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喬景嶼應了聲。
但因為這是他昏迷大半個月第一次開口說話,嗓子非常乾澀沙啞,說兩個字喉嚨就開始疼起來。
“但是,能不能先給我杯水喝。”
聽到喬景嶼的聲音,阮梨和明月她們直接愣住。
直到又聽到他開口說了第二句後,才紛紛反應過來,立刻開始忙碌起來。
喬橙按下床頭的呼叫鈴後還不放心,直接衝出病房去找醫生。
明月幫著把病床搖起來,阮梨則趕緊倒了杯溫水遞給喬景嶼喝。
很快,喬橙就帶著醫生來了。
“你還記得她們嗎?”醫生指了指圍在病床周圍的阮梨她們。
喬景嶼靠在床頭,緩慢地點點頭,陸續喊出她們的名字。
聽到他準確地喊住自己的名字,阮梨鬆了口氣,也不由得紅了眼眶。
“乘法口訣表背一下。”
“一一得一,一二得二……”
“我手上的是什麼東西?”
“圓珠筆。”
“那你把筆芯按出來。”
醫生又問了一些問題,然後把手中的圓珠筆遞給喬景嶼,看著他準確按出筆芯後,鬆了口氣。
“記憶沒有問題,也沒有認知障礙,接下來隻要好好休養就行。”
醫生對著阮梨她們說:“休養幾天後再去做個全身檢查。”
“好,謝謝您。”阮梨感激地向他點頭道謝。
等到醫生護士離開後,幾人還是圍在病床邊,幾雙眼睛全盯著喬景嶼,眼裡有開心也有擔心。
她們有很多問題想問喬景嶼,但想著他剛醒過來,怕會打擾到他休息,又將這些問題壓了回去。
“我去給你舅舅打個電話,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他。”喬母抹了抹眼淚,笑著走出病房。
剩下阮梨她們三個則繼續默默坐在床邊盯著喬景嶼。
喬景嶼一開始還沒在意,直到她們盯著自己看了實在太久,終於忍不住歎了口氣。
“我臉上有字嗎?”他問她們。
阮梨三人齊齊搖頭:“沒有啊。”
“那你們一直盯著我做什麼?”喬景嶼更不理解了。
明月率先開口,又恢複了之前毫不客氣懟他的態度:“怎麼,看你還要收費嗎?”
反正喬景嶼已經醒了,不需要再像之前那樣小心翼翼的照顧,明月直接放飛自我。
但奇怪的是,這一次喬景嶼並沒像之前那樣懟回去,隻是靜靜看著明月。
看了一會兒後,喬景嶼才輕輕回了句:“不用,想看就看吧。”
他這個反應讓阮梨她們都很意外,尤其是明月,都懷疑喬景嶼是不是病糊塗了。
這還是她認識的那個欠欠的,一天不跟她吵架就渾身難受的喬景嶼嗎?
在沒人注意到的地方,喬景嶼的耳垂微微泛紅,隨後垂眸沒再去看明月。
他之前雖然一直在昏迷狀態,但五感都是正常的,能夠聽到她們說的每一句話。
自然,也能夠聽到明月每天給他念的泰戈爾的詩。
那溫柔細膩的聲音,深深印刻進了喬景嶼的腦海中,陪他熬過了這段黑暗的日子。
明月和喬橙又待了一會兒就離開了。
她們一個要忙工作室開業,一個要籌備婚禮,空閒的時間實在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