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主,老李頭打了二爺的人......”
一個中年管事一臉恭敬。
朱平臉色沒有半點波動:“下人們打鬨而已,各打十鞭吧......老李頭已經快七十了吧?”
“是的,老爺。”
朱平似乎想起什麼事情,補充一句:
“老李頭年紀太大,不宜動刑,就先記著吧。”
中年管事錯愕的抬起頭。
敢情最後就趙麻子一個人挨打......
老爺這拉偏架也太明顯了些。
“好。”
中年管事在朱家做了十幾年管事,早就是人精,他如何不明白老爺這是要借機敲打二爺。
屋裡隻剩下朱平一人。
朱平嘴角微微掀起:“老李頭,你倒是給了我個驚喜。”
......
“老李頭,老爺念你年紀太大,鞭撻之刑就免了,罰你禁足三日。”
中年管事笑吟吟的,臉上哪兒有半點責罰的意思。
李銳:“多謝老爺,朱管事,小小心意,還請笑納。”
他從袖裡取出一個鼓囊囊的荷包。
朱管事不動聲色的接過錢袋,掂了掂,銅錢碰撞的聲音嘩啦啦作響,臉上的笑容更多。
還是老人更懂規矩。
“老李頭,你是府上的老人,好好乾,老爺都看在眼裡。”
話外的意思就是:隨便打,有老爺罩著。
李銳:“老爺真是大善人。”
在朱家這個宅子裡麵,做什麼事根本不重要,跟對了人才是關鍵,隻要有人罩著,那做什麼都是對。
這袋子銅錢還是他聽見消息,剛叫王照去鄰街鋪子換來的。
送禮嘛。
一小塊碎銀子哪裡有一袋子銅錢看上去敞亮。
送走了中年管事。
王照這才一臉劫後餘生的道:“師傅,這就沒事了?”
李銳瞥了一眼自己這傻徒兒:“能有什麼事?”
朱家兩兄弟不和由來已久,但還隔著一層紙。
兵對兵,將對將。
隻要他打的不是朱烈,其實問題就不大,趙麻子隻能怨自己沒本事,這頓打算是白挨。
“去吧,這三天草料可不能怠慢。”
“是,師傅。”
使喚走了王照,屋子裡就隻剩下李銳一個人,他眼中寒芒閃動:“趙麻子......此子斷不可留!”
趙麻子此人,扯著朱烈的大旗,在朱家沒少作威作福,乾些欺男霸女的勾當,而且趙麻子做事有分寸,從不招惹不該惹的人。
朱家老爺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可他偏偏不該惹到李銳頭上。
“趙麻子都是去夥堂吃飯,投毒容易誤傷到其他人,可能惹來更大的麻煩。”
如果毒死的人太多,到時候不僅是朱家,恐怕都會驚動官府的人。
這個世界雖然沒有精密的儀器,但經驗老道的捕頭還是不容小覷。
“那就乾脆一點!”
李銳最後做出決定。
......
深夜。
朱家西邊一間漆黑的小屋,房門敞開著,隱約間傳來一個人痛苦哀嚎的聲音。
“老東西,等老子傷好了,先毒死你的馬,看你怎麼交待!”
趙麻子趴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