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到肩膀上的大力,鬆田陣平沉默地看著表情猙獰的發小,再度感歎“降穀零害人不淺”這句話的真實性。
看看,一句話讓三個人破防,是種怎樣的功力?
“你還笑!!”
“不是你想的那樣——”
“不是我想的那樣是怎樣,小陣平,你是想要始亂終棄麼?”
看到萩原研二臉上愈發可怕的表情,鬆田陣平默默將他的手放下,表情無比誠懇:“這是一個很漫長的故事。”
“哦……你說,嗯對了,凱蒂呢?”
並不意外萩原研二會那麼快發現凱蒂不在,還沒等鬆田陣平再度開口,就聽到另外一個陌生的聲音。
“叫我?”
凱蒂你這個時候不要說話啊!!
想到接下來可能有的後果,鬆田陣平整個人瞬間變得生無可戀。萩原研二來回看了兩眼,收回手稍稍整理了下自己的衣領,對著自家發小無比鄭重:“對不起,我錯了。”
“啊?你錯哪了?”
“我沒想到我的青梅竹馬是個禽獸。”
自己養了一隻叫做凱蒂的狗可以理解,可是交了個女朋友也叫凱蒂,鬆田陣平,你的道德在哪裡?底線在哪裡??
“行吧,我是禽獸。”
鬱悶地重新坐回到椅子上,鬆田陣平再度對著凱蒂伸出手:“介紹一下,這位是凱蒂。”
“你好,我是……”
“我是說,這位是,凱蒂。”
聽到鬆田陣平強調還沒反應過來,等到第三局意有所指的“凱蒂”後萩原研二看向麵前的黑發女性,表情無比誠懇地繼續握著她的手:“辛苦你了,要照顧那隻腦子不太清醒的禽獸。”
“什麼叫我腦子不太清醒啊!”
“我見過你。”
“誒?”
知道這件事情不會被人相信,已經有過降穀零這麼一個例子,凱蒂覺得自己現在已經非常熟練地運用“隻有我們兩個才知道”的事情來讓曾經見過自己是狗狗的人明白她就是凱蒂——
“以前爸爸媽媽去世的時候,你來看過我,想要收養我回家。”
沒想到還有這麼一件事情,鬆田陣平愣了愣,看到同樣怔住的萩原研二勃然大怒:“好啊,你居然從來沒和我說過,你還有捷足先登的想法!”
他鬆田陣平,絕對不允許鬆田凱蒂成為萩原凱蒂!
“你怎麼知道我……”
“因為我就是凱蒂啊。”
眼前的女性黑色的頭發被綁成一個簡單的團子,嘴上說著奇怪的話,卻又莫名讓他沒法不相信。
除了當初警犬基地的人,幾乎可以說是沒有人知道當初他去看到了那兩隻功勳犬的後代,也沒人知道當初他對著那隻小狗的竊竊私語。他對著她問要不要彆做警犬了,和他回家,可不可以和他成為家人——
“那次拒絕很抱歉。”
她還是更想要成為警犬。
“沒……沒事。”
稍稍吐出一口氣,這種應該隻有自己和那隻小狗知道的事情被眼前這位女性說出來,怎麼想都隻有一種可能。
福爾摩斯說排除了所有的不可能,剩下的再怎麼難以想象也是真相,也同樣很適合現在這種情況。
“真的是,凱蒂?”
“是我。”
變成人這種事情她也和鬆田陣平說過了,兩個人都一致認為隻要讓見過她的警察知道這件事情就行,不過像高野小哥這類能夠瞞過去就瞞過去。畢竟灰原哀那裡有自己的身體報告,過掉這個冬天狗狗的自己消失這件事情,就可以用“去世”來搪塞。
萩原研二是在必須知曉的那一部分人中的,而且凱蒂覺得自己也有很多問題要問他。
作為一隻警犬,她度過了最初需要母乳的階段就被挑選進入訓練練習,印象裡的“父母”實在是有點太少。現在看來,萩原研二或許是她少數能夠去了解他們的途徑之一。
“他們啊。”
提到那兩隻警犬前萩原研二頓了頓,看麵前姑娘那種期待的表情對她勾起嘴角:“這些事情需要好好坐下慢慢說,就先等等吧。小陣平。”
“乾嘛?”
“沒什麼,過來,我們聊聊。”
敘舊他非常樂意,聊天也完全可以,但是在這之前——
想到剛才鬆田陣平看他與凱蒂說話的表情,萩原研二臉上的笑容愈發燦爛。
他作為凱蒂這邊的家人,先揍一頓自家發小這個禽獸不如的家夥,還是沒問題的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