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第 32 章(1 / 2)

沈英也有點不大相信是申屠軒讓他穿這衣服的, 他拿著衣服出門去擰眉問那侍從。

“這是王爺安排的嗎?”

他倒不是認為申屠軒是醋精,不會給他穿這種衣服,恰恰相反, 他是覺得現在的申屠軒對他根本就沒那方向的想法,不, 確切的說他覺得申屠軒對他從沒有過那方麵的想法。

當初申屠軒雖然說過等長大了要娶他, 但沈英從沒覺得申屠軒對他產生過那種想法,畢竟當時的申屠軒才十歲大,在他看來對方隻是個孩子,會說那種話其實就跟孩子過家家似的, 隻是作為玩伴, 喜歡跟他玩罷了。

更何論今日, 他利用欺騙了對方的感情, 害的對方雙腿落下殘疾, 不良於行,他覺得申屠軒心裡該是恨透了他,不可能產生那種想法。

可被陳嬤嬤吩咐去置辦衣服的侍從顯然不這麼想, 他聽了陳嬤嬤的話, 第一反應就是這肯定是王爺安排的,不然平白無故的陳嬤嬤怎麼會安排他去做這事兒。

是以聽到沈英問話,他毫不猶豫的點頭, 非常肯定應:“對啊, 當然是王爺吩咐的啊。”

而後看了看日頭,想到陳嬤嬤叮囑,慌忙對於還拿著衣服猶豫糾結的沈英催促道:“沈郎君, 你快點去換吧, 彆問了, 不然來不及了,倒是王爺本來是歡喜的,都要不歡喜了,我們都吃不了兜著走。”

說著他就將沈英往屋裡推。

沈英看她那架勢,急的都想扒了他的衣服替他換了,忙應下:“好好好,我知道了知道了。”

而後進門重新關上了門。

再次提著展開了手上的衣服看了看。

其實穿衣服裸露對沈英來說不算什麼,女人穿衣保守是對自己的一種保護,因為體弱麵對見色起意心懷不軌的歹徒會受到侵害,他不覺得自己需要害怕這一點,他雖然沒有特意穿過裸露的衣服,可乾活需要的時候,無論是打赤膀,還是不穿褻褲撩下襟光腿乾活,他都乾過,並不覺得有什麼,落在彆人眼裡覺得他是在勾引人什麼的,他也不在乎。

所以隻是穿這麼一身衣服對沈英來說沒什麼,重點是這衣服是為什麼而穿的?不是為了便利,不是迫於無奈的選擇,甚至都不是為了夫妻愛侶間的情趣,擱在今時近地,申屠軒讓人來給他來穿這種衣服,隻會是因為羞辱。

讓他認清自己的身份。

不過沒關係,反正他都習慣了......不在乎。

小程安趴在床上看著他家爹爹拿著衣服去而複返之後,就站在門口盯著手上的衣服看,看著看著就一幅快要哭出來,又強忍回去的樣子了。

“爹,爹~~~”

小程安奶聲奶氣喊。

沈英回神,深呼吸,轉身牽強笑笑,走到床邊去放下衣服來,一把將趴在床上的小程安從床上抱起來,緊緊抱在懷裡,安慰說:“沒關係,彆擔心,爹爹沒事兒的,這麼多年下來比這難聽過分一百倍一千倍的羞辱,我都挺過來了,完全不放在心上了,這算什麼啊,爹爹不在乎,一點都不在乎。”

可他這話說是說給小程安一個嬰兒聽得,不如說是強行說給他自己的聽的。

彆人或許不知道,但程安是知道的,或許這麼多年下來,他爹爹在麵對不相乾的人的羞辱時真的已經練成了銅牆鐵壁,不在乎,完全不放在心上了,但寧王不同,他爹爹雖然比寧王年長了幾歲,但卻可以說是寧王將他教導長大的,是寧王教會的他要自尊自愛,雙兒也是人,要活的像個人。

寧王的羞辱,等於是在摧毀他一直以來的信念。

雖然寧王之後因為種種誤會確實乾了這種事,寒了不少次他爹爹的心,但這次他敢保證,絕對不可能是寧王乾的,咱能不能彆還沒被虐,先自虐上了啊?

小程安一把抱住他爹爹的頭,低頭對著他爹爹的俊臉像個啄木鳥似的“吧唧吧唧吧唧”一頓糊。

爹爹,快住腦!彆瞎想!彆自虐了,不信你穿去看看,我保證你一定會明白不是寧王給你傳的!

不行不行,就這麼穿去,讓寧王那個醋精見了,肯定要生氣,沒準兒會壞事!那怎麼辦呢?

小程安一邊吧唧吧唧往他爹爹臉上糊口水,一麵發愁。

“沈郎君你好了沒啊?快點啊,要來不及了。”

侍從還在外麵催。

沈英倒是真的被他家寶貝兒子一通吧唧的什麼惆悵心思都沒了,好笑地將寶寶抱著他頭的兩隻小爪子抓下來,分開黏黏糊糊的小寶貝。

“好了好了,停停停,爹爹有事兒要出去一趟,現在沒空陪你玩,等爹爹回來的。”

而後將小家夥重新放回床上去趴著,深呼一口氣,低頭開始換衣服。

小程安卻是一被放到床上就像隻小熊似的,四爪趴地一扭一扭的蠕動者往床頭爬起,然後一爪子拽住搭載床頭上的擋風披風,拽著往回爬。

床榻邊上,換好衣服站起來的沈英低頭看看自己的衣服。

好吧,還是他太單純,這衣服設計的比直接讓人打赤膀出門,還要難為情。

衣服是黑紅的,很有質感的那種用料,前胸整個挖空到腰線,兩條胳膊中規中矩裹得嚴嚴實實,可這樣毫無疑問更加突出中間鏤空的部分,下身就很鬆鬆垮垮,腰帶設計的就很潦草,下襟更是潦草,直筒長袍的一側乾脆沒有縫針,也就是穿上之後隻能靠腰帶捆綁來稍稍遮掩那麼一點部位,給人一種很......

欲的感覺。

沈英自己都看不下去了,小程安抓回屏風來一扭頭瞥見卻是瞬間直了眼。

“爹,爹爹!”

小程安眼睛亮晶晶的抓著披風拍床喊,吸引他爹爹的注意力。

沈英下意識回頭,一眼瞥見小程安抓著的披風眼睛一亮,當即大步走上前去,摸了摸他的小腦袋,說:“兒子,披風先讓爹爹用用,回來再給你拿著玩。”

說著他一伸手就從小程安身邊將披風抽走了,乾淨利落的披上,在外麵侍從的一再催促下開門出去,對受在外麵的奶娘說:“麻煩你照看一下安安,我出去一趟。”

然後就頭也不回的走了。

小程安趴在床上木木地伸著小爪子,望眼欲穿地癟嘴。

雖然披風他是給他爹爹拿的沒錯,可他叫他爹爹是想叫爹爹抱抱他,摸摸好看的腹肌啊!

同一時間,沈威在外奔波了半天,神色匆忙神情嚴峻的大步走進沈府。

正好跟邊跟沈月燕說話邊往外跑的沈堂撞到一起。

“姐,我聽侍奴念叨過幾天就是沈叔叔生辰了,但沈叔叔都搬去寧王府了,你說我們還能去給他過生辰......啊!”

沈堂一下被裝了個屁股蹲,下意識皺著小眉頭去看,看到是誰,頓時正了臉色,唯唯諾諾地對著沈威叫:“父親,對不起,孩兒不是故意的。”

沈月燕還沒來得及應話,見狀也忙跟沈威見禮:“女兒見過父親。”

沈威急匆匆的往裡去,連理都沒理她們,但在走了幾步後,突的又想到了什麼,扭頭回來問剛從地上爬起來的小沈堂:“你剛說什麼?過幾天是沈叔叔的生辰?”

神情陰鷙嚴肅的讓小沈堂害怕,下意識往後縮,不敢說話。

沈月燕以為他是在為沈堂叫沈英叔叔生氣,忙替沈堂說話:“不,不是,弟弟他喊錯了,是沈英,沈賤民。”

沈威沒說話,隻是若有所思的沉吟了一瞬,眼中冷芒一閃,而後對著兩人說:“你們兩個收拾一下,要快,父親要出趟門,帶你們一起,另外讓柳侍奴過來我院裡一趟,我有事找他。”

說罷再次轉身行色匆匆的離去。

沈威這半天輾轉了多個地方,先是在寧王府碰壁,後來又在太守府碰壁,昨晚他裝病沒有接受李鳴的傳喚,今天李鳴發脾氣不肯見他,甚至是借機用他生病的借口叫他這幾天都不用去太守府任職,在家好好呆著養病,看似是在威脅嚇唬他躲他的權免他的職,他都沒多想,隻當李鳴是在氣頭上,待他想個法子哄哄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