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念頭剛剛興起,安室透就聽到了錄音裡傳來了意料之外的談話聲。或者說,是長澤優希的說話聲,他聽起來像是在和某個人交談一樣。
安室透拿著水杯的手不由得一抖,他手裡的溫水猛然灑落在了他的手背和桌麵上。
安室哈羅被些許濺落的水珠沾到了身上,它汪汪著甩著腦袋一個勁兒地縮在了安室透的椅子下麵,蹭著安室透的褲腿哼哼唧唧著。
安室誘卻根本顧不得灑落的水珠和撒嬌的安室哈羅,他隻是像是石化了一樣,怔愣地坐在凳子上聽著錄音裡麵的長澤優希的聲音。
在短暫的對話結束後,安室透又特意地調整了倍速,同時倒回到了對話剛剛開始的部分重新播放了一遍。
安室透全身緊張地僵硬著像塊石頭,他的心裡像是灌滿了鉛水一樣。他的呼吸急促了許多,大腦微微空白
安室透不可置信地再一次按下了後退鍵,控製著錄音回到回到最開始,長澤優希開口的時候。
長澤優希是在一片沉默當中毫無征兆地開口的,他說∶你對他的廚藝就這麼感興趣嗎?你以前在警校沒嘗過他的手藝嗎?
短暫的沉默過後,似乎是電話裡的人又說了什麼。
於是長澤優希開口說∶hiro要是不反對的話我倒無所謂啦,不過晚上的洗碗工作你要包一個星期的。
那就說好啦。
這段隻錄進來了單人對話的錄音很是短暫,可是其中透露的信息卻是巨大的,無論是警校,還是.
安室透全神貫注地聽著,卻又好像怎麼都聽不清,他隻好把這短短幾十秒的錄音倒回來聽了一遍又一遍。
安室透喉嚨像是被什麼東西哽住了一樣,他的心突突地跳著沒了從前的鎮定。安室透緊緊地握著手裡的錄音筆,他一向穩健的雙手在此時竟然微微發抖。
安室透從來沒曾想過,自己還能夠再次聽到那個熟悉的稱呼,而且是從彆人的口中。
長澤優希是在和誰打電話?他知道自己曾經就讀過警校嗎?
晚上.…長澤優希偶爾會和講電話的人一起居住嗎?
他所說的hiro.又是誰?
.:
與安室透家一牆之隔的隔壁,長澤優希的房間裡。
白蘭地昨天三點多鐘才睡著的覺,今天又不到七點就被諸伏景光給強行打斷了睡夢。
因此,在掛斷了和琴酒的電話以後,困得不行的白蘭地就重新栽倒在了長澤優希的床上,困倦地拉過被子蓋好,想要重新入睡。
然而天不遂人願,離開了另一個自己斷續的電子雜音就一直縈繞在白蘭地的耳邊,他蒙著被子在床上翻來覆去了一上午,困得頭暈腦脹卻始終沒有成功入睡。
睡眠不足的疲倦感和無法入睡的煩躁感讓白蘭地無比的煎熬,他心力交瘁地拉下來了蒙住臉的被子,歎了一口氣。
睡不著,好煩。
漂亮的青年蒼白的臉上此時才流露出了些許倦容,看起來莫名的有了幾分絕對不可能出現在白蘭地身上的脆弱,他的側臉看起來有著落寞。
好.....
他身上平日裡總是為人所忽略的病氣此時才展現了出來,白蘭地單手蓋在眼前沉默地窩在了不再擁擠的床上,平添幾分委屈巴巴的孤獨。
優希什麼時候回來..
放在枕頭旁邊的手機忽然振動了起來,白蘭地躺了一會兒,他才伸手拿了過來,點開了郵箱。打開郵箱,收件箱裡孤零零的躺著一封新郵件。
【下月23號回來。】
郵件隻有簡介的一句話,沒有落款。
白蘭地點開郵件粗略地看了一遍,他的視線落在開口的日期上。旋即,白蘭地便沒有再看一眼,直接把它拖進了回收站裡刪除清空了。
沒有回複,白蘭地直接關上了手機,他知道這封郵件的主人並不需要他的回複。發來郵件的目的不過是告知和提醒而已。
心情又差了一點。
白蘭地仰麵看著天花板,視線無意識地落在吊燈上,他像是想到了什麼一樣,隨手召喚出來論壇。白蘭地這邊的屏幕十分簡潔,上麵隻有查看漫畫和發送對話的選項。
大致翻閱了一下,白蘭地發現漫畫已經更新到了安室透檢驗長澤優希DNA的部分。後麵則是柯南主場的銀行劫案,白蘭地對此不感興趣地關掉了漫畫。
縱使查看了漫畫,白蘭地也摸不準現在論壇彈幕的想法,在心裡默默地算了算時間,他不著痕跡地歎了口氣。
隻希望一切順利吧。
白蘭地的屏幕像是接觸不良又像是盜版網站一樣,動不動就花屏亂碼。一番漫畫看下來讓白蘭地本來就有點暈眩的頭腦更加不舒服了起來。
他用力地按了按額角,給長澤優希發去了消息。
【你什麼時候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