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一隻狗朝著自己衝過來,而且還是那種“不咬死人不罷休”的態度、體型也比一般的德牧犬要更大不少時,黑羽快鬥承認自己有點腿軟。
他,他也不過是一個高中生而已,為什麼要承受這些?而且最可怕的是那個卷毛警察,彆人都被他引開注意力了,他居然還留在這裡!
可惡,這就是克星麼?他決定要討厭所有的德牧犬。
手腳並用幾乎可以說是無比狼狽又迅速地爬到了某個柱子上,黑羽快鬥發自內心地感謝狗不會上,上,上——
為什麼狗會上柱子啊!!!
凱蒂看到少年驚恐的表情冷笑一聲,爬個柱子怎麼了?他是沒看過自己的訓練表吧?
某種意義上警犬訓練的標準和馬戲團還有那麼點像,凱蒂看著被逼到柱子上就差開口喊“你彆過來啊”的少年,差點沒忍住在下麵笑出聲。
“好了,回來吧。”
沒有把凱蒂的名字說出來防止有心人聽到會蓄意報複,鬆田陣平順帶著拍了兩下手,迎接了回到他身邊的凱蒂後沒忍住又去摸了摸她的頭:“做得很好。”
那是,她可是警視正,當然要表現得比彆人更好。
看凱蒂那得意的樣子鬆田陣平沒忍住悶笑一聲,抬頭盯著不知道對方還存不存在的柱子頂上開口:“演出很漂亮。”
他眼裡的笑意帶上了點促狹,很快又像是想了什麼歎了口氣:“首先,我不會來抓你。其次未成年人,你是因為什麼才想要這麼做的?為了‘正義’,為了‘理想’,還是為了出風頭?”
沒有人回答自己,鬆田陣平也不介意。現在的小孩子總有各種各樣的想法,真的要管是管不過來的,最主要的是要他們知道什麼能做,以及在擁有能夠改變什麼的力量時,絕對不能憑借自己的好惡做事。
“奧永集團的事情警視廳已經拿到了相關證據,監察廳已經開始了調查工作,民眾也已經知曉奧永集團的事情,股價大幅跌停,他們所依仗的議員已經下馬,並且開始了更深一層的調查取證。”
如果沒有怪盜基德,這些事情還會存在麼?
“會,隻不過會慢一點,但不會讓更多的人受到傷害。”
感覺到柱子背麵的黑影動了動,鬆田陣平突然笑著舉起手背過身,順帶著拉了拉在他旁邊的凱蒂:“好啦,這樣我們就都看不見了。”
“……”
“我見過很多很厲害的高中生,之前遇到了幾位,現在又遇到了兩個。少年,未來一直都在你們的手中,看不慣什麼就去改變什麼——你看我,說要把前警視總監揍一頓就揍了,不僅揍了,還把他拉去了局子裡,很厲害吧?”
啊,原來那個傳言的主人公就站在我麵前?
想著自家老爹的警視總監職務,白馬探表情裡多了點微妙。不過看他背對怪盜基德的模樣他也索性轉過身,低頭盯著凱蒂,心裡更加好奇。
“不過這也是有原因的,基德先生,我欽佩你的正義之心,也希望你能繼續保持——當然,就不要用這種踩在違法犯罪邊緣的方法啦,而且你之前還想切斷電源吧?切斷電源是不錯,但是你挑中的電線同樣連接著附近的醫院。”
如果真的被他切斷了電源,正在醫院借用呼吸機維持生命的人、正在動手術的人、努力掙紮求生的人會怎麼樣?
“言儘於此,好了我們來聊聊彆的事情,東西在哪裡?”
“……你不是知道麼?”
聽到明顯改變了聲線的古怪聲音,鬆田陣平大歎了口氣,對著凱蒂點了點下巴:“來吧蒂蒂,我知道你可以的。”
“自己能找到為什麼要靠狗啊!”
“誒~要是我去找寶石了你跑了怎麼辦?”
“你不是說了要放過我麼!”
“我有麼?”
“……”
哪有這麼理直氣壯耍賴的大人!
凱蒂憐憫地看了眼快要哭出來的怪盜少年,尾巴一甩走到原本放著寶石的台子下麵,用爪子開始扒拉。
櫃子下麵的縫隙裡藏著怪盜基德“盜走”的寶石,怪盜基德根本就沒有把這些東西偷掉,而隻是做了一場表演,僅此而已。
“做一個偉大的魔術師更適合你哦,少年。”
戴上手套接過這一枚貓眼寶石,鬆田陣平對著白馬探示意:“走吧,咱們去回複。”
“這樣就可以了麼?”
“是哦,你說說看,他做了什麼?”
白馬探稍稍想了會兒,隨即了然地點了下頭:“的確,怪盜基德什麼都沒做,但是有一場華麗的演出。”
是的,一場華麗的演出,還有一個被逼迫爬柱子的魔術師。
慘,太慘了,雖然這個場麵是自己做的,但凱蒂還是假惺惺地同情了下這位少年。她現在可以肯定一代基德就是這位少年的父親,她曾經追蹤過、但因為對方手段太多沒追蹤到的那個、讓她歸隊後和警犬同伴們罵了一年的男人。
恥辱,這是她凱蒂警視正的恥辱
不過今天沒抓住一代基德,逮住二代還把他逼到梁上也不錯。
狗狗快樂地搖著尾巴,完全是心滿意足的模樣。拿著寶石的鬆田陣平也沒有把它交還給奧永集團,而是隨手扔去了白馬探的手裡。
“鬆田警官,這是?”
“你來總比我好一點。”
笑眯眯地瞥了眼手足無措的少年,鬆田陣平的語氣裡多了點隨意:“我還忙著要帶凱蒂到處去玩玩呢。”
什麼?你說凱蒂不會摸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