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伏景光艱難地解開了手銬後,謹記著白蘭地的提醒,沒有在實驗室裡過多的停留。他隨手戴上了白蘭地特意給他留下的口罩和黑色鴨舌帽就離開了實驗室。
諸伏景光身上穿著的衣服竟然是他在意識空間裡時候的穿著打扮,他簡單的翻找了一下,竟然還從裡麵翻找出來了一個有著少許存款的錢夾和手機。
嗯?這些東西..…不會是Brandy在他昏迷的時候,放在他身上的吧?
諸伏景光神情怪異了一秒,他很快就把這個問題拋在了腦後,轉而查看起來了手機裡的通訊錄。聯係人一欄的名字少的可憐,隻有Brandy和Yuki兩個人的聯係方式。
從手機上看,現在距離長澤優希和鬆田陣平見麵的時間,已經過去了兩天。涵汁:
諸伏景光捏著手機猶豫了一秒,既然手機裡麵有優希的聯係方式……….這是不是代表,他還想要自己聯係他?
想到這裡,諸伏景光就給代表著長澤優希的電話號碼撥過去了電話。
諸伏景光心裡難得地忐忑了起來,可惜直到嘟嘟聲消失電話自動掛斷,長澤優希也沒有接通電話。
雖然早有預料……諸伏景光垂下了眼簾,收起來了手機,整理了一下大衣壓低了帽簷就走出了實驗室。
不管怎麼.還是先回家再說吧。
實驗室的監控室裡。
白蘭地把玩著手裡的扣蓋打火機,目光追隨著諸伏景光的身影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了監控的範圍裡。
監控室裡黑沉沉的一片,隻有顯示器的顯示屏散發著幽幽的白光,寂靜黑暗。
白蘭地眼底的神色晦澀難辨,他久久沒有動作,注視著空無一人的監控畫麵呆坐了好久。良久,白蘭地才動手刪除了錄像。“:品。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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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伏景光離開了實驗室以後,便就近攔下了一輛計程車趕回了他記憶裡長澤優希家的位置。車窗外飛逝的風景陌生又熟悉,諸伏景光握著手機,複活的不真實感此時這才延遲著重新襲來,裹挾著他的感官。
在決定赴死的那一刻起,諸伏景光就已經有了死亡的覺悟。與長澤優希離奇的相遇和相處之中,諸伏景光慢慢地已經擺正了心態,調整好了對自我的認知。
他是一個已經死去的人,諸伏景光不止一次地對長澤優希說過這句話,他也不斷地在對自己重複著強調,以免在能夠自由地掌控著長澤優希身體時升起來不該有的妄念。
諸伏景光在這一點上一直做得很好,他對自己的定位準確又謹慎,一直恪守著一個亡者對世間應有的界限感。
傍晚的街邊亮起來了點點的燈火,搖曳著與掠過的景物一起接連不斷的消失又出現,一成不變卻又似是而非。
可是...現在他活過來了。
在最初的驚喜愕然和對Yuki的擔憂褪去之後,比之更加沉重和現實的問題重新占據他的心神。他無法解釋的複活、琴酒、組織.……以及zerO.……
繁雜的心緒像是黏稠的瀝青一樣纏在他的心頭,諸伏景光無聲地歎息著將視線投向了窗外的街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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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星野拓哉和鬆田陣平結束了一天忙碌的工作,照例來到了他們常去的那家居酒屋享用啤酒燒烤和煙火氣的閒暇。
放下空了半瓶的啤酒杯,鬆田陣平吃了口培根卷芝士蛋,放下木簽抬眼看向了對麵正在擦拭著鏡片的星野拓哉。
說起來,星野君你的扁桃體炎怎麼樣了?
沒了平光眼鏡的遮掩和修飾,星野拓哉的五官完整的顯露了出來,他穿著警服看起來過了幾分不同於平日文雅的銳利。
沒想到前輩你還記得,聽見鬆田陣平的問話,星野拓哉愣了一下才笑著回答說∶比之前稍微好上了那麼一點。
那你還需要吃藥嗎?
….嗯,星野拓哉重新戴好眼鏡,說∶再吃一個星期就不需要了。哦,那還挺好的,那你少吃點辣椒吧。....哈哈,好。
這麼說的話,星野君是不是之後就不用做手術了?這個大概還是要做的。
哎?還是要做手術嗎?鬆田陣平有點驚訝∶不是已經漸漸好轉了嗎?
不過醫生說我體質不好不做手術的話,以後可能還是會複發,星野拓哉捧起清茶喝了一口說∶所以還是和醫生約好了下個周回一趟英國安排一下手術的事情。
非要回英國才可以嗎?鬆田陣平有點疑惑∶本來還說看在你最近工作還不錯的份上,我打算客串一下探病的訪客呢。
這個也能夠客串嗎?星野拓哉先是笑了一下又解釋說∶認識的醫生做手術會比較放心。探望是不可能了………不過,等我手術結束回來,前輩可以請我吃飯啊。請客吃飯啊…….你想吃燒烤嗎?
哎———?給剛做完手術的病人吃燒烤什麼的….….太過分了啦,前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