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沈小魚替秦懷瑾轉交了皇上手諭之後,溫熙參奏的奏折就一直沒有聽過,一天一本,縱然皇上那邊沒有半點動靜,溫熙這奏折也是一天不落的送到宮裡去。
皇上看著桌上的基本奏折,七天七本,每次的內容都是大同小異,都是狀告秦懷瑾結黨營私的,裡麵牽扯還不少人,一片一片的,從戶部到內閣,皇上看了之後都笑了。
“他倒是把這些個利害關係都調查個清楚。”皇上說道,這京都城的官員都是靠著姻親來鞏固權勢的,不過也有一件有意思的事兒。彆人的關係網都很龐大,唯獨秦懷瑾這邊的關係網很是清湯寡水。
秦懷瑾這邊本來在京都城就沒有什麼聯姻的動作,不管是秦懷瑾還是沈小魚這邊,基本上幾個字都能概括完全了,家底乾淨的不能在乾淨。
秦懷瑾之前就上報了皇上,自己讓沈小魚遞的就是手諭,皇上此時把溫熙這些奏折當成笑話,可是也不能直接表態,畢竟敵國奸細的事情還沒有揪出來。
選秀的事情倒還算是順利,剩下的兩個不是奸細的直接入了宮,隻是原定的五個成了兩個,這讓朝臣還有些不滿足。
皇後因為選秀的事情操碎了心,現在後宮多了倆妹妹,糟心是糟心,卻也不敢直接甩臉子。身為皇後如果善妒,會被詬病的,隻是如今她更要把兒子好好的看住了。
太子蘇青今年八歲了,又是現在後宮唯一的慌嗣,皇後彆的不擔心,就隻擔心這後宮的女人一多,就有人爭寵。
玉嬪不爭寵,一直以來也沒有身孕,可是現在後宮多了倆,子嗣增多是必然的,若是有哪個妃嬪生了皇子出來,那太子的安危就是個問題。儲君之位有多大的誘惑,儘可能小孩子不知道,但是那些生下皇子的妃嬪不會不知道。
“娘娘,太子殿下要回來了,咱們要不要去迎一迎?”宮女香月是皇後娘家的陪嫁,看著皇後因為采選的事情精神越來越差,也怕皇後胡思亂想。
皇後歎氣:“走吧,以後告訴咱們宮裡的人,一定要以太子為重,千萬不能離開視線。”話本子裡可都寫了,為了爭奪儲君之位,這宮裡的皇子指不定就弄出個什麼“意外”一命嗚呼了,她可不能讓她兒子也這樣。
香月路上就說:“娘娘也不用擔心,現在那兩位新娘娘才入宮來,冊封禮還沒有呢,肯定不會傷害咱們家太子殿下的!”
皇後緩緩的點著頭:“希望如此吧。”就算再塊,估計也得一年以後能有新皇子,她的安生日子最少也還有一年呢。
皇後的儀仗正往出走,結果迎麵跑來一個小太監,噗通一聲就跪倒了皇後麵前,大驚失色的說道:“皇後娘娘,不好了,太子落水了!”
一個趔趄,皇後差點一個不穩就跌倒了,香月眼疾手快趕緊把人扶住,然後就問那小太監:“怎麼會落水?人現在在哪呢?”
“在泰興湖邊呢!”小太監說著就站起身:“奴才給娘娘帶路!”
皇後覺得自己真是怕什麼來什麼,趕緊就讓小太監帶路,八歲的孩子落水,這不是要命麼!
一行人匆匆的趕到泰興湖邊,這時候人已經被撈上來了,太子吐了兩口水,喘了一口大氣,才說一句:“嚇死我了……”
“皇兒啊,沒事吧?怎麼掉湖裡去了?”皇後憂心的上前去查看,看人沒事兒,就說:“趕緊先用熱水泡一泡,換身乾衣服!”然後就讓香月先帶著人回寢宮去。
人沒事了,皇後自然是要查的,就問太子身邊跟著的小太監:“你們是怎麼看孩子呢?好好個大活人你們都能看到水裡去?!”現在皇後感覺誰都是像要害她一樣,心裡實在是不安。
跟著的小太監們跪了一地,瑟瑟發抖的說:“這……這事情發生太突然,小的們也沒反應過來,請娘娘贖罪啊!”
“什麼事情突然?”皇後問道,這時候眼睛才看到小太監堆裡還跪著一個華服女子,一看就不是宮女,光看一個腦瓜頂還有點眼熟。
小太監說道:“是馨常在突然跑出來,才把太子殿下撞出的圍欄,小的們也是……”
皇後猛然想起這腦瓜頂兒就是馨常在的,選秀的時候她也在,這馨常在出身尚書之家,身份不低,入後宮隻得個常在倒是委屈,不過皇上不在意,她就更不在意了。
“馨常在,你怎麼回事?”皇後責問道:“入宮才幾天,就想著謀害皇嗣了?”她以前就沒有想到自己能當皇後,自己的兒子能當儲君,換個人估計都覺得這是天大的好命,可是她現在是切身體會到,什麼叫做“逼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