這裡生活這麼長時間,辨認狼還是很輕鬆的,就像他能在很多狼之中準確的認出自己救過的阿諾爾,老人說道:“都很不錯,養的很不錯。”

加諾想起自己總是想著篡位的弟弟,一時間有些擔憂自己還沒回去,可能弟弟就被打死了。

在犯蠢這件事情,加勒總是有各種方式出現。

而此刻遠在大洋彼岸的一艘快艇上,一個男人靠在一旁,左手攬著一個漂亮的模特,右手夾著一根香煙,他舒服地仰起頭,感受著日光浴。

直到聽到旁邊有響動,這才撩起眼皮看了過去,一個穿著黑色衣服的保鏢手裡牽著繩子,走出來道:“老板,伊曼帶來了。”

一頭渾身滿是疤痕的西伯利亞狼從拐角處走了出來,它的利爪踩在了地上,獠牙上還沾著鮮血,一隻狼眸已經瞎了。

這就是西伯利亞狼——伊曼。

“哦,我的寶貝。”男人抬手招了兩下,他道:“讓我帶你回一趟老家,你是阿瑟羅帶回來的,現在她很不幸的死掉了,我們得去拿回一點被她偷走的東西。”

西伯利亞狼伊曼仰起頭發出了一聲悠長的狼嚎,它站在原地,直到被男人狠狠拽了一下鎖鏈,這才不情不願地走向了男人。

*

“狼是不會被馴服的。”霍北喜歡趴在齊楚身邊,聽著齊楚說話,哪怕說的是它不懂的東西,它也很喜歡去聽,隻要齊楚做的,霍北覺得自己都很喜歡。

“對,但是那些偷獵者的行為太殘忍,你無法想象他們會做什麼。”齊楚給霍北科普一下偷獵者的可惡事跡,他知道的也不多,畢竟之前作為人的時候對此並無多少涉獵,但好歹知道幾件比較出名的事情,便都告訴了霍北,他道:“為了錢,他們什麼都做得出來。”

“就像那幾個死掉的偷獵者一樣嗎?”霍北問道。

“是的,也許……會更凶惡,更殘酷。”齊楚舔了舔爪子,他道:“但我相信,天理循環,報應不爽。”

就像是那個黃毛和卷毛,就像是那個大漢,就像是被棕熊撕碎的偷獵者,以及最後連屍體都被撕碎了的阿瑟羅。

“在此之前……”霍北看了眼自己的狼窩,又看了眼狼窩裡一個奇怪的東西,有點像老人木屋的台階,它道:“這是什麼?”

“台階,我今天弄的。”齊楚今天的努力成果就是成功地刨出了一個台階,將狼窩擴大了一點,並且可以自己爬上去了。

這樣齊楚就能隨意進出狼窩,不然霍北去狩獵或者巡視領地的時候,齊楚隻能趴窩裡了。

他想的倒是十分周全,這次還沒好,就在思考下一次應該怎麼才能更舒服。

霍北看著這個被稱為“台階”的東西,它下意識微微歪了歪腦袋,而後轉過頭,一如既往地伸出舌頭去舔了舔齊楚,道:“可以。”

這頭狼對於自己的伴侶向來是有求必應,十分捧場的。

齊楚愉悅地回蹭了兩下霍北,毛茸茸的大尾巴搖晃了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