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月梅把該說的說了,該提的醒也提了,秦懷瑾讓著沈二丫在旁邊伺候,她也就隻當是給兒子多安排一個丫鬟伺候,也沒有什麼。
“對外你還是秦家收養的女兒,以後該學的規矩也要學,不能失了秦家的顏麵。”錢月梅冷著聲說道,每一句話都彰顯著她在這個家裡的地位。
沈小魚點頭:“是是是,小的明白!”
蘇嬤嬤這時候出院提醒:“如今你是秦家的三小姐了,以後在夫人麵前要成‘女兒’。”
“是是是,女兒明白了!”沈小魚應聲點頭。
錢月梅說完了,就帶著蘇嬤嬤先走了,沈小魚就趕緊回屋,一進屋,就看秦懷瑾正喝著水。
秦懷瑾感覺嘴裡惡苦,這藥他以前也喝過,一直覺得這藥就是為了惡心人的。
“走了?”秦懷瑾問一句。
沈小魚點頭:“走了,你娘說等你過了二十二歲的坎兒,就送我走。”她覺得這樣也挺好,到時候她也長大了,昨天還送了錢,有那些錢做本錢,做些小買賣也餓不死的!
秦懷瑾一聽,抿了抿嘴,啥也沒說,他娘還是看不上沈小魚。
“話說以後在家裡也不能老叫你二丫二丫的吧?”秦懷瑾說道,一叫這名字他就想笑。
“那叫啥,本名不行。”沈小魚說道,沈二丫這個名字雖然土,但是聽著還算俏皮吧。
秦懷瑾琢磨不能叫本命,就說:“那就叫沈瑜吧,有個諧音。”
沈小魚聽著:“不還是魚?”哪裡有區彆?
“當然不一樣,瑕不掩瑜的瑜!”秦懷瑾說道。
沈小魚琢磨一下:“倒是個好字,那就這樣吧。”反正秦家上下估計也不太記得她原來叫啥。
“對了,你娘說以後我就在你身邊當丫鬟。”沈小魚說道。
秦懷瑾搖頭:“不用,家裡丫鬟那麼多,哪裡用你動手?”
沈小魚雖然也不想伺候人,但是,如果錢月梅對她不滿,她以後在這的日子肯定好不到哪裡去。之前是怕抓去填墳,現在不一樣了,頂多守寡,死不了,她也就不著急走了。好歹這還有屋頂遮風擋雨,現在她還是琢磨,先找到陸蝴蝶比較好。
“不行,還是老實當丫鬟吧。”沈小魚說道,先站穩腳跟再說。
當了丫鬟的沈小魚也是兢兢業業,端茶送水,知冷知熱,每天除了喂飯,全都是她接手,弄得秦懷瑾都有點不好意思了。
“小魚啊,就算是咱家的丫鬟也沒有你這樣的了……”秦懷瑾很是無奈的笑道。
“是嗎?我以前也沒當過丫鬟,不太懂。”沈小魚無非就是想好好表現,讓錢月梅知道她儘心儘力,以後在這府裡也能有好日子過了。
秦懷瑾喝著藥,一個不小心,藥灑了幾滴,弄到了前大襟上。沈小魚看了,趕緊說:“快脫下來,要不然衣服會留印子,藥漬可不好去!”
“啊?這就脫?”秦懷瑾有點不好意思。
沈小魚說道:“可不就現在脫!”
秦懷瑾脫著衣服,動作很是緩慢,沈小魚想了想,秦懷瑾都脫到一半了,她才琢磨不太對,然後退到了門口,直接溜出去了。雖然沒有男女七歲不同席那麼的誇張,但是她好像也有點心眼兒太粗糙。
秦懷瑾苦笑著,趕緊換了衣服,然後就讓沈小魚進來,沈小魚拿了衣服就說:“我一會兒就回來,你彆亂走,彆捧著捧著!”要不錢月梅也是要先找她算賬的。
沈小魚走了,秦懷瑾就站在門口嘀咕:“我也不是雞蛋殼做的,哪能那麼容易就磕了碰了。”話音剛落,一回頭,就磕到門板上了,弄得鼻子都酸了。
“還真是不抗嘀咕了!”剛說完就磕!
另一頭的沈小魚拿著衣服去了後院專門洗衣服的地方,院子不大,有三四個丫鬟是專門洗衣服的,看到沈小魚來了,也都竊竊私語,知道沈小魚的來路。
沈小魚也不在乎這些人在背後怎麼說她,說一下又不會少一塊肉,女人是非多,她也無所謂。
自己挑了水,找了盆子就把衣服泡進去,用皂角在藥漬的位置蹭了蹭,之後就用手細細的搓著,布料脆弱,洗的時候使勁兒搓怕是破的也快。
沈小魚正搓著衣服,結果盆裡又被人扔進去幾件,她一抬頭,就看一個小丫鬟抱著肩膀說道:“這些也都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