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小魚看著那倆官差到了一個地方,商販小老板就賠著笑交上去好些個銅板,轉頭就問順子:“順子哥,他們也要收保護費嗎?”
順子哥說道:“他們要是收保護費還好了,他們那是叫收稅,說是朝廷讓收,每家從十個到三十個收的也不一樣,不交就抓到大牢裡去,不過朝廷的賦稅根本就沒那麼多,當今皇上還下頒了免稅令,像咱們這樣的小攤子,更本都不用收的,不過今天你可不能打人了!”官差哪裡是他們這些屁民惹得起的?
沈小魚撇著嘴,昨天剛打跑倆,今兒又來倆,這生意咋就這麼難做?
兩個官差走到這,一看沈家的小攤子,就說:“你們新來的啊?給十個銅錢吧!”攤子小,要多了也未必給的出來。
崔鳳蘭拍了拍沈小魚,沈小魚極不情願的拿出金魚荷包,從裡麵數了十個銅板,又怕自己數錯又數一遍。
“快著點啊!”官差不客氣的拉著長聲。
沈小魚把是個銅板給遞出去的時候,心都在滴血。
官差收了錢,嘀咕了一句:“十個銅錢還磨磨唧唧的!”再一轉頭,就看到一輛馬車過來,從馬車上下來一個小姑娘。
“哎呦,是薛小姐啊,來逛街啊?小姐喜歡什麼隨便看,看中了也不用給錢,咱家老爺可是縣太爺,晾他們也不敢收錢!”一個官差諂媚的說著,眼前這位可是縣太爺的女兒,他們要是哄不開心有他們受的!
沈小魚看向那個小姑娘,覺著眼熟,仔細一想,想起她的確是見過這小姑娘的。
先前河麵結冰她去抓魚的時候,是見過這小姑娘,當時冰麵開裂,還是她拉著這小姑娘一把,這小姑娘才沒有掉冰河裡的。不過這小姑娘連聲謝都沒說,壓根沒瞧上她一個村姑!
“原來是官老爺家的女兒,怪不得呢!”沈小魚嘀咕著,人家身後還帶著丫鬟呢!
薛怡君是縣令薛方的女兒,平時嬌生慣養,模樣俊俏,一張俏臉粉白·粉白的。平日也見多了下麵的人曲意逢迎的樣子,就說:“你彆胡說,買東西哪有不給錢的,你這不是敗壞我爹的名聲麼!”
那官差一聽,趕緊賠罪:“哎呦小的有罪,小姐哪能不給錢呢!小的這有,老爺說了,小姐要什麼都隨便買!”然後就把自己剛收上來的“稅錢”就都給了薛怡君。
薛怡君看了一眼,也沒上去接,旁邊的丫鬟就上前去接過來了。
沈小魚把這所有都儘收眼底,撇著嘴很是不屑,剛還說自己買東西要掏錢呢,這會兒倒是拿著收上來的稅錢花,話說的漂亮,事辦得照樣埋汰!
薛怡君在各個小攤子瞧著,等走到沈家的小攤子的時候,就拿起一個荷包,看來看去的,就說:“我要這個。”
崔鳳蘭收了五個銅錢,沈小魚接過來,把錢收了,然後就對薛怡君說:“我見過你,之前你差點掉冰河裡,是我把你拉回來的,你還記得嗎?”以前她也聽說過有貴人多忘事這麼一說,估計這薛怡君應該也早就忘了。
薛怡君一愣,仔細看了看沈小魚,然後恍然:“我當然記得,上次多謝你了。”
崔鳳蘭看沈小魚見過這位官小姐,還挺納悶。
“我救了你,你家的官差還收我錢。”沈小魚說著就指了指剛才收了她錢的那個管拆機。
薛怡君看了看那官差,就說:“你過來,你剛才收的錢還她。”
那官差一愣,剛才收的錢他可都給了薛怡君了,這會兒讓他那什麼還?
“小姐,這收的可都是稅錢,該收的!”官差說道,總不能讓他自己掏腰包還回去吧?
沈小魚看著薛怡君,嘟著嘴,薛怡君覺得沒麵子,就說:“讓你給就給!當心我回去告訴我爹!”
官差沒招,自己掏了十個銅錢還回去,還瞪了沈小魚一眼。
沈小魚樂嗬嗬的收了錢,然後說:“小姐深明大義,對待救命恩人有情有義,可是他明天再收我的咋辦?你說的話他要不聽咋辦?”
崔鳳蘭和沈老爹在一旁都看得一愣一愣的,這孩子膽子咋這麼大?連官差也敢開涮了?
“他敢!我爹是縣太爺,他們要是不聽我的,我就告訴我爹!”薛怡君氣鼓鼓的看著那官差,說道:“你們以後都不許收她家的錢,要不然我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薛怡君身後的丫鬟覺得這事兒不對頭,就上來拉扯了一下衣角,不過薛怡君也不管,誰都得聽她的!
那倆官差也惹不起著驕縱的小姐,朝廷的稅金收不收是一回事兒,但是要惹毛了眼前這位他們還真是日子不好過!每天無非就是少收十個銅板,到他們手的錢也不少,也沒必要為了這十個銅錢就把小姐給得罪了,就答應著:“成成成,小姐說什麼我們都聽著!”
薛怡君滿意了,然後看著沈小魚,說道:“行了吧,我說什麼他們都得聽!”
“行行行,小姐最厲害了!”沈小魚鼓著掌,把薛怡君給忽悠的快找不到北了!窮人家的孩子有自己的智慧,該拍馬屁的時候就得趕緊拍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