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是繞路,小胡同這邊沒什麼人,沈小魚剛才就老覺得身後有腳步聲,這會兒小胡同裡很安靜,那腳步聲更覺明顯。
沈小魚腦子裡一下就想起件事兒,傳聞這些日子城裡老有良家女子被拐,苦主也去衙門報官,但是衙門也不怎麼管事兒,聽說那些丟了的妙齡少女到現在還沒有找回來。
她如今豆蔻年華,正直妙齡,不說容貌傾國傾城,但是這模樣也算看得過去眼兒,怕不是也彆那些人販子給盯上了吧?
沈小魚趕緊加快腳步跑,結果她一跑,後麵跟著的腳步聲也跑起來,她心裡更是嚇得夠嗆!
沈小魚連著跑了好幾步,身後的腳步聲也越來越近,她二話不說,抄起手裡剛出鍋的油炸果子,照著後麵的人就是一頓抽。
“我讓你跟蹤我!讓你拐賣我!”沈小魚邊抽還邊拳打腳踢,手勁兒不小,直打的後麵的人嗷嗷叫喚。
“彆打了,彆打了,沒人要拐賣你!”挨打的一說,沈小魚就停了手,仔細看這“人販子”到底長什麼樣!
秦懷瑾被抽一頓,再一抬頭,灰頭土臉,白皙的臉上還甩著油漬,但是一張俊臉還是擋不住。
十五歲的秦懷瑾個子拔高了很多,整個人都修長著,一雙大眼睛明亮有神,尤其那一笑,沈小魚感覺周圍的陽光都燦爛起來了。
“你……?”沈小魚是認得秦懷瑾的,雖說還是不知道這位是哪家的少爺,但是這幾年這位也時不時的買點手帕香囊什麼的,基本上還是臉熟的。她也沒想到,自己當初就隻是救了一下人,這位這好幾年了都照顧她家的生意。
一看不是人販子,沈小魚就抱怨:“嚇死人了,你跟著我乾啥啊?”
秦懷瑾搖了搖手裡的一顆蘿卜說道:“你剛才掉了東西,我想追上你的,誰知道你走的那麼快,跟跑一樣!”
沈小魚看著秦懷瑾手裡的蘿卜一愣,的確是剛才她挑的那一根,然後就接過來了。
“你喊我一聲我不就停了,我還以為你是人販子,要拐我呢!”沈小魚嗔怪笑道,還好是虛驚一場。不過秦懷瑾臉上還掛著汙漬,沈小魚就說:“不好意思啊,衣裳臟沒?”甩上油不容易洗了。
秦懷瑾搖了搖頭,抹了一把臉說道:“沒事。”
沈小魚看秦懷瑾前襟上有個油點就拿帕子出來幫著擦油點,嘴裡說道:“現在布料貴的很,你可彆讓我賠。”
秦懷瑾自然是不知道布料漲不漲價,就說:“不讓你賠,不過這幾天我看總有媒人上你家攤子去,你要說親?”
“說什麼親?我有親事的!”沈小魚說到這,就說:“不過你也姓秦哈?我那個病秧子的未婚夫也是姓秦,還真是巧了。”
秦懷瑾笑出來,是挺巧,巧的還不隻這麼一星半點的。
沈小魚幫著把衣襟上的油點擦掉了,就又幫著擦臉的,秦懷瑾傻笑著,不過沈小魚擦到一半就停了手,說道:“不行,我都十三了,以後可得注意了,你自己擦。”然後就把帕子給了秦懷瑾,讓他自己動手。
秦懷瑾擦兩下,沒擦到正地方,最後沈小魚也是看不過去了幫擦兩下。
沈小魚這邊正擦著,那頭薛怡君從路口走過,秦懷瑾一看,趕緊說:“那個你還忙吧,我就先走了!”說完就趕緊跑,怕被薛怡君纏上,到時候沒完沒了的磨叨他煩不說,要是為難沈小魚可就不好了。
沈小魚看著秦懷瑾跑了,一臉的莫名其妙,這人咋總是來去一陣風的?一回頭,就看著薛怡君正好看過來,沈小魚也下意識的想要轉頭就跑,這薛怡君可是比那劉家媳婦難對付多了!
“沈小魚你給我站住!”薛怡君叫住了沈小魚。
沈小魚也是服了,三年了,薛怡君日日不往來,她頭都大了!
“我說薛小姐,你這天天來警告我,這要能把這功夫放到那秦家少爺身上,他指不定怎麼喜歡你呢!”沈小魚很頭疼,這薛怡君怎麼就和她卯上了呢?!
薛怡君嘴撅的老高:“你當我不想啊?他身體不好,我能見著的時候少之又少!要不誰願意來你這?”
“是是是,薛小姐說的是,小的還忙,就少陪了啊!”說完就趕緊溜了!
薛怡君撇著嘴,這沈小魚雖說個子長起來了,但是穿的還是那麼土氣,也沒自己白淨淨水靈靈的好看,任誰看都是她好!
沈小魚回了攤子,沈老爹和崔鳳蘭已經收好了攤子,就等她了。
回去的路上,沈小魚就說:“咱家攢下來的錢也該能租下個小鋪子了吧,先前我看隔壁街的店鋪招租,咱家可以租一塊地方,這樣以後可以擺一天的攤子,刮風下雨也有個避雨的地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