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他們設計的劇情,這會兒已經演到喬父受不了刺激,暈倒在病床邊。
阮梨進來的時候就看到喬父坐在床邊的椅子上,上半身倒在床上,雙眼緊閉,陷入昏迷。
喬景嶼作為一個“死人”,自然也是緊閉雙眼,一點反應沒有。
隻有喬母守在喬父身邊,著急地喊著:“老喬,我們都靠你撐著,你可千萬不能有事啊!”
這樣的話她重複地喊了一遍又一遍,但就是沒去喊醫生。
畢竟醫生要是來了,這場戲就不好演下去了。
周圍的人巴不得喬父出事,自然不會幫忙喊醫生,甚至還迫不及待地開始打起彆的主意。
“喬家不能一日沒有家主,喬叔本來年紀就大了,哪裡經得起這樣的刺激。”
最先開口提這事的還是喬飛揚:“我覺得有必要選出一個新的家主來代理他的這些事。”
話音剛落,喬飛揚的父母就趕緊跟著點頭附和。
“我們這一輩年紀都大了,沒必要一直霸著這個位置,該給孩子們一些機會。”
“是啊,隻有不斷注入新的血液,才能讓家族永遠興盛不衰!”
他們這一家的心思太明顯,周圍的人都看出來了,也都紛紛開始顯露自己的心思。
“你們說的有道理,但我覺得新家主不能是喬飛揚,應該是我兒子!”
“對啊,我兒子可比喬飛揚有出息多了,喬飛揚一個混混能成什麼事?”
“你們要是這麼說,那我覺得我兒子也有機會!”
有兒子的幾家都開始爭論起來,沒兒子的幾家則開始埋怨起自己的老婆。
“都怪你生不出兒子,不然這家產就有我們一份了!”
“媽的,早知道這樣,老子就應該在外麵多生幾個私生子,生個賠錢貨的女兒有屁用!”
這些人全都得到過喬家的幫助,可以說沒有喬家就沒有他們的現在。
但他們完全不懂感恩,不念舊情,此刻都紛紛上趕著分一杯羹,生怕晚了就什麼也得不到了。
沒人在意喬父的安危。
如果喬父不是假裝,而是真的生病,那現在早就出事了。
喬母看著這些熟悉的麵孔,此刻說出無比陌生冰冷的話,隻覺得心寒。
正當她忍不住想要懟回去時,又是一道聲音響起。
“還是先彆這麼說了,現在重要的是先把喬大哥送去治療,再讓景嶼侄子入土為安。”
“等把這些事都辦好以後,大家再來討論這些吧。”
說這話的是個四五十歲的中年男人,他站在病房角落,佝僂著腰,身上穿著洗到發黃的白襯衣,一副老實的模樣。
阮梨認出他就是喬飛宇的父親。
根據之前的調查,喬飛宇的父親是個非常老實本分的人,從來沒和其他人發生過矛盾。
之前阮梨還比較相信這個調查結果,但現在看到喬飛宇以後,她不由得開始懷疑起他。
這樣老實本分的父親,是怎麼會有一個藏不住野心的兒子?
除非,他們父子倆本來就是一路人。
阮梨不動聲色地繼續觀察著他們。
喬飛宇的父親一直是被眾人欺淩無視的那個,他說的話自然不會有人在意。