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如此冰冷的數字,很多人其實沒有一個概念。
但隨著秦明二人走進紀念館。
在抵達第一個礦坑廊道,在看到那被玻璃隔離的僅一步之遙的地方,在看到那層層累積疊加的各類斷壁殘垣和屍骨時。
直播間一個個粉絲不分男女全都倒吸冷氣。
陳玄也在看著,隻是他的表情比較平靜。
秦明來到玻璃前,在看到麵前的無數累積的骸骨屍骨後,也是聲音很低沉道,“這些都是侵華時,日子留下的罪證?”
“為什麼很多人衣不蔽體?還有,為什麼一些骸骨呈現向上攀爬的態勢?”
法醫是一個入門極高的職業,首先必須要有一顆相對沉穩的內心,其次是膽量和心理承受能力。
老者見秦明看到礦坑遇難者遺址後,還能正常言語也是點頭。
“衣不蔽體,是因為他們活著的時候每天上下往返200米,衣服早就磨沒了,甚至背上的皮都磨沒了,露出了背上的骨頭。”
“骸骨呈向上爬的姿態……是因為他們生病還沒死的時候就被扔到了這裡等死。”
“什麼?”
勿忘國恥
如果這種隻是一個兩個作為法醫實習生,秦明還能忍受住,但放眼望去這裡密密麻麻,層層疊疊有著數不儘的屍骸。
“那些被騙過來的礦工在這裡,根本不算人,甚至在日子眼裡不如牲畜,他們一部分是被騙來說是修鐵路的,但是一到這裡之後就再也回不去了。”
“瓦斯爆炸,礦坑塌房,煤氣泄露等等,他們在地底想跑出來,卻被刺刀頂著繼續下去挖煤,每天的勞作時間超過15個小時。”
老者聲音很低沉的繼續道,“日子為了節省成本,每天隻給勞工一勺花生殼磨成的粉煮成的苦糊糊。”
“甚至為了讓勞工挖更多的煤炭資源,他們不給勞工水喝,讓勞工們下礦井喝烏黑的礦洞水,勞累隻是耗費精力,但在這裡勞作的人,被壓榨被消耗的是生命力。”
“這些死去的人,平均年齡隻在22到35歲。”
老者眼睛濕潤道,“你看到的這些還保留死前向上攀爬的骸骨,據日軍士兵回憶錄說,這些沒死透還有一口氣的人被扔到這裡的時候,眼神哭求的對著他招手,哭求著說;長官,求您給我一口吃的,我還能挖煤。”
秦明聽著老人的描述,趴在玻璃上閉上了眼睛,再也控製不住情緒的哽咽起來。
“畜生!畜生!!!”
“這裡被折磨壓榨死去的生命,都是我們龍夏同胞!”
秦明作為法醫實習生,已經在見證生與死之間,積攢的很多經驗。
連這種人在麵對六萬龍夏死難的同胞遺骸時,也會忍不住的痛哭。
更何況是普通民眾們?
“小夥子,你很不錯,以前啊,也有很多年輕人來這裡參觀,可是呢?他們隻走了不到200米,就一個個哭的崩潰,再也沒信心繼續往前走了。”
“這裡的故事,這裡的記憶不該被遺忘,不該讓國人遺忘曾經的恥辱和傷痛。”
本來老人還想講述更多當年更多的故事,但見秦明如此激動老者也是搖頭,他走到玻璃前對著累計足有數米的屍骨道,“你們放心,我會讓更多國人看到你們,不會讓國人忘記你們的。”
老者見秦明幾乎崩潰,也是拉著他往回走。
而秦明滿眼淚水三步一回頭,他要把這一幕幕刻骨銘心的畫麵牢記在心中。
而此時,陳玄直播間彈幕區,早就瘋了。
無數不知道這段曆史的現代青年們,都在發瘋的刷彈幕。
陳玄隻是看著聽著,沒有回應。
很快,秦明和老爺子便走出了地下紀念館。
“小夥子,你看這座山上。”
秦明抬頭眺望,發現整座山頭密密麻麻都豎立著白色石碑。
“這些都是無字碑。”
老者歎息道,“整座山頭都是無字碑,沒有一個名字,卻處處都是他們的名字。”
有多少人知道?
秦明此時,看著老爺子問道,“您餘生的願望是什麼?”
老者緊握拳頭,“滅了小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