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野拓哉也出席了秋原研二的葬禮。
雖然他和敕原研二認識的時間滿打滿算還不到一天,但是在接到敕原乾速的邀請時,星野拓哉戰還是用自己攢下的存款購置了一套合適的黑西裝。
星野拓哉這段時間沒少為了處理栽原研二的後事而奔波,他見到了許多人在聽聞荻原警官死訊時的不同反應。
但是,他還是很不理解。
不理解,荻原研二是怎麼樣的一人。
事實上,星野拓哉對秋原研二不穿爆炸服的行徑嗤之以鼻,甚至想過就算他這麼炸死也是咎由自取。
但是,每每回想起來他和栽原研二毅然赴死前的對話,星野拓哉又不免震驚茫然。
為什麼…….什麼他可以毫不遲疑地做出選擇?
栽原研二在臨死前,想的是什麼?
星野拓哉站在葬禮的角落裡,他遠遠地看見了鬆田陣平撕心裂肺的痛哭。
他想,他還是不明白。
在想什麼呢?星野拓哉忽然聽到耳邊傳來了詢問的聲音,他下意識地繃直了身體,回頭一看是爆.炸物處理班的村野秋香。
怎麼一直站在這裡?
村野秋香是爆處班裡為數不多的女性,據說她比鬆田陣平他們還要早入職一年。
村野前輩,星野拓哉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我和其他的人都不太認識,而且也不知道說什麼合..
這樣啊。漂亮的女警穿著一身素黑的套裙,她斜睨了一眼星野拓哉,問∶感覺怎麼樣?
什麼?星野拓哉沒能理解她的意思,問∶我嗎?
當然是你。村野秋香將手裡的一次性紙杯遞給了星野拓哉,說∶第一次出現場就碰上這種事情,還能受得住吧?
星野拓哉默默地接過了紙杯,溫熱的觸感隔著紙杯傳到了他的手心裡。
村野秋香見星野拓哉收斂起了臉上的笑容,便知道眼前的菜鳥警官果然還是受到了影響。
算了,新人嘛,總有這麼一個時候。
她歎了口氣,說∶那不如我換個說法吧。
星野拓哉抬眸看向長相美豔的成熟警官,聽見她說∶你有什麼想問的嗎?
星野拓哉本想搖頭卻被村野秋香伸出一根手指點在了額頭上,阻止了他的動作,好了,我知道你有。給你一個提問的機會哦。
廳堂裡的唱經聲陣陣地響著,隱約的啜泣聲和壓低了的交談聲讓氣氛更顯沉鬱。
雖然知道不應該,但是星野拓哉最終還是控製不住地問出了一直縈繞在心頭的問題∶敕原、前輩,他是抱著什麼樣的想法,選擇死去的?
你覺得呢?村野秋香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反問他。
….左不過是正義或者責任之類的東西吧。星野拓哉輕聲地說∶可是…我還是無法理解。
想不通就不要想了,你現在得不到真正的答案的。村野秋香想了想,她沒有指責或者是開解,而是說∶既然選擇了警察這一行,以後有的是時間讓你去思考。
回去好好睡一覺吧,星野。村野秋香抬手掐了下星野拓哉的臉頰,你現在需要的不是思考,是睡眠。
星野拓哉愣了一下,靦腆地笑了一下,點頭說∶我知道了,村野前輩。
...
‘:
告彆儀式持續了很久,臨到傍晚的時候,便有賓客陸陸續續的告辭離開了。
鬆田陣平眼睛乾澀的難受,他借著出去走走的借口,獨自來到了樓下的一處長椅處坐著。
在發泄完情緒之後,鬆田陣平隻覺得茫然的疲倦感洶湧著上湧,宛如漲潮一般地將他幾欲淹沒。
傍晚的餘暉昏惑柔和,晚風卻有了幾分讓人瑟縮的涼意。
鬆田陣平坐在長椅上,仰臉看著逐漸染上暗色的天空,無比清楚地意識到了一個事實。
栽原研二,已經死去了。
你是叫——-鬆田陣平吧?
鬆田陣平瞳孔沒有焦距地望著天空,聽到了自己的名字,他迷茫了一會才反應了過來看向來人∶你是…..長澤優希?
你知道我的名字?長著一雙熟悉貓眼的高中生少年看起來先是意外了一下,旋即了然∶是hagi告訴你的吧。
…是。聽到了熟悉的稱呼,鬆田陣平扶了扶臉上的墨鏡。他深吸了一口氣,壓下了心頭的情緒,儘量平靜地說∶你是來參加hagi告彆儀式的嗎?你走錯了,應該往東麵的——
誒?今天是他的告彆儀式嗎?長澤優希不免驚訝,他是在吃完飯後以想要閒逛由頭說服了諸伏景光出來尋找線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