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第 140 章(1 / 2)

嗯?看來寶子要等等了

諸伏景光不知道長澤優希現在為什麼會突然處在這樣一個昏暗的環境裡。

他昏迷期間發生了什麼?

長澤優希腦子亂作一團,而且更糟糕的是有其他人來了.....

而且,八成是和組織相關的人。

長澤優希深吸了一口氣壓下了混亂的思緒,當機立斷的切斷了諸伏景光對外界感知。

長澤優希念頭剛起,處在意識空間裡的諸伏景光就即刻感受到了異樣,所有的聲音在這一刻都消失無蹤了,死一般的寂靜充斥了整個意識空間。

“…優希…?”諸伏景光反應不及地停頓了一瞬,他才猶疑地發出了聲音。

長澤優希自欺欺人地捂住了還沒能變回去的墨綠色眼眸,沒有回應諸伏景光的疑惑。

等了一會,諸伏景光像是從長澤優希這拒不配合的態度裡明白了什麼。

他沒有再追問,而是像從前無數次重複過的那樣,走下了最後幾階樓梯,坐上了那張麵對著灰暗屏幕的紅色扶手椅。

“沒關係的優希…”被剝奪了聽覺的諸伏景光態度一如既往的溫和。

雖然明知道長澤優希看不見,但是他還是露出一抹安撫般的笑意,溫聲地說:“我會一直在這裡,優希想要自己來的話,我也會一直陪著你。”

“隻是優希,要小心一點。”諸伏景光臉上的笑意微微收斂了一些,叮囑道:“不要讓自己受傷。”

長澤優希胡亂地點了點頭,他不想再在滿是鏡子碎片的衛生間裡多呆。

於是,長澤優希掩離開了衛生間,朝著有輕微呼吸聲的走廊拐角處走去。

“啪。”耳邊輕微的物體碰撞聲,拉回了長澤優希的注意。

長澤優希被從記憶中驚醒,他茫然地看著被人放在眼前的醫藥箱,順著按在醫藥箱上的手掌向上看去就看見正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的Bourbon。

“處理處理吧。”安室透抬了抬下巴,他的視線落在長澤優希有著斑駁刮口的右手上,似笑非笑地說:“你都不覺得臟嗎?”

長澤優希垂眸看了眼自己的手,沒有拒絕。

細細密密的小傷口和一兩條略顯猙獰的長劃傷分布在長澤優希白皙的手掌上,凝固的或是半乾涸的血汙覆蓋在傷口附近。

長澤優希默默地拿過了Bourbon放在他手邊的醫療箱,處理起來傷口。

安全屋裡配置的醫療箱用具十分齊全,酒精、等一應俱全。

安室透見白蘭地竟然真的沒有異議地聽從了自己的建議,他意義不明地看了眼長澤優希後就重新提起垃圾袋,準備下樓扔垃圾。

“…謝謝…”

從身後傳來的道謝聲微弱到近乎可以忽略不計,如果不是安室透時刻保持著高度警惕,恐怕就會被他忽略了。

安室透腳步一頓,他詫異地回頭看了眼低頭處理傷勢的白蘭地扯了扯嘴角,說:“沒關係?”

意料之中的沒有回複,安室透挑了挑眉,拎著垃圾袋推門離開了安全屋。

等到安室透走後,長澤優希才徹底放鬆了下來。

長澤優希眼前的半透明光幕仍舊懸浮在他的麵前,諸伏景光安安靜靜地坐在投影儀前陪伴著不知道遇到了什麼的長澤優希。

長澤優希苦惱地捋了把搭在額前的碎發,現在要怎麼辦?

切斷了諸伏景光對於外界的感知後,長澤優希就試圖重新變回“長澤優希”。

但是一如他猜測的一般,改變容貌簡單,但是恢複樣貌的過程卻有些難言的滯澀。

長澤優希能夠清楚地感知到自己的麵部在微微發燙,並且在以一種緩慢的方式發生著改變。

隻是這種變化....不知道要到什麼時候才能達到發生質變的程度。

既然景光醒了,他也不可能一直讓景光處於喪失對外界感知的狀況。

“這是不能再呆下去了。”

這裡…到底是組織的安全屋。

這是諸伏景光一直以來試著彌補著長澤優希時,所抱有的想法。

他的存在所導致的結果,簡直是在抹除這個孩子的過去。

因此,在長澤優希辦理轉學的時候,諸伏景光甚至曾經提議過讓長澤優希想辦法‘銷毀’他。

當初他是被長澤優希主動接納著允許共存的,諸伏景光猜測長澤優希應該是有某種辦法能夠讓他徹底消失的。

“為什麼道歉。”長澤優希不耐地輕嘖了一聲,他伸手關上了水龍頭,口裡殘留著牙膏的薄荷味讓他意識到在他蘇醒前諸伏景光不僅用他的身體給他做了一頓飯,還順帶著已經洗漱過了。

諸伏景光透過長澤優希的視野看見他正凝視著鏡子,仿佛在與身體裡的自己對視一樣。

他聽見腦海的諸伏景光似乎是歎了一口氣。

“如果不是因為我——”

“可是我樂意。”長澤優希幾乎是在諸伏景光剛開口的時候就猜到了他的下文。

他徑直打斷了諸伏景光自責的話語,一邊扯過掛鉤上的毛巾擦著臉,一邊任性地說:“你之前怎麼死掉的我管不著,但是既然現在我們是朋友你就彆想著我會放任你死去。”

這位居住在長澤優希身體裡警官先生,是本應該前往彼岸,經曆過死亡的亡者。

諸伏景光是兩個月前被長澤優希撿到的,那時長澤優希正在參加學校社團靈異研究社組織的部活,就是針對遠郊的一所廢棄樓房探險。

長澤優希登上天台,就看見了蜷縮在天台牆沿下躲避著傍晚餘暉的諸伏景光。

長澤優希曾偶然好奇地問起諸伏景光的死因。

溫和的警官曾陷入漫長的沉默,隨後他溫聲著解釋說自己是死於一次失敗的臥底任務。

隻是當長澤優希追問具體情況的時候,一向對他有求必應的警官先生卻是拒絕了他。

“優希,有些事情,哪怕隻是知道也會給你帶來不必要的危險。”煎著雞蛋的諸伏景光圍著圍裙當時這樣說。

於是,本來也隻是隨口一問的長澤優希便沒有再問下去。

和諸伏景光熟悉後,回想起當初的景象,長澤優希徒增了許多最初沒有的唏噓。

明明是由生至死都在捍衛光明的警察,在孤獨的死去之後卻隻能瑟縮於角落,本能地逃避著灼熱的晚光。

傍晚的日光並不怎麼熱烈,可仍舊讓瀕臨潰散的諸伏景光避之不及。

想到那天的場景,長澤優希無意識地鼓了鼓臉頰,自顧自地說:“這種事情對我來說真的沒關係,我都說了我根本不在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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