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關係,我輕輕的,不會弄疼你,”
沈謬:“..........”
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這個台詞有點奇怪。
或者說,如果單純隻考慮性彆的話,這個台詞是不是說反了?!!
這時候,綿綿摩挲著男人手腕內側的齒印,她想了想,又補充道,
“反正,你也不是第一次了。”
當年在江家老宅的時候,綿綿就咬過他一次了。也就是在那次,她發現沈謬的血好像和普通人類不一樣。
【不.......不是第一次???】
腦子肮臟的成年男人頓時想歪了。
震驚到表情空白的沈謬:“.......?!!!”
“誰說我不是......”
他又沒有和彆的女人.......過,甚至連自己......都沒有,怎麼就不是.....
但是話說到一半,沈謬忽然意識到什麼,神色逐漸浮現出羞惱的神色。
不然他要怎麼跟江綿綿說呢,說他馬上二十七了,還是......
“江綿綿,你到底腦子裡在想什麼?!!”
說著,沈謬就要猛地抽身離開。
他不能再跟江綿綿糾纏下去了,現在最重要的是穿衣服!
穿衣服!!!
更何況,沈謬現在百分之一萬地篤定,江淮生已經在趕來的路上了,要是看見他們這副模樣,今天這趟救護車怕是非叫不可了。
察覺到男人想要起身的動作,綿綿皺起眉,
“不要亂動,會把畫弄臟的。”
沈謬想要掙脫她的手,
“江綿綿你......你再這樣,才會把畫弄臟!”
少女眨了眨眼,
“沒關係,那我們可以換個不弄臟的姿勢。”
於是下一秒,鋼琴家的兩隻手腕都被攥住了。
砰——!
一隻抵在牆上,另一這被她按在沈謬背後的腰脊線上。少女的臂彎抵著他的後腰,讓鋼琴家不得不以一種跪立的姿勢,膝蓋抵在地麵上,往前微微挺腰。
實際上,綿綿隻是單純想讓對方的後背不要靠到牆壁,免得弄花了畫好的玫瑰。
然而沈謬很顯然並不這樣想。因為這種姿勢過分羞恥了,甚至還帶有某種暗示性極強的意味。
他條件反射地掙紮著,想要擺脫這種不堪入目的情況。旁邊的紅色顏料突然被碰倒,灑了滿地,甚至有不少濺在了兩人身上。
綿綿皺起眉。很顯然對方這樣不配合的模樣讓她有點不開心。
刺啦——!
下一秒,少女乾脆把旁邊的白色窗簾撕開,熟練地繞過沈謬的手腕,纏繞,打結,吊在窗簾上。
短短幾秒,動作行雲流水。
沈謬表情呆滯,仿佛見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
“......江綿綿!”
年輕的鋼琴家終於發現,自己現在竟然除了惱羞成怒地喊她的名字之外,再也沒有彆的辦法。
這時候,綿綿湊近過來,她的指尖撫摸著男人的脖頸,似乎是在尋找著一個下口的地方。
“彆喊了。”
她捏了捏沈謬的喉結,
“嗓子都快啞了。”
這句話其實是陳述。
畢竟,沒有助聽器的鋼琴家在情緒激烈的時候,控製不好音量,這麼一番鬨過來,嗓音的確有些啞。
但是落到當事人眼睛裡就不一樣了,這更像是撩撥,挑逗,甚至是帶著某種嘲弄意味的調戲。
沈謬一時震驚之下,竟然忘了自己是會打開繩結的。接著,他感覺少女柔軟而微涼的發絲掃過他的鎖骨,在淺窩裡麵蜿蜒,涼涼的癢意宛如細微的電流一般蔓開。
“江綿......”
他的話還沒說完,忽然察覺到脖間尖銳的刺痛。
沈謬克製不住地悶哼一聲。
——這種感覺很熟悉。
熟悉到讓他感覺,手腕內側的那道齒印都在發燙。尖銳的疼痛過後,就是熟悉的舔舐和吮吸。
被撕破的窗簾被風高高地吹起來,依稀能看見二樓窗台上,一位穿著紅裙的少女抱著一個跪立著的,上身□□的男人。
但由於角度問題,一路殺到門口的老父親看不見沈謬被拴著吊在窗簾的手,隻能看見男人跪立著,露出半截光裸的,緊窄的腰腹。
而他心心念念的小棉襖,似乎在抱著對方,裙子的半邊肩帶滑下來,露出圓潤的肩頭
“!!!!!!”
怒火蹭蹭蹭地,直衝腦門。
江淮生覺得自己要是留個長發,現在都能豎起來變成海膽。
老父親門鈴也不按了,一個快步衝上牆,雙手一撐,就利索地翻進了院子。動作依稀還能看出幾分當年在部隊裡訓練過的痕跡。
“沈謬!!!!”
沈謬聽不見,他此刻隻能啞啞地喘息著,努力忍耐著痛楚和奇妙的酥癢,兩者交織在一起,讓他整個大腦都呈現出一種空白的茫然。
雖然沒有助聽器的鋼琴家聽不見,但是綿綿聽見了,她動作一頓,下意識往外看。
隻見老父親此刻已經利索地爬上了二樓的陽台,正翻身掛在欄杆上。
江淮生在看清眼前的情形的瞬間,滿臉的憤怒凝固在臉上,逐漸空白,呆滯,然後變得驚悚了起來。
因為眼前的這一幕,不像是什麼衣冠禽|獸引誘無知少女,更像是他的小棉襖在強取豪奪一位年輕又漂亮的天才鋼琴家。
或者更準確一點來講,像是什麼凶殺案現場。
滿地的紅色顏料像是流淌的鮮血,而漂亮的鋼琴家被撕破的窗簾束縛了雙手,高高地吊在頭頂,他上身光裸著,冷白的皮膚泛著某種不正常的潮紅。
胸口暈染開一片破碎的,赤色的龍鱗。
男人低低地喘息著,瞳孔放大,脖間很清晰地印出一片血紅的齒印。
至於那齒印的罪魁禍首。
老父親呆滯的轉頭,看見了自己乖乖巧巧,柔弱懵懂的小棉襖正望著他,然後舔了舔唇角的紅色。
“爸爸?”
大腦震驚到一片空白的江淮生:“.......”
八百米厚的小棉襖濾鏡,終於在這一刻徹底碎裂。
甚至在這一瞬間,老父親都把怎麼給女兒請律師,怎麼請心理醫生,以後進警察局的時候要怎麼教她坦白從寬等等,一係列的後路都想好了。
這時候,沈謬也注意到了少女的視線,他順著她望的地方看過去,然後看見了卡在欄杆上的江淮生
沈謬:“.........”
為什麼這父女倆都喜歡爬他的陽台?
不過,出乎沈謬的意料之外,對方並沒有露出想象中憤怒至極的模樣,而是在欄杆上呆滯了許久。
老父親給自己做了足足五分鐘的心理建設,才從欄杆上翻下。不過走近之後,他才發現滿地的紅色隻是顏料,而不是血。
老父親緩緩鬆了口氣,他鬆開了沈謬的手,然後脫下了外套,這次沒有給小棉襖,而是是蓋在沈謬的胸口。
江淮生以一種震驚,憐憫,甚至沉痛的目光看著他。仿佛沈謬遭遇了什麼極其不幸的事情。
那樣悲哀的眼神,就好像在說,我江淮生教女無方,汙了你的身子,對不起。
沈謬:“.........”
其實什麼都沒發生,也就被小貓咬了一口而已。
也......不必如此。
不過這時候,老父親深吸一口氣,忍耐住胸口的悲痛,畢竟女兒竟然有這樣的癖好,還傷害到了彆人,是他沒能提早發現,是他的問題。
“江綿綿,你.......”
然而,老父親教育女兒的話還沒有說出來,就看見少女仰著頭,用那雙金色的,獨屬於龍族的豎瞳,望著他。
豔烈的陽光不知何時被遮擋,巨大的陰影籠罩下來。
老父親呆滯。
因為他看見了,小棉襖背後展開的,足足將他們三人籠罩其中的赤色龍翼,
紅緋色的龍鱗密密遍布其上,在陽光下泛著璀璨如寶石般的輝光。
“爸爸你看!”
少女語氣興奮,
“這是綿綿的小翅膀哦!”
老父親:“..........”
這一瞬間,江淮生堅定了四十多年的唯物主義世界觀......
——碎了。
作者有話要說:老父親呆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